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在他英朗立体的五官投下一片淡影,显得五官愈发深刻,只一双黑阗阗的眸子隐在那片暗影下,落落来的目光沉邃难辨。
想来,刚才的话又被他听个正着。
谢茉一抿唇,抿直一个劲往上跑的唇角,顺带咽下好险没忍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句惊问。
轻咳一声,她招呼道:“回来了。”尾音抑制不住的上扬。
沉凝的空气渐要流动。
岂料,田红梅却掉起链子,兴许是作为背后说人的那个更心虚,在看到卫明诚的一刹那,她转向谢茉,脱口惊呼:“他、他都听见了?!
”
心照不宣的遮掩就这样被掀开。
两人的话前后交叠,谢茉根本来不及打岔。
尴尬的气氛如同决堤的洪水,横冲直撞,原本宽阔的屋子顿时逼仄起来。
谢茉错愕一霎,而后笑意徐徐涌满眼窝。
这一笑,她那双美妙的杏眸里像落了漫天霞光,眼睫颤动间,似活了一般将一室尴尬抖散,让乌云退了,河冰碎了,洗炼的轻风一点点吹皱卫明诚古井无波的眼眸,还吹弯他静默的唇角。
卫明诚垂眸看向谢茉,幽深的眼底浮上温柔笑波:“嗯。你们聊。”
话毕,他侧侧头,朝田红梅略一点头,抬臂把军帽挂到廊檐下的挂钩上。
他姿态松弛自若,仿佛感受不到氛围的怪异,如同每一个下班回家的问候,稀松平常得让人想到“岁月静好”这句愿景。
谢茉笑容愈盛,目中隐现神光。
反倒是田红梅,直到卫明诚的身影在视野里消失,她才把屏着的那口气长长吐了出来,压低声音道:“我刚才那不算坏话吧?”
卫明诚在人前一贯端严,特别在女性跟前,更是素来持重少有笑模样,她这话随不带恶意,但调侃意味十足,依卫明诚从前言行推断,多半会引起他反感。何况,“媳妇迷”这一称呼颇有微妙之处,男人该是不喜的。
因此,田红梅心下难免发虚。
她一边说,一边斜着眼角一眼接着一眼地朝外瞥,生怕再被卫明诚抓个正着。
谢茉见状好笑,反问:“你说呢?”
“我没旁的意思,就是想说你们夫妻感情好。”田红梅讪讪辩解。
不行,劈头盖脸大骂了他一顿。我掉头就走,他还在后头扬言,说我会后悔的,呵,为了他这样的混蛋,我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她瞪圆双眼喃喃:“……难道他就是那时候起念逞凶的?是我骂得太狠了吗?
谢茉提醒:“你是受害者。
田红梅回神:“对,无论怎样,都不是他挑战军纪国法的理由。
重新振奋,她的语调神情越发真诚:“上回在梧桐树下你就帮我说话,早该正式给你道声谢,但委实没脸凑前打搅,这次你等于把我从泥地拉上岸,再顾忌面子不来,就是白眼狼了。
“早就悔不当初了。
“能不能给我个重新介绍自己的机会?说罢,直接朝谢茉伸出手:“你好,我叫田红梅,在咱们军区文工团工作。希望以后有荣幸能和你做朋友。
言语殷殷,神态敬小慎微。
谢茉轻轻挑眉回视。
既无深仇大恨,也没夺夫之恨,认真计较起来,只不过是几句龃龉罢了。而且当时对方还被自己怼得颜面扫地,落荒而逃。仇怨,那时候就差不多报了。
不过,谢茉不敌视田红梅,但也无法立马跟她成为朋友,只是旁人主动递来的善意,谢茉也不会随手拍碎,于是她只模糊了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没拒绝,田红梅已经非常开心。
笑容中带着不自觉的亲昵,好似经过昨天一遭,她对谢茉产生了类似雏鸟情节的情绪。
谢茉这个朋友,她誓必争取过来。
说至此,再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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