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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 27 章

小说:

谋兄

作者:

咕噜老梅

分类:

现代言情

西偏厦隐隐传来文芝的啜泣,成婚不过两月光景,这已是她不知第几次被气回娘家。

兰翠一边用细齿木梳为藏春拆解发髻,听着那边的动静,忍不住叹息:“大姑爷春闱高中,本是阖府该庆贺的喜事,偏生他也不常登门。”

藏春实不乐意听,声音带着几分清冷,“翠姨,我没有对不起大姐姐。”

兰翠手上动作一顿,不再言语,她心知文芝挑今日回来,必是算准了明日杜姨娘生辰,张诗隐会来送贺礼,届时便能顺理成章接她回去。

杜姨娘身为妾室,生辰向来只在自个儿小院里略备几样小菜,从未像今年这般抬举到明面上来张罗。

“到底是攀上了做官的好女婿,往后啊,咱们这位杜姨娘也是怠慢不得喽。”宋明音在正院指点着厨房备菜,语气酸溜溜的,眼神瞟向廊看雀的幺儿,若非女儿年幼,她的女婿未必就比那张诗隐差。

趁着时辰尚早,戚风堂带了从汴京买回的一方上好歙砚,往市舶司王大人府上拜会。

他前脚刚离府,兰翠便劝说藏春:“暖阁那边都聚齐了,您总躲着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藏春无法,只得取了备好的给杜姨娘的贺礼,往暖阁去。

暖阁里暖气最足,杜姨娘穿了身崭新的藕色衣衫,文芝却只穿了件半旧的鹅黄袄子,脸色憔悴,脂粉未施。

藏春走进来,“大姐姐,这是汴京带回来的脂粉,之前未能见你,今日正好…”

文芝眼皮都没抬,身后侍立的小丫鬟机灵地上前接过:“谢二小姐。”

“藏春有心了,快坐。”杜姨娘笑着打圆场,示意丫鬟给她搬个绣墩。

文芝看着她这副走到哪里都当好人的做派,不禁冷笑出声,“二妹妹这副温顺模样,看着倒是老实,也不知都给旁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个“旁人”是谁,不言自明。藏春搁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垂着头,只作未闻。

坐了不多时,她便寻了个借口起身:“姨娘,大姐姐,我有些气闷,先出去透口气,开席时便来。”

待她身影消失在门外,杜姨娘急忙问文芝:“怎么?姑爷他心里还惦记着藏春?”

文芝用力拧着手中的素绢帕子,声音带着哭腔:“他嘴上不说,可那副样子,整日里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他寡嫂治眼睛的钱,不也是咱们家……”

“快别说了。”杜姨娘打断她,“这事原是咱们理亏在先,你爹出钱给张嫂子医眼睛是补偿,也是要他安心与你过日子,你别总把眼睛盯在藏春身上,他们统共才见过几面?男人就是一时新鲜罢了,过些时日自然就淡了,一会儿他来了,万不可再甩脸子。他如今有了官身,谁不说你好福气?往后可别再闹了。”

正厅已开始布席,杜姨娘看着文芝恹恹的面色,忽然心中一动,带着几分惊喜凑近:“文芝,你这阵子身子可有什么不一样,莫不是有喜了?”

文芝一愣,脸上飞起一丝红晕,推开杜姨娘的手:“姨娘说的什么话,我哪懂这些,整日里光顾着同他怄气了。”

此时的戚风堂正在市舶司王大人府上。王大人摩挲着那方细腻的歙砚,赞不绝口:“戚世侄果然有心,犬子大婚时那套头面,亲家亦是赞不绝口。”

眼见日头近午,王大人兴起,定要留他手谈一局,戚风堂心中记挂家宴,却也只能按下焦躁,端坐于紫檀棋枰前。

戚家正厅里,已摆满肴馔。

戚焕、宋明音、藏春、文芝、风林、幺儿均已落座。戚焕见戚风堂迟迟未归,面色已露不悦。

文芝盯着旁边空着的张诗隐的位置,更是气闷,将手中的竹箸往骨碟上一搁:“爱来不来,即便来了,我也不跟他回去。”

桌上无人动筷,风林眼巴巴瞧着那碟虾油露,悄悄用筷尖蘸了点,飞快嗦了一下,藏春见了,默默将那碟虾油露往他面前推了推。

风林冲她做了个鬼脸,小声道:“还是二姐姐疼我。”藏春也笑他,眼里就只有那点吃的。

就在众人尴尬等待之际,张诗隐踩着时辰点踏入厅门,他提着一盒寻常的茶饼作为贺礼,神色疏离地与众人见礼。

“姑爷来了便好,快请入席,大郎想是被事绊住了,咱们不等他了,先开席吧。”宋明音招呼。

藏春将戚风堂平日爱吃的饭菜挑了些,仔细拨到旁边一个空着的瓷碟里。

张诗隐坐在文芝身侧,默不作声。杜姨娘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文芝的腿,文芝这才勉强夹了一箸鱼腹肉放到张诗隐碗中。

“姑爷何时启程往汴京赴任?行装可都打点妥当了?”戚焕呷了口酒,沉声问道。

“快了,就这一两日,并无太多行囊。”张诗隐答得简略,目光始终垂着,不曾向藏春那边瞟过一眼。

藏春亦低头小口吃着羹汤,只管竖耳听着。

无论旁人说什么,张诗隐也只是敷衍应答,半顿饭过去,既未提接文芝回去之事,碗中那块鱼肉也分毫未动。

“你整日拉着脸做给谁看,别太过分了。”文芝终于按捺不住,一声脆响砸在碗碟上。

风林吓得一缩脖子,扯了扯藏春的袖子:“二姐姐你看,又来了。”

文芝的连声质问与张诗隐的沉默以对,让其余人也不好劝说些什么。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戚焕推说乏了,由人推着轮椅先行离席。宋明音也觉无趣,跟着起身走了。

剩下几个小辈,厅中气氛更显僵冷。

文芝积蓄已久的委屈难以压抑,霍然起身,指着张诗隐:“你说话呀,你心里头念念不忘的,是不是还是二妹妹?”

藏春脊背瞬间僵硬,不知该看向哪里。张诗隐的目光也终于抬起,直直落在藏春的身上。

成婚那日他便知晓是戚家设局骗他,可他总在心中为她开脱——或许她在家中处境艰难,亦是身不由己?若真是如此,他亦能原谅。

可后来每每登门,她不是外出便是病着,避而不见……这让他再也无法自欺。

“藏春,”张诗隐唤她,声音里充满了悲痛,却仍旧有些微弱的希冀,“你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你…”文芝只觉得一股酸涩直冲喉咙,她从未受过如此彻底的忽视,她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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