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茉差点笑岔气。
因气息不畅的缘故,眼底澎上两笼水雾,眼圈的红晕渐次铺陈到脸颊,如浓墨重彩的油画一般,妍丽鲜活从里到外徐徐渗透出来。
卫明诚凝视着她,目光隐隐浮动。他不动声色低问:“很好笑吗?嗯?”
他最后这一声“嗯”,声调上扬,气韵幽长,有股说不出的戏谑,偏偏他面色端正,顽皮和沉稳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身上奇特的和谐、统一,形成了迷人的魅力。
谢茉一怔,轻咳几声,笑声断断续续止歇:“明明是你故意惹我发笑。”
缺氧的眩晕让她身形微微摇晃,谢茉手背抵上额角。
卫明诚伸臂,虚虚护在她腰后,失笑反问:“我的错?”
“那当然了。”谢茉一脸无辜地说完,视线游弋了个来回,笑盈盈的勾住卫明诚的手,“事实胜于雄辩,不许抵赖。”
通过交握的手,谢茉感觉到卫明诚的体温远高于她,之前因着灶膛炽火和锅口热气的熏燎,他额上洇出一层细汗,随他动作汇聚成汗珠,顺着他深邃的脸颊起伏蜿蜒,凌空没入衬衣领内,消失得欲语还休,性感的悄无声息,又明目张胆。
谢茉一时没抵挡住诱惑,垫脚凑上去碾住他的嘴唇。
顾及灶上的饭菜,谢茉重重吮咬一口锲而不舍追来的唇舌,退开,稳了稳喘息,抬起双手按在卫明诚的肩膀上,夕阳残辉中,她的双眼格外澄澈透亮:“还炖着菜呢。”
卫明诚喉结一凝,掐住谢茉纤细腰肢,轻轻摩挲两下,把人勾回怀里:“菜盛出来了,在烧热水。”
谢茉掀眸,两人视线交缠。
暮光落在卫明诚脸上,映衬着他的眼神愈发浓深起来。
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谢茉果断扯开目光:“卫营长,我肚子饿了,辛苦你加快速度哈,我就不打扰你……”
不待谢茉说完,卫明诚便直接低头裹缠上了她的唇。他的吻起初缠绵温柔,谢茉尚有神分辨周遭那股味道,一股融合皂香、微微汗味、卫明诚自身气味的独特味道,悠悠淡淡,一丝一缕沁入鼻端,闻着像迷魂香一般,叫人心痒痒,叫人身酥软……
仿佛是察觉到她的分神,卫明诚用了些力气,加剧掠夺……
一阵炽烈的亲吻
之后,两人额头相抵,卫明诚轻抚谢茉头发,声线低沉地说:“这样就不辛苦了。”
一刹那,谢茉灿然笑起来,眼底印刻的全是卫明诚的模样。
卫明诚被这样的谢茉深深吸引着,移不开眼。
他不知道的是,谢茉之所以甘心敞开心扉,不过是因为,他已坚定不移且全力以赴地走到她身边。
***
洗完澡坐在床头,谢茉有一搭没一搭翻书页,淡淡的懊悔自心底涌出。
一夜折腾,谢茉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浑身筋肉更似被碾碎重组过,酸胀得厉害,早晨起床那会儿,她真恨不得捶卫明诚两记铁拳,当时她就决定给他点脸色瞧瞧,谁知道不知不觉跑偏了。
烦闷地把书放回枕畔,谢茉面朝里侧躺下。
稍后,卫明诚收拾完,一进卧室就察觉到空气在微妙的浮动。
关上灯,周围一片暗沉,他上床时带出窸窣声响,轻一下重一下砸在空气中,掀起大大小小的波澜。
谢茉朝里挪了挪,反手扯住薄毯遮在身上。
无声诉说着不待见。
卫明诚疑惑,挨近些伸手抚上谢茉的腰:“怎么了?是我哪里没做到位?”
谢茉气咻咻,扭腰甩掉卫明诚的手,反身用力推搡:“怎么又靠这么近,热不热啊?”
那点力道玩闹似的。
配上凶巴巴的口气,倒更像撒娇。
卫明诚无声笑起来,突然在她耳边说:“媳妇迷嘛……”
“媳妇迷”三个字奇异地再次点燃谢茉笑点,苦心营造的冷淡氛围瞬时塌了,她声音因笑颤巍巍的:“你知道媳妇迷最大的特质是什么吗?”
卫明诚声线倒是稳:“嗯?”
“是言听计从。”谢茉强调,“对媳妇的言听计从。”
月光似烟水,沿着窗隙流淌入室内,撑起一片模糊光亮,藉此,谢茉却清晰看见卫明诚眼底“蹭”地蹿上两簇火苗。
雷达立时亮了。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从脊背钻出。
谢茉的腰隐约疼起来。
空气渐烫……
谢茉万万没想到,不过一个既定的称呼,她只是顺嘴一提罢了,卫明诚反应如此大。
她当机立断装傻,歪曲话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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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要求你事事顺从呢。说着玩的。”
卫明诚并不搭话,只是紧紧盯着她不放,眼中似不带什么情绪,却又像是藏着汹涌暗潮。
谢茉悄悄揉了揉腰,想起什么,提高嗓音道:“对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因为你的不谨慎,现在都有我馋嘴的留言了。”
卫明诚:“怎么回事?”声音低哑。
谢茉气呼呼解释一通,最后给出结论:“都怨你!”
卫明诚低低的笑,认错态度良好:“嗯,都怨我。”
趁着这股劲头,谢茉哼哼两声,继续不客气指责:“还有,昨晚我都让你别动,别动,结果你倒好,你不仅不听,还疯那么长时间,我今天浑身不舒坦。”
“这是竭泽而渔,你知不知道?”
“幸亏我现在没去工作!哼!”
“你得反省,深刻反省!”
卫明诚失声低笑:“我给你揉揉。”
说到“揉揉”,卫明诚情不自禁回想起昨晚吸附掌心的滑腻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抖落的汗珠、潮湿的体息、黏腻的声音……均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
热血汩汩翻滚。
谢茉机警朝后仰,一把拍开卫明诚伸来的手:“不用。不要给我说什么,你就揉揉不干其他。”
“我给你说,咱们今晚划三八线。”
语气十足严厉,态度相当坚决。
卫明诚:“……”
哭笑不得。
“好了。”谢茉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一副困顿疲乏的模样,“我太困要睡了。”
说完,她背过身去准备入睡,没一会儿,便彻底进入黑甜梦乡。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又过了半晌,说要划三八线的人自动卷入枕畔人的怀里,卫明诚嘴角不自觉一提,安然地闭上眼睛。
***
一夜好眠。
谢茉起床洗漱完,正好坐到餐桌前跟卫明诚一起吃早餐。
饭桌上,两人说起种菜的事。
“田地里的事讲究抢天时,编筐送来了,咱们赶紧把菜种上吧。”
“嗯。”卫明诚点头赞同,“我今天回来弄。”
谢茉问:“那我能先干点什么呢?”
“不用你干。”
“那多没参与感。”谢茉放下筷子,怏怏道。
卫明诚给她夹一块脆黄瓜,笑说:“到时候你来点种。”
太好啦,具体怎么操作她已不大记得,脏累的活由卫明诚承包,而她光负责轻省却最关键的部分。
谢茉欣然答应。
996社畜受不了资本家压榨,在网上刷田园视频解压,向往田园牧歌的美好。可谢茉知道,以种地为生的人生活远比996更辛苦。
虽然过去多年,但刨地、松土、施肥的艰辛谢茉很了解,忙活播完种,很多人累得浑身贴膏药。
也就是家里只种几株菜,又有卫明诚这个抢着做苦活累活的壮劳力,谢茉才能全然享受乐趣。
好心情地收拾好自己,拎上编织篮去农贸市场买菜。路过邮电所时,去里头看了会报刊。
沈老师傅忙完走过来,谢茉笑盈盈打招呼:“沈师傅。”
沈老师傅点点头,问:“稿件寄出去了吧?”在投稿这件事情上,他表现得比谢茉还上心,好不容易发现谢茉这个有文化笔头还厉害的年轻人,让他很欣慰,忍不住关切,“评选结果还得等些天,你文章独树一格,没问题的,不要着急。”
说完,朝谢茉安抚地笑笑。
谢茉虽在意,可并不着急,尽人事听天命。再说,她写这篇文章的主要目的在于分享,在于给现世或迷茫或颓丧的人描绘希望,至于名次如何倒不重要了。
不过老先生的善意不能辜负,因而谢茉未否认,好似被他一番温言安慰,展颜道:“多谢您。”
沈老师傅笑呵呵地摆摆手。
谢茉眼角余光瞥见脚边的编织篮,想到那盒没送出去的饺子,不由地向沈老师傅说:“我待会儿回家打算熬些西红柿酱,给您送瓶尝尝味道?”
沈老师傅扬扬眉,爽快答应下来:“成。那我下班回去煮面条等着。”
谢茉笑:“好嘞。”
“不要送太多,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这时节东西也放不了两天。”
没虚头巴脑的推来让去,沈老师傅利索接受,自然而然提建议,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熟络,溶解了双方第一次送礼的扭捏。谢茉心头一舒。
这是一个智慧的老先生。
“好!”谢茉笑眯眯。
她也不会为着所谓的“体面”觉得多多益善那不仅拂了沈老师傅的好意更是给他添负担。
就这么说好了。谢茉辞别老师傅回家。
午休过后谢茉准备熬制西红柿酱。
小时候每逢夏天奶奶便会熬西红柿酱谢茉常常帮着看火候便把过程记了下来。工作后也熬制过一两回费时费力没买现成的便宜后来就没自己做了。
好在过程她还没忘。
热锅凉油油热后加入少许洋葱和大蒜翻炒出香味之后再把洋葱大蒜捞出来加入去皮切碎的西红柿熬煮接来下再依次添加盐和白糖一边继续熬煮一边不停搅动直到酱汁便浓稠
等待西红柿酱晾凉期间谢茉找了两个罐头瓶洗干净晾干备用。
最后两个罐头瓶被将将灌满谢茉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带上其中一个骑车给沈老师傅送去。
赶到时沈老师傅刚到家正掏钥匙开院门。
不早不晚。
谢茉心里一乐边下自行车边喊人:“沈师傅您刚回来呢。”
“哟小谢来了。”沈老师傅推开院门把谢茉引进去“咱这可真巧。”
谢茉停好自行车从编织提篮里拿出罐头瓶沈老师傅洗了把手擦干接过罐头瓶拧开凑近嗅了嗅:“光闻味儿就知道滋味差不了。”
“吃着好您就说不费多少功夫夏天我常做的。”谢茉把编织篮挂回车把笑眯眯说“我灶上还煮着饭先回了。”
“稍等。”
沈老师傅进堂屋去把罐头瓶放到饭桌上。又出屋去墙角摘了几个丝瓜用麻绳捆扎好塞进空着的提篮里:“今年丝瓜长势好这几个再不吃赶明儿就老了你拿回去。”
谢茉愉快地没推辞。
就这样她载着一篮子丝瓜回家了。
回到家卫明诚已下班回来正朝编筐里填土见到谢茉和装满丝瓜的编织篮便问:“去买菜了?”
“没。”谢茉微弯眉眼解释“做了点西红柿酱给沈师傅送去一瓶丝瓜是他摘给我的。”
“算是……礼尚往来。”
“待会用西红柿酱炒个肉臊子浇在
米饭上怎么样?酸甜开胃。”谢茉双眼亮晶晶的,“再用这些丝瓜煮个汤,清爽去暑气。”
“有肉有菜有米,营养均衡。这么安排怎么样?”她晕红的双颊浮出分享的喜悦和一点点自得。格外鲜灵。
卫明诚眼里蓄满笑意,直视着谢茉说:“特别好。”
闻言,谢茉嘴角抿着,弧度上弯。
把自行车停放好,又将丝瓜拿去厨房,再出来就见卫明诚拿着铁锹开始平土。
“进度不错嘛。”谢茉笑吟吟地朝卫明诚比了个大拇指,“累不累?”
卫明诚笑笑:“这点活,强度都比不上我们平时的训练。”
谢茉把提篮挂回屋檐下,瞥见是台上放着三个碗,里头泡着各类种子。
谢茉压了盆井水,沁凉的水扑在脸上,透心的舒爽。她一面擦脸,一面瞟向干活的男人。
夕阳渐沉,经过一天的热烈燃烧,阳光由炽白转向暗淡,成为颓靡的暗金色。男人身姿依旧笔挺,如耸峙的山岳,成为这抹夕色里最亮眼的存在。
卫明诚似有所感,扭头碰上她投注而来的目光。
心随意动,谢茉脚步轻快走向卫明诚,眼里碎星闪烁,扒着他手臂踮起脚尖亲了一口。
吧嗒。
卫明诚呼吸一顿,抬臂要将人圈进怀里,但想起满身尘土动作凝住。
谢茉趁机跳开,冲卫明诚挑挑:“我去做饭。”眉眼梢眉角染上狡黠。
卫明诚嘬了下唇,低声失笑。
米饭在炉子上坐着,谢茉掀开盖子往里瞧,水几乎蒸干了,小火再闷几分钟就成。
西红柿肉酱很简单,把肉剁碎,爆炒后放入西红柿酱再翻炒,等肉粒挂上西红柿酱汁就可以出锅。
她正炒着肉碎,隔壁杨营长来了。
有卫明诚接待,谢茉只招呼了一声便没再管。
这边谢茉热火朝天地炒菜,那边杨营长的内心活动也是一派热火朝天。
这、这不是说小谢十指不沾阳春水么,居然还会炒菜?
一个没忍住,他脱口就问了出来:“哎,怎么是小谢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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