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一下开了。
余繁心脏骤然提到嗓子眼。
该死的,他怎么能以貌取人?这个宿舍除他之外总共四个人,两个都已经旁若无人的躺在一张床板上睡觉了,剩下那俩能是什么好东西?
顾景池显然是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会儿。半晌,似是被捂得难受,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余繁大喜,孺子可教也!
他把手拿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之响亮之清脆,愣是给他捶的半边肩膀发麻。
顾景池长相气质偏冷,不做表情看人时其实会有点显凶,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以至于这么多年,顾景池在面对自己所有不喜欢的人或事都习惯了以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这次也不例外,他蹙眉略微抗拒了一下,抬头和余繁对视。
却见对方正用“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赞赏眼神,含情脉脉地看他。
顾景池:“……”
算了。
吴哲浩来得快跑得更快,压根没注意到鬼鬼祟祟的二人。口含泡沫冲进来拿起杯子就冲出宿舍,忙得焦头烂额。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余繁一眼。
真正让余繁汗流浃背的是另一位。
方才怒撅吴哲浩的死基佬突然闯进门,大大咧咧发问:
“筋膜刀呢?隔壁宿舍要用,我待会儿过去帮他们弄弄。”
顾景池手里还握着被余繁强行塞过来的“罪证”,闭紧了嘴没说话。
余繁现在听见“筋膜刀”三个字时浑身就是一颤,隐隐幻痛。更别提听这人说竟还要去其他寝室。
看了下时间,这位男同志距离上一次跟吴哲浩做完,总共隔了不到半个小时。
恐怖如斯。
前有小0大放厥词要来搞他,后有猛1几个宿舍连轴转不停歇。
大家年龄相仿,这个年纪血气方刚很正常,他能理解。可总也不至于……
余繁吞了下口水:“你,身体还挺不错的。”
室友“嘿嘿”一笑:“这也不费劲儿啊,辛苦我一人造福全社会嘛。”
余繁面带微笑,只是语气不知怎的一股咬牙切齿味道:“哈哈,那真是辛苦你了呢。”
滚回床上,躺下,闭眼。
闭眼,闭眼,闭眼。
——呃……啊操,你轻点。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太痛了。
——放过我,呜,爸爸,放过我,那个地方好胀。
闭……日!
余繁猛地一拍床板,睁眼了。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手机搜索:“室友是男同怎么办。”
刚打出前面五个字,AI模型自动给他弹出一大长串:
室友就是室友呀,室友是不可以变成老公的……虽然他们都干干净净,身上带着清香,皮肤光滑摸起来很舒服……哦,不。我是说,室友是室友老公是老公……抱歉,我是说,兄弟你身上好香……
余繁一团气堵在了胸口。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上网搜了段清心咒跟着念。
还没等起着什么作用,手机就嗡嗡震了两声。
顾景池名字连着灰白色默认头像一块弹出来,晃了余繁一下。
他还以为是自己网卡,点开关闭刷新了好几回,彻底服气。
还真朴实无华。
【顾景池】:筋膜刀放哪。
日了个筋膜刀!
【余繁】:[双手合十.jpg]
【余繁】:垃圾桶厕所卖废品的大爷,或者随便找个土坑埋了,有多远就扔多远
对面没动静。
余繁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几秒,反而莫名有点不甘心。手速飞快扣字连珠似炮地问:【兄弟,他们平常也这样吗?】
【顾景池】:?
【余繁】:就是用筋膜刀……真不是我有意干涉他们私生活啊!就是这种东西吧,用在那还是太不安全了,尤其我们当代大学生更应该拒绝黄赌毒争做新时代好少年,一时走错路很可能耽误一辈子啊
顾景池足足沉默了三分钟。
又扣了一个问号过来。
余繁切屏到青年大学习,跟着一句话一句话抄,又叽里咕噜给顾景池发了一大堆莫名其妙正到发邪的话,最后叹息:
【我看你还未被世俗荼毒,这才提点一句,希望你日后莫要辜负我的希望走错了路。】
满屏绿色。
余繁很是满意,丝毫没有在意对方压根懒得搭理他这件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如此字字珠玑,不愧是他。
还没来得及再憋两句夸自己的话,他余光便毫无预兆瞥到一颗惨白的人头缓缓上移,嘴边还挂着诡异的笑。
刹那间,一股凉气顺着余繁脊背直攀头皮,他险些一掌击过去,被吓得整个人狠狠缩了一下。
“我操!你有病啊,大半夜爬人床干什么?!”
是他最后一个室友,周延。此刻正双手扒着他的床杆,极其魅惑地朝他抛了个眉眼,神情羞赧。
余繁脑子又开始噼里啪啦一阵响。
毕竟已经熄灯了,周延有意压低声音。却不料这种语气落到余繁耳里简直跟带气音的床叫没差,更别提他此刻正在挤眉弄眼地说:
“余哥哥,人家来找你睡觉啦。”
余繁看着那颗即将爬上自己床的脑袋,当即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按照这个世界原先的那个余繁记忆来看,这人应当是他很不错的朋友。
余繁自己是直男,也知道兄弟之间相处总是没轻没重的。穿书前对这些也不怎么在意,搂就搂了抱就抱了,犯贱挤在一块睡就睡了也没什么。
但!
他的心态早就在看了那堆黄文黄漫黄片后已经产生了180度螺旋大逆转。
跟死基佬谈兄弟情?做梦!
他面带微笑:“你自己没有床?”
贺延:“人家想你了嘛,你不想人家嘛?”
余繁大脑里跑过一万只草泥马,把系统给他植入的记忆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确信自己没有跟这群死基佬中的任何一个发展感情线。
他喉咙间无比艰难挤出一句话:“理由呢,为什么突然……”
贺延嘿嘿道:“你前几天不是帮我上段了嘛,人家特意过来给你以身相许的余哥哥。”
余繁:“……”
余繁:“啊。”
他扶了下额头,顺势擦掉那几颗渗出来的冷汗,用尽此生最温柔的语气说:“敢上来,我就弄死你。”
贺延看不见他表情,理所应当以为余繁在跟自己开玩笑。好在他也没有真上床跟男人挤着睡的癖好,只是挂在床边贱嗖嗖道:“你求求我啊,你说哥哥我求求你,我就不上去。”
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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