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柳家,上古四族之一,柳氏双姝一出生,便注定了其中一位会是未来的仙后。
柳不絮与柳允禾,性情迥异,一人灵动明艳,对事事都新奇,另一人则静若处子,总是游移在矛盾之外。
因此很小的时候,柳允禾便知晓,嫁给未来仙君的会是她。
柳允禾日复一日地重温着严苛的规矩礼仪,就连在修炼时,她也不曾落下一丝风度。
不负众望,她在一众仙家贵女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仙后的不二人选。
历代仙君情感淡薄,柳允禾也是早就知晓的,她与褚长阙相敬如宾,行隐秘之事时,也仿佛是遵循着规矩按部就班。
好在柳允禾本身性格也安静,她不在乎宫殿这点冷清。
可后来的她才知道,褚长阙选择自己,不是因为她永不出错的举止谈吐,而是因为她足够隐忍的性格。
“哈、看来我们的仙后不愧为三界众女眷的典范,这些也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大家风范呢,你说是么?”
那日锦绣床榻格外凌乱,褚长阙长指桎梏着他身下女子的下巴,语气亲昵地附耳轻喃。
丝毫没在意仅靠褴褛布料掩体的女子,脸庞上划过了多么小心翼翼的泪珠。
而柳允禾站在大殿中央,犹如坠入冰窖,靠着脑子里唯一一丝理智保持着自己的气度,最后转身离去。
原来他在这种事上也会有欢愉的感觉。
柳允禾后来才得知那名女子是凡人,并且已有三月身孕。
她怔然片刻,头一回感到不知所措。
这样的事后来也时常发生,仙界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柳允禾不得不下令制止流言的蔓延。
也正因为如此,褚长阙甚至有好几次都故意让她撞见两人的隐秘事。
柳允禾自作多情地想,或许褚长阙只是想要试探她的底线。
她怎会不恨呢?
她容忍褚长阙对她讽刺与挑衅,她甚至容忍了那名女子留在仙界,却偏偏厌恶那未曾出生的孩子。
柳允禾不止一次期盼着听见孩子意外小产的消息,却总是事与愿违。
褚怀序十分顺利地出生了,即便无人在意,无人期盼,他依旧平安地诞生在了仙界。
可这要让她的桐清怎么办才好呢…
若不是褚怀序,那名凡人怎会被接上仙界,若不是褚怀序,她与褚长阙或许能一直维持原样,若不是褚怀序,她的孩子也不会如此过早地知道真相。
……
“你和他真的很像。”
尤其是抬眸打量她的时候,眼中不含半分情绪,习惯性地微挑眉尾,明明是没有任何含义的一眼,却像是在蔑视对方。
太像了…
这是柳允禾对着褚怀序说的第二句话,她转动着身下的椅子,好让自己正对着殿中三人。
祝灼华这才注意到仙后所坐的榻椅原来可以灵活滑动。
“仙后让仙太子带我们过来,恐怕不是为了说这句话的吧?”祝灼华微微蹙眉,上前半步吸引着柳允禾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柳允禾转眸落在祝灼华身上,顿了顿,才淡淡道:“希望祝姑娘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仙界。”
话音一落,她便施展着灵力让身下的榻椅悬浮起来,并朝殿后缓缓移动过去。
褚桐清有些担忧地迈了几步,视线在两人间游移后唤住柳允禾:“母后,这、会不会太急了些…”
柳允禾微微侧脸,当真停顿了下来等回应。
祝灼华呼吸一滞,下意识觉得接下来的事与她密切相关,没由来的紧迫感裹挟住她,令祝灼华喉间微紧。
“我…没关系的,请带路吧。”
走到这里,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是么。
灵力释然的声音再度响起,柳允禾的身影消失在了殿侧。
祝灼华微不可见地呼出一口气,抬脚跟上了步伐。
掌心穿进几根手指,微微贴合后便顺势牵上了她的手,褚怀序没有说话,却以这种方式告诉祝灼华。
他一直都在。
褚桐清落后众人半步,轻叹着跟在了最后。
没想到这座宫殿的殿后藏着如此复杂的密道,仙后端坐的身影一直在前方十步远的地方带着路,而祝灼华他们则在后面弯弯绕绕地跟着。
“方才的宫殿是做什么用的?”祝灼华微微回首,瞥着褚桐清的玉色衣角问道。
“议事殿。”褚桐清打量着四周,显然也是第一次进来这里,闻言还反应了会才回答道。
越往里走,从未知深处蔓延出来的寒意便愈发明显。
祝灼华的指尖开始变凉,显然这里的寒气不同寻常,连灵力护体也抵御不了。
很快,幽黑的两侧墙壁逐渐转为深蓝色,随着前方传来光亮,祝灼华才看清他们的所处地。
入目所及,全是冒着寒气的冰所筑成的空间。
四人又走了约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仿佛又来到了一处别致的宫殿里。
而在这偌大的殿中,仅有一个的物品,便是静放在中央的冰棺。
冰棺上布满寒霜,依稀见得里面还躺着人。
祝灼华此时心如雷鼓,她忽地眨了下眼,迅速撇开视线去看柳允禾,但后者自从不再往前走后,只是微垂着头不语,仿佛在等待什么。
她的视野仿佛被寒霜侵蚀,竟也开始冷得直颤,自己的呼吸声头一回如此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呼……
祝灼华脚下开始不自觉地向前挪动,尽管在外人瞧来她还算得上镇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究竟有多害怕。
其实她猜到了冰棺中躺着的人是谁。
只是第一次见到画像之外、言语之外的她,浑身都因紧张与害怕开始发抖。
大殿里只剩下在场所有人都呼吸声,还有祝灼华轻轻挪动的脚步声。
像是在怕扰了棺中之人的清梦。
祝灼华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身后也没有出声催促,就算有,她估计也听不见。
霜气模糊了棺内的景色,祝灼华覆手抹去那些刺痛的薄霜,那张曾看过无数次的容颜立马出现在冰棺之中。
比画像要消瘦,比画像要憔悴,比画像更死寂。
祝灼华已经分不清眼前的霜气究竟是从何来的了,砸向冰棺的热泪晕开一圈又一圈的寒霜,祁延玉的容颜也在视野里模糊又清晰…
“冰棺里躺着的,正是当年丧命在跂踵疫灾中的魔界女子,祁延玉。”柳允禾恰时开口,看着祝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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