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日光熹微,炽热日光透过纱帘照亮床榻,杨惑被乍然响起的铃声惊扰,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铃声没有丝毫想要止歇的意思,杨惑终于忍无可忍,按亮了手机。
“自从杨惑一死,有不少眼睛都盯着这次交接仪式,你的任务就是混进这次的星耀收购仪式,曝光他将你带在身边的事实。”
杨惑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声音也变得迷迷糊糊:“怎么?你能伪造DNA?”
“伪造什么DNA?当然不能。”
“那就滚,不去。老子又没绿帽癖。”
杨惑将电话一摔,自己仰面重新躺回了床上。
铃声持续不断,他直接把那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世界安静了。
但杨惑也睡不着了,他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
自杨惑葬礼结束,应容开车把他带回来之后,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再提那天发生的事情。
或者说,就连孙管家都很难见到杨惑。
杨惑整日都待在自己的那个小房间里,咀嚼着自己在杨家最后看见的那个画面:
黑沉沉棺木打开,里面没有尸体,也不见叶青州。
于是杨惑多日以来精心安排,准备好的所有仪式都没了作用。
自己虽然机缘巧合进入了叶青州的身体,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第二个巧合。
叶青州是真的死去了。
现实轻易戳破了他荒诞的幻想,让这位向来都运筹帷幄的小杨总难得迷茫——他回不去了。
他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就像是约定好的短途旅程被偷偷换成了永不能返程的长途车票,杨惑被远远放逐。他失去财富失去领地,失去了他本该拥有的一切东西,杨惑想尽了办法却无计可施,只能躺在床榻,试图消解某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但恐惧已经先一步抓住了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杨惑对着镜子,觉得镜中人已经颓丧得不像是自己了,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在孙管家由疑惑到震惊的目光下,杨惑当着他的面拉开酒柜,给自己撬了一瓶应容收藏的酒水。
孙管家:“你怎么敢拿应先生的东西?”
“那么好的酒,他摆着不喝多浪费,我这是在帮他。”杨惑撇了撇嘴,“你也别闲着,给我拿个杯子还有冰块来。”
“应容要问就说是我做的。”眼看管家迟迟没有动作,杨惑催促道:“这种酒过了醒发时间就不好喝了,你快点 ,我分你一杯。”
“你知道吗?人生得意须尽欢。”
眼看杨惑将手点在自己的胸前,孙管家瞳眸剧震,杨惑没有发现管家的异常,他还在抒发感慨,
“做人就是要及时行乐,当今社会压力大,好多人压抑久了把脑子都压抑没了。今天还有人联系我说……啧啧,还真是脑子都坏掉了。”
不想着抓违规搞项目,整天想着靠造这种花边新闻的谣言来打击敌人,还说可以通过这个手段打垮应容?
搁这许愿呢。
行为low不讲,忙活半天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杨惑不是不想整垮应容,但和这种人谈合作杨惑感觉自己层次都低了。
管家离开,杨惑点开电视,打算看看在自己沉寂的这段时间里,有什么新出的新闻报道。
喝着应容的酒看应容的电视,杨惑禁不住想,如果换成应容呢?
如果换作是应容落入与自己相同的处境,他会怎么做?
他一定会很快恢复过来,因为应容从来不会让无用的情感影响他自己,他只会在给自己制定下严苛的规则之后,一步都不违逆的走下去。
互相为敌这么多年,杨惑不是输不起。他可以坦承败绩,也能任凭痛苦将自己裹挟,就此困在原地。可是——
记忆突然冲破堤坝。他想起某个深夜,自己将手掌死死按在冰凉的电视屏幕上,看应容穿着笔挺西装站在聚光灯中央。面对记者连珠炮似的诘问,只淡淡颔首:“事实也证明了我的成功,对于我曾经的选择,我从不会后悔。”
再往前推,是更久远的夏日。紫藤花架下,少年坐在吱呀摇晃的秋千上,额间顶着个歪歪扭扭的紫藤花冠,灰蓝色眼眸像浸了晨露的玻璃珠,亮得惊人:“你叫什么名字?”
“拉勾勾,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指腹相触的温度仿佛还留在掌心。
杨惑猛地闭紧眼,睫毛剧烈颤抖。
我……
可我总不能输给应容吧!
电视里的交谈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杨惑看着新闻里的报道,蓦然瞪大了眼睛。
电视里正播着新闻,画面一角的广告牌格外扎眼。
杨惑对那广告牌再熟悉不过,毕竟前几天才见过。只是此刻屏幕里的它,全然没有了那日风雨侵蚀的斑驳,崭新得晃眼。那是星耀刚开业时,他为了给自己造势,咬着牙砸下重金,在市中心最气派的酒楼旁租下的黄金位置。
广告牌熟悉,这则新闻,他也一样熟悉——
那是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公司开业,连着好几个项目都给他带来了可观的利润,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应容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回了国。
他被媒体们蹲到了地址,大批媒体犹如鬣狗一般蜂拥而至,早早等在门口,将应容当日要入住的酒店围得水泄不通。
那日天空碧蓝如洗,有飞机划过碧色天空,在云端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痕。
随着汽车轰鸣声停歇,一只黑色皮靴出现在众人面前,紧接着出现的那道身影更是直接点燃了记者们的热情。
“您为什么会选择回国的呢?”
“是什么吸引您放弃国外市场转而回到国内?”
“听说您的祖父曾是位出色的企业家,您这次回国,是不是想要继承他的衣钵,继续发展壮大您的家族事业。”
众人并不期待这位冷淡的贵公子会做出什么回答,他非常神秘,无论是他透露出什么讯息——他甚至不用说话,他动作表情都是信息,足以让这些媒体人反复发散挖掘,做出足以抢占明日的头版头条的报道。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应该快速走回酒店的应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在酒店的对面,有一张巨大的海报。记者们发现应容正转头看向海报里那张放大的,漫不经心的人脸。
海报里的男人眼尾有一颗小痣,笑起来的样子又轻浮又浪荡。
有记者慢了一拍,还在提问。
“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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