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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冷面帝王

小说:

厂公难为

作者:

聿怀路

分类:

穿越架空

“丞相府?丞相府早已没了啊。”

“丞相府中奴仆造反,慕氏祖宅烧成灰烬,全府上下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啊!那大火烧了两天两夜!姑娘?姑娘!”

周围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再也听不真切。

视线在不停晃动,耳边是沉重的呼吸声。

昔日的高大威严的朱红正门破败不堪,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已成灰烬一片。

“哈哈……呼!呵……呼……”

被褥被苍白的手指抓出折痕,剧烈的颤动让整个身体溺了水,披散的长发粘在他的冷汗上。裴承槿从梦魇的泥潭中抽身,纷乱的思绪却不知落在了何处。

丞相府早已没有了。

家也早已没有了。

慕家自开国以来,便是皇城勋贵。慕家先祖慕昆陪伴开国皇帝司绍祺横扫九州,共创大业。慕氏子孙承袭先祖大志,研习经邦治世之学,频出相才,故慕氏百年不衰。

如此家族,却亡于奴仆之乱。

屋内漆黑一片,裴承槿的脸上毫无血色。他伸手摸上放在床边的剑鞘,冰冷的触感从指尖窜向四肢百骸。

他不相信。

“胡麻饼——胡麻饼——”

新出炉的胡麻饼热气四溢,飘香的滋味惹来过路者流连的目光。

日头渐高,街道人来人往。

“滚!哪里来的乞丐!”

狼狈的身影摔在道路中间,混身上下沾着泥泞的雪。

小乞丐蜷缩着身子,冻得发抖。雪花在他的头顶盖下一层,是耀目的白色。

这场插曲很快被吞噬在了人流中,小乞丐的身影也再看不见。

裴承槿收回了视线,厚重的车帘遮住了侵袭的风雪。

“裴厂督,您要步行了。”

宫中太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裴承槿应了一声。

“奴才,参见陛下!”

裴承槿双膝跪地,将脑袋磕在了地上。半晌没听见响动,他整个人僵直着伏下身体,未动半分。

司岱舟向来不喜他这个东厂厂公。自从司岱舟登上帝位,猜忌怀疑样样没落下。不过司岱舟确实忌惮得对,裴承槿并不是为他效命的棋子。

“裴厂督,起身吧。”

“谢陛下!”

二人还隔着些距离,裴承槿垂着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书柜在地面打下了镂空的阴影,一直延伸到裴承槿的眼前。很快,镂空处被拉长的身影填满,裴承槿看到了一双镶玉锦靴。

“裴厂督,不知城郊流民一事,有何进展?”

这声音响在身前,一字一顿。

裴承槿恭敬道:“回陛下,户部已着手此事。但流民数量不少,还需些时日来妥善安顿。”

“朕是要听这个的吗!”

语气一转,话中尽是不满。

“陛下恕罪!”裴承槿扑通一声再次跪在了地上,又听见司岱舟问道。

“裴承槿,昨日为何去了慈宁宫?”

“回陛下,太后近日心悸失眠。宫中太医开的方子药不对症,便差奴才去寻了安神定志丸的药方。”

这说法裴承槿在来的路上就琢磨好了,字字为真。

“是这样吗?”

话音未落,裴承槿的脖子上多了一股大力,他被死死扼住咽喉,气息进不去也出不来,整张脸很快变得通红。

裴承槿攥紧了拳,强忍着眩晕感,他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奴……才……所言……句句……属实……”

禁锢的外力一下卸掉,裴承槿喘着粗气跌落在地,头顶再次响起皇帝的声音。

“裴厂督对太后尽心尽力,是不是没将朕的差事,放在心上啊?”

“奴才不敢!”

裴承槿的声音满是惶恐,一张脸狠狠砸在地上,鲜红的血珠缓慢沁出。

司岱舟似乎是冷笑了一下,随即裴承槿的脸被一只手抬了起来。

“朕的差事,若是办得再这么拖拖拉拉,裴厂督便也不用再办了。”

裴承槿正对上那一双寒潭似的眼睛,似乎要看进自己的血肉里。

“奴才遵旨!”

“滚吧。”

司岱舟像是懒得再多说半个字。

裴承槿下巴生疼,半弯着腰退出了御书房。

“陛下明知他所言非实,为何还要留他?”

屏风后的黑影淡了些,影卫藏烨显出身形,他对着司岱舟垂首道:“不忠之人,杀了便可。”

“杀了他,然后呢?”

司岱舟转身,瞥了一眼藏烨。

“既然太后想要监视于朕,今日杀了裴承槿,明日还会有下一个裴承槿。”

这朝堂之事,岂是杀掉一人这么简单。

三尺冰凌从屋檐上坠下,被日头照出粼粼微光。剩下的雪,已经在地面变做了泥样。

裴九跟在裴承槿的身后,盯着他在雪中踩出的印记。

走出这层层宫墙还要费些时间,长久的沉默在二人之间涌动。

“大人。”

“裴大人。”

宫女三三两两,瞧着裴承槿的脸半羞半怯地垂下了眼睛。

裴承槿略一点头,踩雪声盖过了宫女的窃窃私语。

朱红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不远处的棕马打了个响鼻。

“厂公。”

马车缓缓而行,裴九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何事?”

“大理寺今日派人去查了军器库,看样子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厂公……”裴九顿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这是军中秘药,可治淤痕。”

裴承槿接过从帷裳边递来的小瓶,指腹的老茧在瓶身上摩挲两下。

“大理寺那边,寻个机会,看看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还有,城郊流民一事,催催户部侍郎。告诉他,若是还是这么个速度,下一次就是陛下亲自找他了。”

“是,厂公。”

马车驶离皇宫,远远可闻集市上热闹的声音。

“浣衣局的宫女,查得如何了?”

裴九又递进一个布袋,裴承槿打开一瞧,竟是几块金锭。

“厂公,这金锭是足色金,价值不菲。虽然被那宫女藏得隐蔽,却也不难找到。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寻常衣物。没有信件,也没有发现任何字迹。”

裴承槿掂了掂份量,又问:“这宫女平日可有亲近之人?”

“并无。平日她只负责在浣衣局洗衣,与人交往甚少。”

这卖主求荣的女奴没有获得她想要的自由,她藏着不见天日的金锭,逃不出层层宫墙,也忘不掉多年前的那场大火,最后只能跟丞相府的所有亡灵一起,尘归尘,土归土。

“厂公?”

裴九打断了裴承槿的走神。

“无事,走吧。”

寒夜已至,失去方向的鸟雀寻不到旧窝,悲凉的啼鸣被风啸声吞没。一片黑暗间,它远远见到了一处光亮。

昏黄的烛火映在木窗上,照出了颀长的身影。

裴承槿站在木桶前,阵阵热气将眼前模糊。他把外衣扔在屏风上,摘下了缠绕在身前的白布,深深沉入水中。

发丝散在水面,气泡从水底间断浮起,整间屋子只剩下了这种声响。

“我……活不……活不了了……可怜……可怜我的……弟弟……”

男子的眉间生着红痣,却早已看不清原本的容貌。溃烂的伤口遍布在他的全身各处,散发着难忍的恶臭。

破烂的布料粘连在血肉中,模糊了一片。

“这……吃人……的……宫墙……”

裴承槿还记得他原本的样子,那清风霁月之姿无法再与现在模样相联。

“我……我……哈——呼……呼……”

男子的话尚未说完,剧烈的抽气过后再没了动静,只剩下一双愤恨的眸子死死瞪向高处。

岑圭,只是解语楼的小小琴师,却因琴艺卓绝惹人注目。众人仰其风采,好奇面纱后的真实容貌。而面纱之上的那颗眉间红痣,也成为了灭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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