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和治燕王两件事合为了一件——让燕王为钦差总察查办私学一事。
这是公私两边的仇一起算账了。
只有李俊如欲哭无泪:燕王这老小子蔫儿坏啊,谁知道他怎么折腾人呢!
不过这件事总之是年前办成了其一,真正作为难题的其二么怎么也要等到年后了,倒也不着急。
只是宫中阿斯兰已死消息传到灏州时,李明珠与王琅却是同时一震。
她杀了那一位吗?
王琅片刻后便收了感情,自往府衙去商讨下一步对策。
时已入秋,塞北可说是没有秋日的,过完多雨的夏季便要预备衰草连天的长冬。城中收过夏小麦,冬小麦种子已播下去了,可今年这般模样,也不知城下的游骑何时能散尽,农人们便也不敢往田里投入身家。
“自上月来偷袭已逐渐减少,”李明珠翻着计簿道,“我方粮草弓箭等消耗逐日下降,推测缘由有二,一则王廷将要决出新王汗,这些部落无力分兵向我朝;二则……有势力在背后收服各个部落。”
王琅闻言皱眉:“凛冬将至,若是一,则他们几方各有伤亡,若是二……”
“是,”李明珠也抬头,满面冷肃之色,“若是二,则恐怕他们入冬之前会有一次大攻城,抢够了过冬的粮米棉布才会退去。”
“就是说我们还要再备战三月。”
这次说话的是赵崇光,他自上次支援灏州后便领了小股人马常驻城中,随时驰援。
“但这样一来,我们的粮饷战备都不够充裕了。”崇光捏着下巴,望向李明珠,“大人是审计手,可有何良策?”
李明珠不由失笑:“公子说笑,军中吃用皆有定数,在下只能计数,却是不好俭省出来。前次赵大人押运辎重而来,倒很有些结余,若不出意外,三月间该够用,只是没有余裕罢了。”
也就是说,不足以应对非常之事。
“那怎么样?我们打过去呗。”杨九辞听了半天,满脸疑惑忽然发言,“撑过冬日,粮食都收了,冬衣也备齐了,我们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不就永绝后患了?”
后患都绝了,自然物资也就够用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
三个男人全都望向这个前刺史。
杨九辞眨了眨眼睛:“冬日雪深夜长,天气寒冷不宜行军,但不宜行军的不止我们,漠北人也走不动啊,他们只要秋天没打到草谷,就是走不了的,不如趁冬天人困马乏之时斩草除根。
“俗话说,打蛮子,最好时节是初春,牛羊马都生了犊子,人畜都走不动的时候,其次就是初冬了,他们没粮食没衣裳,而我们有。”
这不符合常理。
“而且陛下不就喜欢大冬天的给他们一个偷袭么?”
三个男人彻底不说话了。
这……陛下那捉摸不定的用兵习惯……也……
但又不能说天子的不是……更不能说妻君的不好……更别提她三十年来常战常胜,战场上,赢家才是真理。
“就这么说,”杨九辞一拍板定下,“等咱们过冬物资备齐了,准备奇兵突袭,将这几个部落杀一个措手不及。”
李明珠还打算再挣扎一下:“这……既然是冬夜奇袭,是否还要准备些怀柔之策,预备安置点收容感化部落中的老弱……”
“都没打下来呢,有这需要再说嘛,先练兵为上,”杨九辞一摆手,“李大人多虑啦。”
过了十数日,这一死讯也传到了漠北。
阿斯兰手上微微收紧了。
她的时限已到了。
如不能赶在冬日前收服大半部落,她的大军也将涌潮而至。届时无论是主战还是主和,何人为王,都会因此前的内斗大伤元气,柏于猛虎爪牙之下。一如数年以前,他的机会只在大军开到之前。
她这次还会御驾亲征而来吗?还会扮作使臣亲临前线吗?
他往南天望了一眼,前几日祭祀苍天的彩幡仍在空中招展,连祭司的羽毛都还插在旗杆上。
他不过才将将夺得了过半部落支持,靠着那一笔金银换来的铁甲兵器练了一队人马。
他才将将站稳脚跟,宫中的“死讯”就传来了漠北。若他动作稍迟,则身份再难确立,自然要夺取王廷更是难上加难了。
好计策,她的一手好计策,他无论走向何方都在她掌控之中。
“要赶在入冬前将南边草原最后三部人马也收服下来,”他撩开门帘入帐,对臣下宣告道,“皇帝宣布了我的死讯,说明中原人预备打过来了。”
他沉下声音道:“我们要保全自己,就必须站在一起,和中原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议和。”
帐子里早有不少人候着,有侍从倒上飘着奶香的油茶。阿斯兰瞟了一眼,便令人都退出去,只剩下几个要人。除去他自己的心腹旧部而外,也有王廷内应而来的,也有几个是新收复的部落族长。
王廷仍未攻下,但外围诸部已收复不少,如今王廷已是困兽之笼,强取王廷不适合轻骑作战,倒不如多争取几个部落。
到那时,王廷笼城困守,也只能降伏。
一个部下昂首饮尽了杯中奶茶,声音有些嘶哑:“王子,现在和中原人议和,我们和王廷里的乌龟有什么两样?”
“不一样,”阿斯兰绕着火炉转了大半圈,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们是为了和中原合作,让我们手下的人今年、来年,甚至往后几十年都能平稳过冬,而不是靠出卖牧民换取中原的金银财宝。”
“就算我们愿意谈,中原人也跟王廷那的假货打了一个夏天了,听说杨九辞又掌握灏州了,那只母狐狸可不愿意和我们谈。”又一人尖声笑道。
阿斯兰闻言也不恼,只沉声道:“我有办法让她们坐下来和我谈,只要我们收复了南边那三部,让他们不再骚扰灏州和朔州。”
下位有两人对望一眼,忽而一人发难道:“凭借中原皇帝侧妃身份吗?”
桌上其余人面色全都大变。
自北归而来,这位主战派前领袖从不提侍奉中原皇帝的旧事,今日却被人提起了,难说不是要反。
阿斯兰转头看了看这人,他是前几日从王廷内偷跑出来投他,倒很难看出底细。
他面色如常,给了后头阿努格一个眼色。弟弟不知道如何出手,众人只见他身形一晃,片刻间已然割下了说话那人半只耳朵,登时帐中只听得那人尖叫,回头看时早只见鲜血淋漓,顺着耳廓颌骨一路流下,染得领边皮毛也成了一绺一绺。
这人怒目回望阿努格,年轻人早退回毡帐边缘,神情冷漠。
他可是皇帝亲自指了法兰切斯卡训练,身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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