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邹鸣沁收到了姜折阔那边传来的消息。
“吕淮仁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你们那边查得怎么样?”
邹鸣沁眉心一跳:“他怎么个不对劲法?”
“我最近不是老装神弄鬼吓唬他吗,他精神好像真的出了点问题。今天我一现身他就晕倒了,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叫人进去,还请了道士来。我怕他会有什么行动……”
姜折阔有些不安地喃喃道。
“鸣沁,我们这样做真的能行吗?如果真的把他逼疯了,之后他做的事情难道不会变得更不可控吗?”
“这一点倒是不用怕。”邹鸣沁摇了摇头,不仅气定神闲,而且还顺带夸了他一番,“你做得很好,别担心。吕淮仁就算真的发疯,我们也镇得住他,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越癫越好。”
她们现在已经抓住了关键线索,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和吕淮仁比速度。
而且,脏水并不是那么好泼的东西。
吕淮仁要让吕晴瞬和吕珲旦相斗,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可他却忘了,现下的局面还可以走向另一种情况——比如吕晴瞬和吕珲旦一同合作,对他群起而攻之。
当然,她们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吕珲旦。
这么难得的机会,自然要一鼓作气地扫清所有障碍,才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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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清晨,邹鸣沁刚起身,便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她开门一看,是梁吹:“长锦,怎么了吗?”
梁吹压低声音:“小姐,陈家的案子有了新进展。”
她连忙拉着梁吹进了屋,把门关上。
虽说这两件案子现在是全权归刑部的人来查办,玄鸦卫不得插手。
但梁吹所在的千面影卫队,明面上并不常以玄鸦卫的名头行动,所以她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光明正大地追查陈家的案子。
在吕晴瞬生辰宴之前,陈骞就前来告诉过她,自己的兄长也失踪了。
邹鸣沁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将陈晨赌债引祸一事告知于她。这也是陈骞下定决心,愿意在生辰宴上配合她们出面的原因之一。
“我们找到并且控制住陈晨后,便一直利用他去寻赌坊那群帮众的踪迹。”
陈晨的失踪并不简单。
本来,赌坊老板郎分明已经提出要让陈骞嫁给他的筹码,陈晨也的确听从了这个要求,才会选择把家里人都蒙在鼓里,逼着陈骞出嫁。
照理来说,他不会再为了躲避追杀或要债这一类理由而潜逃。
所以,他要么是被人绑架,要么就是与赌坊那边的约定突然破裂了。
“公主殿下的生辰宴过后,赌坊帮众一夜间销声匿迹,那位老板郎也不知所踪。刑部的人虽然抓住了一部分帮众内的匪徒,但什么也没审出来。”
邹鸣沁皱了皱眉:“看来,有人灭口倒是灭得干净。”
“没错,不过我们找到了陈骞父亲的尸身,这算是一桩收获。”梁吹点点头,“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对您来说重不重要。”
她轻轻顿了一下,道:“王洞死了。”
此事在邹鸣沁意料之内,她追问道:“死在哪里,谁提供的消息?”
“城南一条小巷子里,今早刚发现的尸身,大概是昨夜死的。”
梁吹把最关键的几点信息简要地概括了出来。
“我在官府的人赶来之前,亲自去看了一遍现场。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王洞手中抓着一块残破的布料,上头有玄鸦卫的半个臂章,大抵是打斗时扯下来的。”
“布料上可有什么玄机?”邹鸣沁道。
梁吹点头,附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小姐可还记得那一日追杀你的那两拨人?我仔细比对过,王洞手中的布料,与最后那拨人身上衣服所用的,正是同一种。”
闻言,邹鸣沁一愣。
而后,她反倒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
她方才就在想,吕淮仁杀王洞是合理的,因为姜折阔和连恻都背叛了他,王洞身上自然也背着嫌疑;
王洞在这个时候死掉也是合理的,因为吕晴瞬为了加重吕淮仁的疑心,特地让玄鸦卫的人在保护连恻的时候,也顺便“保护”了一下王洞;
然而,吕淮仁不仅选择在这个节点上杀王洞,而且还将他的尸体曝光而非销毁——如此大张旗鼓,实属可疑。
除非,他是为了栽赃。
想必这就是姜折阔先前同她所说的,吕淮仁的行动之一了。
原来人被吓得昏了头之后,慌不择路,真的什么蠢事都能做得出来。
“既然如此,这一回,我就如他所愿。”邹鸣沁喃喃着。
正好,吕珲旦现在不是两边都不想帮,只等着她们先对吕淮仁动手吗?
现下有了吕淮仁提供的大好良机在,那她就来加一把火,让这两条狗不得不咬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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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伶案与陈家案正式调查已有半月,进展却奇异地滞涩缓慢。
这时,王洞之死宛如又一颗惊雷,将本就惶惶不安的人心炸得更为躁动起来。
王洞虽然没有入仕,但他曾经是吕晴瞬的幕僚,故而也为不少人所熟知。
官府调查这桩案子,几乎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独独在王洞手中发现了一块布料,上头还绣着残破的半面纹样。
——那是二皇子吕珲旦手底下暗卫的臂章纹图。
吕珲旦与吕晴瞬二人在当下的两个案子中,本来就存在着立场冲突、各有嫌疑,因而王洞此案一出,众人有的怀疑是二皇子吕珲旦要打压晴瞬公主,也有的认为是晴瞬公主故意栽赃陷害二皇子。
面对刑部审查,二皇子与晴瞬公主对几种猜测皆持否认态度,二皇子更是怒而直言背后必定有贼人从中作梗。
没过几日,刑部便收到了新的证据。
二皇子给出了暗卫服饰所用布匹的详细来源,以证明王洞手中的那块布料并非来源于他的暗卫。
与此同时,他在六皇子吕淮仁手底下经营的布料产业中,取样了类似的几种布匹,证实王洞手中布料的织法,与六皇子手下布匹店铺中的独家织布极度相似。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由不明人士匿名送上的证物证词,指出王洞早已背叛晴瞬公主,暗中为六皇子吕淮仁做事;
还有一些则是针对陈家案子的秘密情报,提供了不少可证明吕淮仁手下曾去找过闹事赌坊老板郎的证词。
这些证据乍一看十分荒唐,也没有详细来源,但其中细节众多,又实在不似造假。
当晚,刑部便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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