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湄刚要邀功,因得意挑起的柳眉还没落下,就被人揭穿谋算,她此时表情只能用错愕形容。
魏戎川毫不客气地把她揭个底朝天。
“殿下早就算到刑司会对吴洛用刑,所以只要抓住这点,你就可以‘救’出他,那我自然就欠下殿下一份‘恩情’了。”
赵湄面前的男子,盯着她的目光随着每一句话而冷下去,到最后可以说是毫无温度地望着她。
像尖锐的冰凌一样,直想要扎进她血肉里。
“嘶……”赵湄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琳琅抖着声音:“殿下忍一忍,那一刀虽然没有伤及筋骨,却不浅,得把金疮药压结实了才好止血。”
也是这么一个插曲,魏戎川才缓了脸色,但也没有好到哪里,伸手去拿过琳琅手里的药。
“我来吧,你那样上药,止血太慢了。”
赵湄虽然躲开致命一击,夏日衣裳单薄,刃锋划开布帛后结结实实挨了一刀,血水把小半片袖子都染红了。
琳琅被拿走药,有些无助地看了主子一眼。
魏戎川:“把手伸过来。”
可赵湄没动。
她的脾气魏戎川是知道的,肯定是被自己揭穿,恼羞成怒,不想理会自己。
他沉着脸,抬手要去将她胳膊往自己这边挪过来一些,哪知刚抬手,就被赵湄一巴掌扇开。
他手里的金疮药也被打得飞出去,弹在车壁上,再落在柔软地毯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药粉撒得在空中飞扬。
“赵湄!任性有个度!”魏戎川再也受不了她这狗脾气。
作践自己身体,拿伤口赌气,实在是叫人没法哄着。
“魏将军,你作甚吼我们殿下!我们殿下若不是为了挡住你,至于离那个贼子那么近!是你要求去探监的!”
琳琅护主心切,不等赵湄开口就先吼了回去。
这话还真没说错,如若他没要求去探监,赵湄未必会受伤。
“可探监不本就长公主殿下谋算里的一环吗?!”魏戎川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无疑是在赵湄伤口上再撒盐。
赵湄气笑了,下巴一扬,“是啊,我就是等着你求我去探监,然后当着你的面把吴洛弄出刑司,好叫你欠下恩情?如何?”
她每个字都硬邦邦,好看的脸上亦不见愧疚,可谓说得十分理直气壮。
魏戎川把拳头紧了再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不信任我,招数往我身上招呼便是,怎可真伤了在边陲为百姓卖命的将士!”
“他身为将士,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我敬佩他!但他确是随你回来都城,不过露了个面就被人诬陷得无法辩驳,这才进了刑司!”
赵湄睨着他,把他对自己失望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却仍旧一分不退让。
“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随时可能连累整个玄豹军,被用刑也是他该的!不吃点教训,往后只会惹来更大的祸事,性命不保!”
“即便他自保余力不足,他也不是你用来争权夺势的物件!”
那是活生生的人!
魏戎川轻轻摇头,不明白一别几年,赵湄为何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明明在边陲的时候,她看见士兵受伤都会回去营帐偷偷抹眼泪,更何况他也和她表明,可合作一起对付程正清。
她却比自己想的更贪心,把他也算得死死的!
赵湄面对他一而再的揭短,脸涨得通红,因为生气,连眼角都染上了一抹红色。
“魏将军!你再随意污蔑我们殿下,请你立刻离开!”琳琅把金疮药拾回来,对魏戎川也怒目而视。
好在金疮药还有个小半瓶,琳琅用手帕把涌出的血水擦去,重新为主子上药。
一边上药,看着狰狞的伤口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一边气不过,咬着牙和魏戎川说出了真相。
“魏将军上车就开始耍你的大将军威风!我们殿下何曾苛待过任何一位将士?!”
“是那些个老东西非要挑起你和殿下争斗罢了,连陛下的话都不听,才私下用的刑!”
“我们殿下是想要把人带出来,却不知他们真的敢违抗圣令。殿下早早准备了一颗能让人发急病的药丸,服下病发,就可以顺利把人带出刑司。如何非要在皮肉上折磨吴副将?!”
说到最后,琳琅是真替自家殿下不值,朝着魏戎川啐了一口。
“结果你上来就指责我们殿下,连一句分辨的机会都不给她!你才丧良心!”
自打他回都城,但凡在赵湄跟前闹矛盾,琳琅都是在中间劝和的那个。
如今被气急了,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魏戎川。
听着琳琅的陈白,魏戎川一张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先是诧异,后是由青转白,看向赵湄的眼神也添了一丝慌乱。
赵湄此时踹了几脚车壁,马车当即停下。
“魏将军,不管你认不认,这份恩情你就是欠下了。人从刑司出来了,你也可以走了!”
她看也不看魏戎川一眼,径直赶人。
魏戎川听了琳琅的话,知道自己多半是真的误会赵湄。
其实他明白吴洛被那群老东西算计,确实是过于大意,可见到得力属下被折磨成那样,心里的怨气自然也难以压抑。
于是才有了方才质问苛责赵湄的那幕。
毕竟人确实也是赵湄下令抓进去的,也确实有挟恩图报的目的。
但如若真是琳琅说的那种挟恩算计,他肯定会认下,他和吴洛是该吃个教训。
“殿下,我……”魏戎川有些懊恼。
“怎么?人带出来了还不够?还要我这就把人还你吗?”
赵湄冷着脸,如今两人之间和方才对比是直接翻转了过来。
女郎眼里冒着火气,一脸不好相与。
“在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之前,他人都要在明霞殿关押着,那群老狐狸还等着抓我把柄呢,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魏、大、将、军!”
大将军三个字简直刺耳。
魏戎川剑眉拧成了川字,欲言又止。
最终什么都没说,拱手朝赵湄一揖:“臣回头就登门给殿下赔礼。”
算是落荒而逃。
赵湄的伤终于止了血,琳琅哭得眼睛通红。
“今日真的好险,殿下怎么不躲开些?万一伤到别的地方……”
赵湄垂眸看了一眼被手帕裹起来的胳膊,指尖轻轻抚了上去,笑了一声:“一道疤能给那老狐狸埋下要命的祸,值了。”
“您要再这般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奴婢就去禀报陛下!好叫陛下看紧您,不能让您再乱来!”
琳琅却是怪责自己,怎么就忘记了他们殿下如今就真把自身给豁出去,也要和世家斗个你死我活的决心。
明明那一刀,是能躲过去的!
赵湄笑着点了一下她鼻尖:“我们的女官大人还哭鼻子呢,这么去找陛下告状,丢脸的可不是我。”
“殿下!”
琳琅真是又急又气,他们殿下真就一点不在意自己受伤了。
被伤着,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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