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十五日悄然而过。
这半月间,陆昭若面上看去与往常无异,每天忙于云裳阁的大小事务,一次也未曾踏足萧府。
她无法接受萧夜瞑便是那个玷污自己的淫徒。
更无法接受,他欺骗自己。
她只偶尔去安宅探望顾羡,其间几次想求见永福长公主,皆被太后的人拦在了宫门之外。
多数时候,她只是独自回到陆宅,默然坐在院中老梧桐树下,陪着阿宝那座小小的新坟……
旁边总会放着一碟它生前最爱的糖豌豆。
冬柔与秋绿远远瞧着娘子日渐消瘦的背影和那碟从未动过的豌豆,心酸难言,却不敢上前惊扰。
绿儿的死,始终是陆昭若心头一根难以拔除的刺,寻找其失散幼弟的下落,她从未有一日忘怀。
机缘巧合,她与秋绿叙话时,听其提及昔日曾在祥安县侯府二房伺候,那位小郎君庞宏的肩胛下方,生来便带有一块拇指大小、椭圆形的乌青色胎记。
闻听此言,陆昭若心中震惊。
这与绿儿生前所述幼弟的特征,分毫不差!
她即刻亲往侯府二房拜访。
见到那孩子时,他正端坐书房**字,眉目清秀,举止有度。
陆昭若心中酸楚,屏退左右,方将绿儿已不幸罹难的噩耗,婉转相告。
庞宏初时愣住,待反应过来,顿时泪如雨下,扑入陆昭若怀中哭得撕心裂肺,声声呼唤“阿姐”。
万幸的是,二房老爷与夫人心性仁厚,夫人因不能生育才在偏远的吉州城买下庞宏为嫡子,待这庞宏视若己出,教养得极好。
而长房嫡子庞应,则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饮酒作乐,于文墨经济一窍不通,不堪大任。
陆昭若预料到,这祥安县侯的爵位,将来十有**会落在这孩子身上。
她轻抚庞宏的发顶,柔声叮嘱:“好生读书明理,平安长大,便是对你阿姐最好的告慰。”
辞别庞宏,却与林映渔迎面撞上。
林映渔将她上下打量,唇角一勾,语带轻佻:“哟,这不是陆娘子么?什么风把您吹到县侯府了?”
她眉眼间尽是恃宠而骄的得意,竟似全然不知“三品淑人”的诰命威仪。
正僵持间,祥安县侯世子庞应恰经此处,见陆昭若在此,神色一凛,立刻趋前躬身行礼:“不知淑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林映渔见庞应对陆昭若如此恭敬,脸色倏然一变。
最后,她悻悻然屈膝,极不情愿地伏身:“妾身……恭送淑人。”
陆昭若正眼都没给她,径直离开。
萧府。
萧夜瞑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王武、班陵与鲁僧则在外全力追查,所有关于倭寇暗通幕后的权贵与“暗刹”幕后主使的线索。
佛堂内。
永福长公主跪坐于蒲团之上,身形已消瘦的不成样子。
往昔那明媚鲜活的容颜,如今只剩一片毫无血色的苍白,那双曾映着星光的眼眸,如今只余下空洞与麻木,不见半分神采。
太后在帘后远远望着,心中虽如刀绞,却只能狠下心来。
她知道,唯有如此严厉的管束,或许才能护住女儿的性命,斩断那段不该有的孽缘,这才是对永福最好的保护。
庆国太子庆乐贤总会寻些由头前来,有时带来一盒精巧的蜜煎果子,或是几样造型别致的酥油鲍螺;更有时,他会带上一只编得栩栩如生的草编促织,或是一个装着红豆、绿豆供她分拣排解愁绪的螺钿小盒。
这次,他提来一只编织精巧的竹丝鸟笼,里头关着一只羽毛鲜亮、啼声清脆的绣眼鸟。
他将鸟笼轻轻挂在窗边,嗓音温和明亮:“永福,你瞧这绣眼儿,性子最是灵巧,我教它认人了,你若是闷了,便逗逗它。”
永福空洞的目光,终于微微一动,落在那抹跃动的翠色上。
可是这只绣眼鸟却不及另外一只鸟。
它的名字叫顾盼。
她再次哭的,哭的不能自我。
庆乐贤从小便心悦于她,八岁初见时便暗自发誓,将来定要娶她为妻。
终于,永福将自己如何倾慕顾羡,二人如何相识相处,乃至她曾为他策马扬鞭的往事,尽数倾诉。
庆乐贤见她为他人熬尽心血、形销骨立,那痛楚更是深入骨髓。
他也将陆昭若身中奇毒、萧夜瞑重伤昏迷之事坦然相告。
永福闻讯忧心如焚,可她连这佛堂都迈不出去,又如何能去探望帮扶?
庆乐贤强压下心中酸涩,温言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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