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京城来人
【“你误会了,这些画的不是你。”(三合一)】
虽然是冬天,但是采石场到处是打赤膊上阵的糙老爷们儿。
尤其他们一个个不加掩饰的看着宴绯雪,看的白微澜很烦人。
白微澜几乎是半揽半挽,把宴绯雪拉出去的。
临走的时候白微澜双手作乱,把宴绯雪背后柔顺的青丝揉乱成团;但是他手一松,青丝滑亮的一弹,又直直垂在了腰间。
“你幼不幼稚。”宴绯雪没好气问道。
“我怎么幼稚了,我哪里幼稚了?”
宴绯雪这几天也察觉出来,白微澜开始有些动不动就有无理取闹的迹象。
他拍拍白微澜烦闷带刺的脑袋,“没事啊,看就看呗。”
容貌自小就这样,受到的关注骚扰多到麻木。
而他**也耍的越来越得心应手。
“好烦,他们再看你,我就要他们吃点苦头。”白微澜阴暗的嘀咕着。
宴绯雪笑了,“看就看啊,反正他们牵不到我的手,也不可能和我睡一张床上。”
他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白微澜应该消气了吧。
但白微澜神情更加阴测测的了,一想到这些人免不了臆想,他眼珠子黝黑凶横道,“他们还想牵你手,和你,和你,”
上床两个字,白微澜如何都说不出来。他下颚紧绷仿佛牙根儿都在细颤,薄薄的唇角似尖刀紧抿。
宴绯雪叹了口气,主动抱了抱白微澜,轻拍后背给人顺**,“想什么呢,这动不动就暴躁冲动的脾气,我都担心你怎么在采石场做工。”
“一个两个的都让我不放心。”
白微澜浑身一僵,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下。
低头看怀里笑眸清澈的宴绯雪,他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低头去寻那汪清泉。
但宴绯雪很快就正身了,细长手指撑开了凑来的下颚,轻声道,“大白天啊。”
白微澜猛然回神,尴尬又难堪,看着戏虐的宴绯雪,低头狠狠含住了那根作乱的手指。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嘶~”
“你果真是属狗的吗?”
白微澜见宴绯雪吃痛皱眉,有些懊恼。
从胸口掏出巾帕给他擦手指,白皙的指腹上被咬红了一圈,还印了一个他的牙印。
不知怎么的,心底又隐秘的升起雀跃。
巾帕一直塞在白微澜胸口内衬里,拿出来暖烘烘的;因为一上午体力活,此时巾帕沾染的气息格外浓郁。
但并不是男人的臭汗味,反而像是暖阳下雪融的清冽干净。
宴绯雪把那块巾帕拿到手里,指尖绕了一圈,抬头对白微澜道,“我拿回去洗洗。”
“嗯,回去注意点。”
“别脚滑摔倒了。”
白微澜看着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刚刚看到宴绯雪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在这个采石场里发现了一个赚钱的商机。明明心里想第一时间分享给宴绯雪,但是看到人又全都忘记了。
色令智昏啊。
没事,回去再说也是一样的。
宴绯雪回到家后,先是把巾帕洗干净用竹夹夹好晾晒在院子里。风一吹,丝绸飘起来,右下角用金丝秀的黄蕊银兰似缓缓绽放开来。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给白微澜缝制的钱袋子也做好了,孩子们的书袋得明天才能做好。把簸箕里的针线活收拾好的时候天色开始晚了。
孩子们还没玩回来,他便不等谷雨回来做饭,自己开始生火了。
宴绯雪刚坐进灶膛边,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而后大黄狗叫的厉害。
“大黄,别叫。”
宴绯雪出门,看到一个衣着考究,锦衣绸缎的中年男人。
他眉目舒朗带着常年优越的淡然自若,一双鹰钩鼻显得精明能干。
可他手里捏着宴绯雪下午挂起的巾帕,看过来的眼神上下打量,然后环视了一周,露出厌恶的神情。
“澜少爷就是住这儿的?”
那人再次更加细致的打量着宴绯雪,看到他手上红肿的冻疮,轻蔑的道,“即使生的好颜色又如何,容颜枯萎,你这水土不养人呐。”
宴绯雪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此时被人冷眼奚落,到能控制住心口的怒意。
高门大户出来的管家即使再厌恶也会见人三分笑,但这人敌意如此强烈,显然主子下的任务很坚决。
从骨子里看不上他,也坚决不让他跟着白微澜回京。
甚至坚决不让他和白微澜扯上一丝关系。
宴绯雪抬手摸了摸躁动龇牙的大黄,看着那人手里捏的巾帕,挑眸冷然道,“你既然叫白微澜一声澜少爷,那你应该知道他不喜欢旁人碰他的东西。”
那人闻声不悦,蹙眉凝视宴绯雪,显然像是用锐利如炬又压迫的气
势震慑住对方;
半晌,见宴绯雪仍旧松弛挺拔,不退不让也迎着打量他,捏着巾帕的手指重了一分,沉着脸慢慢把巾帕挂回了原处。
“澜少爷现在不过是一时贪欢,沉溺美色,你当他会为了你在这穷乡僻壤安家?
他总会回到属于他锦衣玉食的京城,京城要什么美人没有,他会喜欢你多久?
没多少新意的开头宴绯雪都能倒背如流。
宴绯雪笑了笑,眼里满是冷淡,“你家老爷叫你出来办事,不会只叫你带张嘴吧。
“现在你们这些高门大户都这么迂回虚伪了?与其废这么多口舌说高枝易折我有多么不配,倒不如直接打发我银子来的痛快。
“毕竟,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日子有多穷困潦倒。
那人被宴绯雪的话惊呆了,本以为宴绯雪是咬着肥肉不松口的,寻死觅活说真爱无价类的狐狸精。
也好,用钱就能打发的妓子,总比难缠一心进高门的狐狸精强。
“我不要银票,只要现银。
那人从袖口抽银票的动作一顿,随即明白了缘由,“也是,这里穷乡僻壤,银票少见,怕是散不开,也没联号钱庄兑换吧。
“那我明天再来。
这正合宴绯雪的意。
他就是笃定这人出门在外随身带的现银少,就算打发他也是带的银票。
这人一来就咄咄逼人,准备和他大干一场的架势,但是弄错对象了吧。
他该劝的是白微澜。
且,府里派人来寻白微澜,来人定是和白微澜感情匪浅的。宴绯雪极力控制自己心里的烦闷,把人这样给请了回去。
这算什么,棒打鸳鸯的恶毒婆婆吗。
关键是宴绯雪还下意识礼让三分,没有把场面弄的太难看,让白微澜在中间难做。
不过这些,宴绯雪都没承认。他只是觉得对方颇有些好笑,有什么话对白微澜说,而不是在这里使劲儿贬低折辱他。
那人准备转身出院子时,三个孩子回来了。
放鹤和谷雨还诧异来客人的时候,小栗儿已经甜甜笑着喊爷爷了。
小栗儿热情好客,虽然来人陌生,但是在家里出现的,一定是爹爹的客人。
孩子粉雕玉琢的,即使在乡野山村生长,也不见粗鄙野蛮,反而多了深闺后院里没有的灵动活泼,像是春阳里蹦蹦跳跳的光斑一样,让人挪不开眼。
但那人脸色更加厌恶
,看到这个孩子的瞬间,像是捉拿到宴绯雪水性杨花,不知点检的铁证一般。
“你就是那个小野种?一脸小狐狸精样。
“澜少爷在信上说你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在外流落三年,要接你们一家认祖归宗。你的话骗骗澜少爷还差不多,想骗过我们周府,简直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宴绯雪眼神一凛,望着仰头怔愣的小栗儿,他摸摸脑袋,对原地愣神的放鹤和谷雨两人道,“你们带小栗儿进屋子去。
放鹤像是木头桩子上忽然展翅攻击的野鹤一般,一脸凶凶道,“你是谁,瞎说什么,小栗儿就是白哥的孩子!
放鹤话一出口,还弄不清状况的谷雨和小栗儿都明白了。
小栗儿认真解释道,“我是我父亲的孩子。
小栗儿太小还生活在宠爱里,对男人的恶意显然没有更加清晰的认知,想解释清楚让他明白他错了。
但是谷雨却紧张到手抖,他环视一圈,像那日白微澜一般,跑到屋檐下抱着扁担挡在了宴绯雪身前。
“你们两个这么护着他,知道他什么人吗?
那人刚准备开口,却似顾虑到什么,怕白微澜到时候发火不好收场,张口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们这两个孩子被他耍的团团转,现在还护着他。他明明有钱让你们两个上学,非要看你们两个选择,把你们耍猴遛狗,你们还当他是家人。
放鹤脑子转的快,但是这句话,他一时真没反应过来。
反倒是谷雨立马细颤颤开口了,“燕哥哥已经告诉我了,你才是坏人!
放鹤也下意识更加凶狠瞪人,“你别想挑拨离间。
宴绯雪看着三个护在自己身前的萝卜头,心底的怒意无法抑制,他一改先前的忍让,冷言冷语道,“不过是高门大户里养的一条狗,跪着爬出周家,在外面撒泼。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知道劝不动白微澜,来劝我,还恶言恶语出口伤害孩子,只会欺软怕硬,欺辱弱小。
“我告诉你,白微澜是去是留,是他自己的事情,旁人做不了主。
“包括我也一样。
那人面色难堪,气的准备抬手**,看到战战巍巍又逼近眼前的扁担,他一口气憋的脸色青了又青。
他手狠狠扫了一下袖摆,带起一阵寒意,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澜少爷有多喜欢你?他不过是新鲜你一时容貌。全
周府上下乃至全京城没有人不知道澜少爷对你的憎恶。”
“你以为他找你三年是对你念念不忘?他那么骄傲暴脾气的人你趁他病弱联合他最讨厌的后娘算计他他做梦都想一雪前耻。”
那人又指着竹夹子下随风飘荡的巾帕道“这巾帕澜少爷爱惜的很自小贴身随带要不是你从中算计澜少爷恐怕现在
宴绯雪先是一愣而后看着对方有些复杂声音更加冷了几乎带着呵斥“不清醒的是他、是你、是你背后的主子你这些话你对他去说。”
他看着怒意几乎溢满眼眶的来者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还有这巾帕是白微澜娘的遗物。”
宴绯雪说完看着错愕、尴尬、愣住的来人拉着孩子们进屋关了门。
一个从小看着白微澜长大的管家竟然不知道这巾帕是谁的。
外界不是说白微澜被舅舅府上视为亲子?
不过这些只在脑子里一闪而后都抛之脑后了。
门砰得合上没多久就听外面多了一人脚步声而后只听那人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澜少爷。
“澜少爷您可回来了您这是去做什么了啊一身这么狼狈您受苦了啊。”
白微澜只腰身、袖口沾染了些泥渍与其他采石场的村民相比他比监工身上的衣服还干净。
“贺叔你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周贺眼尾挤掉两滴泪水望着紧闭的门扉一脸愤怒又心酸“澜少爷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个宴绯雪实非良人啊他不仅言语羞辱我还要叫我拿银子给他。”
白微澜道“贺叔你就多担待点他说话有时候就是刺人听多了就习惯了别往心里去。”
周贺刚挤出来两滴泪水挂鼻子上他愣了愣咬牙道:“他说只要钱给够就和澜少爷一刀两断啊!”
“那你千万别给他银子。”
白微澜说完后才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他要和我一刀两断?”
“没有刀他怎么和我断?”
他再抬头周贺惊慌的眼神无处躲藏他一步步紧逼眼里有些戾气“舅舅是不是派你来另有目的?”
周贺连忙摆手“澜少爷误会了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对你如何你自是知道的啊。这次我来是因为老爷病危了你舅舅待你如亲子自小抚养你长大想见你最后一面啊。”
白微澜眼里暴怒顿消,惊疑道,“舅舅病了?”
周贺连连点头,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哆嗦着展开递给白微澜,“澜少爷,您看看,这是老爷亲笔信,一看便知。”
白微澜越看神情越凝重,他合上信纸,“我去给他先说说。”
嘎吱一声门开了,宴绯雪站在门口,“你回去吧。”
白微澜看了宴绯雪一眼,有些踌躇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宴绯雪笑着,但是笑不到眼底,“我回去,病情不是雪上加霜?”
白微澜原地犹豫了下,周贺此时抓紧着急道,“澜少爷,片刻耽误不得啊。老爷已经病了两个月了,之前一直找不到澜少爷日日咳血,收到澜少爷的信后,派我马不停蹄赶来接您回去啊。”
白微澜沉默了片刻,看向宴绯雪道,“我先回去,后面再来找你。”
宴绯雪看着跟着周贺走远的人影,竹夹子下还挂着未取的巾帕。
他闭了闭眼,转身关上了门。
他一直鄙夷俗套的风花雪月,没成想,有一天也会落到自己头上。
心冷又冒酸涩,没有很多,就一点点。
更多还是怎么和孩子交代,他和白微澜的事情。
不过,今天晚上吃什么菜?
白微澜今天第一天开工,宴绯雪准备亲自下厨,炒白微澜喜欢吃的蕨菜炒腊肉。
现在人不在了,倒是不用了。
不过,晚上的时候,宴绯雪还是做了蕨菜炒腊肉。
小栗儿知道这是白微澜爱吃的,便拿一个空碗,给白微澜留了点。
空碗里有白微澜喜欢吃的菜,上面再摆一双筷子;这敬先祖的摆放看的宴绯雪有些好笑。
不过,就当人已经**吧。
放鹤和谷雨两人也是默默吃饭,和小栗儿一样,都没有开口问白微澜的事情。
宴绯雪倒是悄悄送了一口气。
另一边,白微澜坐在出村子的马车上,凝重的心情越发不安,他闭眼思索。
半晌,再睁眼看向周贺,目光锐利直逼对方眼底,“贺叔,那封书信给我再看一眼。”
周贺不知道白微澜打什么注意,双手捧上书信的时候还强调了病危严重。
结果他话还没落音,那书信就被白微澜撕了个粉碎,抬眼见白微澜愤怒的望着他。
“病危严重?日日咳血?舅舅这字迹力透纸背,遒劲磅礴!是虚弱病危的人能写出来的吗!”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