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湄想逃的计划落空,被赵珩逮了个正。
她在心里嘟囔着:都怪魏戎川!
原本她想着先把吴洛安置好再回府的,毕竟人还是在宫里更安全,结果忘记了赵珩这个更难搞的弟弟。
赵珩死死盯着她袖子上的那块血迹,清俊温润的一张脸,竟然布上了一层带着阴鸷的青白色:“皇姐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把自己照顾进大牢,再挨了一刀子回来?!”
事到如今,赵珩哪里不明白刑司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是他的皇姐,以身设局,换来一次要把程正清除去的机会!
算计魏戎川,赵湄可以面不改色,可对上弟弟心里就真在打怵。
赵珩可比魏戎川难搞定多了!
姐弟俩虽不算自小相依为命,可在父皇离世后经历的种种,那都是九死一生。
不久前,赵湄就为了保护赵珩不小心伤着,他当时跟疯了一样,在已经奄奄一息的刺客身上补了十几剑都没停下。
宫人都不敢靠近,是她上前,赵珩怕伤到她才把长剑扔了。
那种过激的怒火叫赵湄看得心惊胆战,赵珩更是怕她伤口恶化,不让她见风见太阳,除了睡觉的时候,几乎都把她看得牢牢的。
经过那十日的‘坐牢’,赵湄再也不敢让自己轻易受伤。
不然谁知道赵珩会不会再关她养伤一个月!
“阿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血已经止住了,只是瞧着有些骇人。”赵湄跑不掉,只能努力找补宽慰他。
赵珩可不会轻易再相信她了,当即让人把步辇抬过来。
“阿姐是自己上辇,还是伤势不便,弟弟代劳?”
赵湄:……
好了,又被刺激到了。
她哪里敢说个不字,自觉上了步辇:“阿珩不要紧张,我没事……”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在赵珩凉飕飕扫过来的目光中闭上嘴。
宫人们更是一刻不敢耽误,到明霞殿的速度比往前快了一倍不止。
赵湄走下步辇的时候,同情地看了一眼抬步辇的宫人,连气都喘不匀,算是受了她的牵连。
她偷偷示意琳琅给人打赏,被赵珩搀扶着进了屋。
还没坐下,早已经得到消息的太医已经提着药箱过来,当即就要给她看伤口。
这下她是彻底没办法避开赵珩,只能心一横让太医卷起自己袖子,把被金疮药止住血的伤口暴漏在日光下。
药粉压住了伤口,却挡不住外翻的皮肉,看得赵珩双唇都在颤抖。
“这就是阿姊说的小伤?!”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赵湄:“没有伤着筋骨,就是皮肉伤,我当年在军营……”
“可如今阿姊不在军营!!”
赵珩打断她的狡辩,眼底戾气涌动。
果然就该按他先前说的,登基前直接把那几个老东西一刀了解,神不知鬼不觉,即便世家要闹也会因为群龙无首而一时无法反扑。
可他阿姊不同意,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反扑内乱很可能就是国败家亡的后果,百姓最是无辜。
她说祖宗基业可以毁在他们手上,可百姓的性命不行,否则无法给父皇和母后一个交代。
然后她就把自己献祭出去,以身入局,和那些老东西缠斗!
赵珩恨不得现在就一把火烧掉程家,即便程家人都葬身火海,也不足于泄他此时心头的恨!
赵湄一再被驳斥,并没有生恼,可脸色依旧沉了下去。
她目光盯着女医小心翼翼清理的伤处,沉声道:“阿珩,事已至此,再执着于伤势意义何在?”
怒火中烧的年轻帝王沉默了。
太医和宫人们敏感地嗅到姐弟间气氛不对,越发谨慎小心,就怕手重一分,长公主殿下叫唤一声疼,他们的小命就都没有了。
众人都战战栗栗,被押着进来的吴洛还昏昏沉沉。
赵湄见弟弟不吭声,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让太医分出人手给吴洛看伤。
在这期间,她才轻声说:“陛下金口玉言,早朝上当着百官面前下令,吴洛由我监查,结果刑司直接动手了,他们丝毫没把天威放眼里。”
话音刚落,赵珩就朝宦官招了招手:“程正清有违旨意,交由督禁司查办,打入大牢!”
薛公公眼珠子一转,响亮地应声是,快步退下,传旨去了。
本朝的督禁司只听令于皇帝,当初设立就是为了监管官员,后来总有山匪祸害百姓,且还出现官匪合作的事,便扩大招揽壮年秘密训练,用来剿匪和暗中处理一些犯事官员。
后来督禁司逐渐壮大,已然对世家有了威胁之势,在先帝之前就被世家联合逼迫削减人员压制,再有出现指挥使被收买一事,督禁司几乎名存实亡。
先帝后期才重新整合启用,还未见成效便病故,如今程尚书出事,皇帝让督禁司出手,可见是要翻身了!
六部里,先倒一个刑司,还是忤逆君上这等大罪,谁敢帮忙说情。
所以赵湄不惜以身犯险,赵珩也彻底冷静,确实不能叫他阿姊白白受这一刀。
“你们好生照料长公主,再出任何差池,朕绝不宽恕!”赵珩冷声嘱咐,再看向赵湄时眉眼舒展,又是往常温和的模样,“阿姊好生养伤,弟弟先去处理一些事。”
见他想明白了,赵湄顿时就笑了,温声说:“政务再忙,也要记得按时用膳,傍晚你到我这儿来。”
午膳她失约,总是要哄人一哄,不然还不知道要气恼到什么时候。
赵珩颔首,急匆匆离开。
等人走远了,赵湄唇角的笑瞬间就垮了,小声喊着:“疼疼疼,你们快住手,让我也好喘口气!”
吓得宫人直冒冷汗,琳琅心疼着捧着她胳膊轻轻吹气。
“您在陛下跟前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呢。”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殿下是能抗还是娇气。
好不容易忍着痛苦把伤口重新包扎,赵湄还得处理吴洛的事。
她让人把他安置到大殿后的西厢里,留下一个太医照看,见人一直不清醒,这才回到寝宫在贵妃榻躺下。
伤口一跳一跳的疼,让她根本睡不着,更别提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事。
“膳房宫人的事情后续如何?”她睁开眼询问琳琅。
方才就来了两拨人找琳琅,想来是有什么新的消息。
琳琅无奈地看着她:“殿下也不歇歇,这又开始操心……膳房那小宫女确实是卫家一远房家的女郎,进宫时日有三年了,查来查去,又牵扯出另外一个宫女和内侍,两人一个上吊了,一个投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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