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那张形状好看的薄唇上下一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狗叫。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看着陡然张大眼睛的扈灿灿,司砚行丝毫不羞愧地捂着肚子,噗嗤一声笑的前仰后合的。
“我真的服了……”扈灿灿闭了闭眼,羞红了一张脸,趁着周围人都未注意时赶紧将恶劣的少年拉走。
“干嘛。”司砚行像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被她拖着走。
顺手将手里的垃圾丢入路边垃圾桶,一双黑眸凝视着四处观望的扈灿灿,心中盘桓的沉闷早已消散无影无踪了,少年的某种渴求被裹挟在了恶作剧成功的乐趣中。
他似乎找到了和扈灿灿和平相处的模式,恬着脸:“你不是说我是狗吗,真叫给你听还不乐意了。”
“啊啊啊别说了。”扈灿灿捂着耳朵,往前小跑。
要不是一些小动作和以前别无二致,她都要以为司砚行被人夺舍了。
请无偿归还我高贵冷艳不理人的前任啊啊啊啊啊!
她边跑边回头,却发现司砚行像一只敏捷的单脚蟾蜍,迈着轻盈的凌波微步始终贴近她一步的距离,扈灿灿不死心迈着腿快跑起来,身后的游魂还是阴魂不散。
前方少女脚踩火轮似的跑,后方少年紧追不舍地跳。
这场追逐游戏以扈灿灿撑着膝盖喘气结束,“虚弱的病患”下一秒就跳到她身边,猫下腰看她,他闷笑了一声,连带着胸腔都震动起来,用手背擦拭她额头细密的汗珠,他的双眼蒙上一层晶莹的水雾,语气有点不可思议:“这就累了。”
满腔的复杂最终化为一句叹息,“这才哪到哪啊,要是以后……”他忽然噤了声,喉结滚动咽回后半句,仿佛不小心触发了某个隐秘的开关。
扈灿灿抬起头,眼神澄澈:“什么?”
司砚行保持着弓腰的姿势,扈灿灿抬头的动作使得两人呼吸交缠,距离无限接近,司砚行的视线黏在她充血殷红的唇瓣上,眼睛发直,感觉一阵口干舌燥,尾椎骨犹如无数蚂蚁在爬,激灵得他膝盖发软。
不行!
司砚行脑中警铃大响!
在清醒的神经绷开之前,他往后跳了一大步,及时拉开距离。
扈灿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脚下的距离,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感慨:“卧槽!”
司砚行脑袋发懵,他摸了摸鼻子,许久才重新连接上来,慢慢回答道:“没什么……”
用手指丈量了一下距离,扈灿灿发现刚才那一跳他起码跳了一米五左右,此刻她脑海有无数问号刷屏。
?????
这是正常人能跳出来的程度吗?
体育测试从来没有合格过的扈灿灿更是难以理解。
似乎看出来她的震撼,缓过神的司砚行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这对我来说完全是小意思,要不是我腿受伤了我还能跳更远,好歹我也是体育生,刚刚没发挥好我再跳一次给你看——”
他说着便举着单腿沉气下蹲,看上去真打算跳给她看,扈灿灿眉心一跳,千钧一发之际从后面拎住了他的衣领,“你别搞!我服了你了,能不能安分一会。”
扈灿灿可不想二进宫再送他去一次医院,如果她的耐心是可视化的血条,那此刻一定变成了警报的低红,只剩一条血线岌岌可危地摇曳。
“对了。”想起什么,司砚行忽然开腔,他像是在讲述一件很普通的家常话,“你知道余斐然是平江余氏的独生子吗?那个很有名的科技财团。”
他静静凝视着少女呢反应。
没想到扈灿灿只是短暂的眨了眨眼,便脱口而出,“知道啊,余阿姨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说完她便立刻警醒地审视着司砚行,“你问这个干吗?”
她竟然知道吗?
难道余斐然不是掩藏身份住在她隔壁的?
司砚行不掩惊讶,他艰难地吞咽空气,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原来你们从下就认识了,真好,青梅竹马可真让人羡慕,那他从小威胁赶跑向你表白的男生你也知道咯。”
扈灿灿:“……这个不知道,细说。”
司砚行滔滔不绝地讲述,将余斐然描绘成一个凶恶可怕威胁同学的□□,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丢进十八层地狱。
扈灿灿嘴巴张成o形,那些零碎的记忆此刻都联系起来了,“原来我收到的情书都是他扔掉的。”
“哦,怪不得刚和我示好的男同桌第二天就换班级了原来是他搞的鬼。”
“嗯,他竟然还敢威胁准备骚扰我的学长,有胆气。”
司砚行说着说着发现不对劲了,扈灿灿双颊红扑扑的,眼中兴奋的光芒闪烁,看着可不像被挑拨离间到的状态。
他立即识趣地闭了嘴。
司砚行感觉额头有冷汗冒了出来。
他……不会为情敌做嫁衣了吧。
说故事的声音忽然停止了,扈灿灿反倒回头催他:“继续说啊,还有呢?”
司砚行沉默半响,硬是不看她了:“没有了……”
“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过分吗……”扈灿灿摸了摸下巴,“确实过分。”
司砚行眼睛一亮,还没等他高兴,就听扈灿灿继续道:“我就说我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直没人喜欢,还以为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原来搞半天都是余斐然在背后做的小动作啊,听你这么说次数还不少,过分!太过分了!回去我得亲自教训他!”
少女说着教训,可语气分明是宠溺的样子,两人显而易见的亲昵朝司砚行密不透风地罩了起来,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下,感觉空气稀得快要窒息了。
气死了!
妈的!
……
司砚行彻底不说话了。
深冬的夜晚,凛冽的北风卷着梧桐枯叶掠过空荡的街道。路灯在沥青路面上投下椭圆的光晕,光秃秃的枝桠影子在冷风中摇晃。遛狗的老爷爷裹着臃肿的棉服,牵着的金毛犬低头嗅着道旁结霜的草丛,呼出的白雾在路灯下氤氲成团。
放眼望去这条街道除了一个老爷爷遛狗,就只有扈灿灿司砚行二人,看着居住地楼栋接近扈灿灿转过身,顿住脚步,“好了我到了就送到这吧。”
“啊……”司砚行看向她的背后,有些恍惚。
这就到了吗……
他平生第一次觉得时间流逝的这么快,快的他还没有没细细品味两人静谧地相处就结束了,但他也不好再留她了,伸出爪子冲她晃了晃,“哦,你回去吧,拜拜。”
“你也回去吧。”
告别过后扈灿灿向着家门口走去。
扈灿灿走了两步,回头发现他还在原地。
怎么还没走。
她疑惑了一瞬。
看到她回头的司砚行继续招摇着爪子,目光澄澈:“拜拜。”
扈灿灿也回:“拜拜。”
她又继续前行,最后一次驻足在铁艺雕花大门前,她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侧目。
熟悉的感觉让她眼前一晃。
那个高大显眼的身影依然屹立在原地。
司砚行正用鞋尖碾着路面,重心在左右脚间来回交换,撞色设计的跑鞋碾碎冰壳的脆响断断续续传来。抬头望见她回头,整个人突然站得笔直,双臂举过头顶大幅度挥舞:“拜拜!”
直到彻底看不见人了,扈灿灿加快了脚步。
声后刺破长空传过来明亮的声音。
“拜——拜!”尾音拖得太长,连带着少年清亮的声线都染上几分颤抖的嘶哑。
清朗的余音逐渐淡薄在小跑中拉长的距离里。
咔哒。
扈灿灿的板鞋碾过道旁干枯的树枝,枯枝折断的脆响混着心跳震得耳膜生疼,垂在身侧的左手死死攥住校服裤侧缝。
听见那声变调的告别时,她的眼睫不受控地颤了颤。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顺着鼻腔往眼眶爬,逼得她猛地咬住下唇。
某种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酸涩情绪这一瞬间不可抑制地翻涌而上,弥漫向身体四肢冷了指尖,那些上一世的一面面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瞳孔中放映。
她们还有过难舍难分的热恋期的。
那时候的她们也如同此刻一样。
司砚行一遍遍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招手说再见,黏腻又可爱的牵绊让大学的扈灿灿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割舍不下,转身跑向他。
可记忆中的春光明媚转瞬凋零成为黑白默片。
再热烈轰动的感情都会泯灭在日复一日的冷漠中。
规矩众多人员复杂的司家,刁钻古怪对儿媳百般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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