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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小说:

谋兄

作者:

咕噜老梅

分类:

现代言情

“四敞,怎么了?竞标结果如何?”

四敞气鼓鼓道:“二小姐,就差那么一点。”

他伸出小拇指比划着,一脸愤懑,“大少爷的幻彩珠一出,阳光下是蓝,烛光下是红,说变就变,满场人都看直了眼,谁知道最后赢的,是那个姓赵的,就用了个破弹簧,听说他是什么劳什子少监的小舅子。”

“这玩意儿咱大少爷十岁时就玩剩下了,就凭这也配压咱们一头?还不是靠着他姐夫的面子,大少爷辛苦准备了那么久……”

藏春听得也觉难受,若名次后些,或许还能释然,偏偏是败给了关系,藏春望着紧闭的槅扇门,“哥哥呢?他还好吗?”

四敞闷声道:“看着还行,回来还跟包掌柜他们说笑了几句,说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可二小姐,您还不知道大少爷吗?”

藏春了然,抬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屋内,戚风堂立在靠窗的书案前,手中似是随意拨弄着一块未成形的白玉料。

听到门响,他转过身,脸上是一贯的温和笑意,“二妹妹回来了?今日辛苦你了。”

房内一丝若有似无的酒气,极其轻微地飘入了藏春的鼻端,她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含了些责备:“哥哥,你的伤还未好全,怎么能喝酒呢?”

戚风堂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侧身装作整理案上的图纸,带着点此地无银的窘迫:“哪有…不过是方才包掌柜来议事,陪着饮了半盏薄茶。”

门外传来孙婶的声音,她拿着一壶藏春吩咐的药酒过来。

藏春看着那酒,再看向戚风堂那刻意回避的眼神,笑容里带着几分促狭,“哥哥,心情不好躲着喝闷酒也是人之常情嘛,何必遮遮掩掩的?”

她径自拿起注子,倒了小半杯出来,浓郁的药味混合着淡淡的酒香。

她捧着杯子,直接坐在了脚踏上,仰头看他:“哥哥过来嘛,别总把我当小孩子了,喏,我陪你喝两杯,解解闷。”

暮色下她侧脸上的红痣格外鲜妍,戚风堂看着她褪去稚气,日渐明丽的脸庞,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确实是长大了。

他慢慢走近,没有斥责她坐在地上,自己也略微撩了衣摆,挨着她坐在脚踏边缘。

他接过藏春递来的那杯药酒,迟疑地抿了一口,只觉又难喝又苦涩,既没有酒的醇香解愁,又比中药还呛人涩口。他眉头紧锁,却见藏春竟真的一仰脖,将杯中物饮尽。

“原来酒是这个味道。”藏春咂咂嘴,仔细品味着口中那古怪的余韵,秀眉也拧了起来。

看着她皱到一起的脸,戚风堂忍不住低笑出声,连着方才的郁气也散了些:“傻妹妹,这哪里是好酒?怕是孙婶见你要酒,顺手把她炖肉用的去腥料酒热了热,拿来糊弄你呢,快放下别喝了。”

藏春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却不舍得放下。

戚风堂单腿曲膝,侧过身看着藏春,目光温和了许多:“其实此次竞标,也并非全无收获,这几日我已接到了好几份订单,都是汴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贵人府上。”

他从袖中取出几张描金请柬递给藏春看,“他们对那幻彩珠极为赞赏,这对咱们在汴京扎根,着实大有裨益。”

“是啊,哥哥一直都很厉害。”藏春由衷地说。

那酒虽难喝,几口下肚,一股暖意却渐渐从胃里起来,蔓延全身,她胆子似乎也大了些,对这种头重脚轻,思绪微醺的感觉,莫名地有些新奇。

借着这点酒意,她歪着头,看向戚风堂,眼神亮晶晶:“哥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装?”

戚风堂一愣,对上她微红脸颊和带着醉意的眼眸,藏春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找补,“啊…我是说,哥哥很会装首饰。每一件首饰,你都能为它找到最契合最漂亮的匣子,让它们显得更贵重。”

她自说自话地圆场,也不管这转折是否太过牵强。

门外小厮的声音响起:“大少爷,二小姐,有临安的家书到了。”

戚风堂走过去开门接过信,信封上如蟹爬般的字迹,一看便知是风林的手笔,他展开信纸,眼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藏春凑过来,笑着接过信:“还是我来吧。”她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大姐姐已经成亲了。”

目光飞快地扫过后面那句“回门时与大姐夫吵得不可开交”,藏春不动声色地将信纸折好,收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她来汴京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避开张诗隐,她实在不愿去想,若自己当时在场,该如何面对他们那新婚燕尔又争执不休的场面。金明池畔张诗隐炽热坦诚的眼神,仿佛随着信中的字句一同砸了过来。

她只能寄望于时间抚平一切,文芝那么喜欢他,总能把日子过好的罢。

.

转眼间,他们在汴京已盘桓两月有余。

戚宝斋名声渐起,订单不断,但离家日久,归期已至,藏春心中虽恋恋不舍,终究还是要踏上归途。

临行前,戚风堂将一个精巧螺钿小盒递给她:“给你的。”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对耳坠,正是用那竞标会的幻彩珠所制。

“准备准备,咱们后日启程,若再不回去,娘怕是又要写家书来唠叨了。”戚风堂一想到宋明音那絮叨的模样,便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最后的时日,藏春带着四敞穿梭于汴京繁华的街市,将给家人带的礼物置办齐全,给宋明音的汴绣锦缎、戚焕的茶叶,风林的蝈蝈笼子,文芝和杜姨娘的胭脂水粉、护手香膏,还有幺儿的蜜煎果子……

至于南安王妃赏的那几枚小巧的金瓜子,她思忖再三,悄悄地塞进了给文芝的那盒口脂的夹层里。

到底,是给她新婚的一份心意。

从汴京返回临安的路途,出乎意料地顺利,运河漕船平稳,官道也未见流民聚集,沿途驿站井然有序,许是时局发生变化也未可知。

回到熟悉的临安戚宅,藏春将精心挑选的礼物一一分发给家人,众人得了礼物,自是欢喜,不免又多了一遭嘘寒问暖。

趁着他们各自摆弄新得的物件,戚焕将藏春唤到一旁的书房,他坐在轮椅上,膝上盖着薄毯,问起藏春路上的见闻,“这一趟去汴京,路途遥远,可有所收获?”

藏春拣了些能说的,譬如汴京城的繁华气象,铺面考察的见闻,哥哥竞标虽未拔得头筹却结识了不少贵人,接了重要订单。

言谈间,不免提到沿途所见的流民似乎比往日更多了些,关隘盘查也格外严厉,坊间更有些关于成王在封地厉兵秣马的模糊传言。

当“成王”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时,戚焕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变得有些淡漠。他摆了摆手,语气略显疲惫:“舟车劳顿,你也辛苦了,爹有些乏了。”说罢,便示意下人推着他离开了暖阁。

与家人招呼完,戚风堂便回了翠园,刚踏进院门,便见何郝连抱着一个大酒壶,歪靠在门槛上,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戚风堂皱了皱眉绕过他,“何少帮主就是这么给我接风洗尘的?”

何郝连抬起眼皮,没吭声,又灌了一口酒。

戚风堂见他这人事不知的模样,叹了口气,将外袍下摆一撩,也在门槛边的青石阶上坐了下来。

这熟悉的凉意,让他不禁想起来——自己近来似乎总陪人坐在地上。

“何帮主又训斥你了?”他猜测着对方借酒浇愁的缘由。

“文芝成婚了。”何郝连的声音含混不清,像嘴里含着一团湿泥巴,眼神带着几分醉意和控诉,“她过得不好,两口子三天两头就吵,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管管。”

过得不好?此事家中无人向戚风堂提起,他沉默片刻道:“人是她自己选的,且让他们磨合一段时日罢,实在过不下去了,和离也未尝不可。”

何郝连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又嘟囔了几句,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临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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