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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弓箭

小说:

夫君今日又演我

作者:

春山茶回

分类:

现代言情

福度村距大昭军营约百里之遥。为隐匿行踪,梁以柔与李一倬特意缓了一两日,方趁夜色率三十精兵悄然出发。专拣人迹罕至的荒僻小径,马蹄裹布,衔枚疾走。

将至福度村,一行人悉数下马,徒步潜行。马匹目标太大,蹄声亦易惊动守军。

“兄长,”梁以柔压低嗓音,于林间阴影中驻足,“稍后你带人直赴后山采凝极草。我在前面守着。若有异变,不必恋战,保草为先,即刻撤离。”

“明白。”李一倬重重点头。

福度村的周围有一条小溪,因而土壤湿润,村民世代以种植药草为生。后山大片坡地,正是各类草药繁茂之地。

出发之前,顾见山已向他们细细描绘了凝极草模样:植株低矮,叶呈锐刺状。

借着一弯清冷月色,众人很快在田垄间寻到那一片片深绿色的刺状草丛。士兵们取出备好的竹筐,依照顾见山的叮嘱,小心翼翼连根拔起,尽力保持根须完整。

梁以柔站在山坡前一块巨石之后,凝视着下方沉睡的村落。

万籁俱寂,村庄沉浸在黑甜梦乡,唯有天心一轮孤月,洒下惨淡清辉。无风,无声,静得令人心悸。

越是平静,梁以柔心中不安越甚。林仲孟明言,北靖每占一村,必留百人戍守。可这福度村,竟不见半豆灯火,不闻一丝人语,仿佛一座空村。

正自疑窦丛生——

冷不丁一道破空声刺破夜的沉寂。

“咻——!”

一支羽箭擦着梁以柔的耳畔飞过,箭簇钉在身后的树干上,震落簌簌几片枯叶。

“有埋伏!”

瞬间,山坡下的田垄里、村口的老槐树下,骤然亮起数十点火把,猩红的火光映着北靖士兵的盔甲,明晃晃一片,竟有足足五百人之多。

为首的将领身披玄甲,手中长刀直指山坡,声如惊雷:“煜王妃,北靖恭候多时了!”

李一倬心头一凛,当即喝令士兵停手护着凝极草:“都住手!结阵!”

可那些北靖兵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余地,呐喊着冲上山坡,刀枪碰撞的脆响混着马蹄声,瞬间撕碎了青冥夜的宁静。

梁以柔反手拔出腰间佩剑,剑锋映着月色,冷光湛湛。

她瞥了一眼身后慌乱却强作镇定的士兵,又看向山下越涌越多的北靖兵,心头沉得厉害——这分明是一个精心布下的局,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北靖怎么会得知他们要来找凝极草的事情?

那玄甲将领已策马逼近坡前。梁以柔注意到,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也骑着马,是默廷。

更令梁以柔心念微动的是,默延手中握着一把长弓,弓弦犹自轻颤。方才那警告般擦耳而过的一箭,出自他手。

此人着实古怪。身处战阵,却不着甲胄,仅一袭北靖常见的玄青宽袍,神情静默,不似将领,倒像个……不受宠爱的王子。

这念头让梁以柔自己都觉得奇异。

似是察觉她审视的目光,默延面色几不可察地一僵,默默将长弓递给身后亲兵。

“煜王妃!”玄甲将领高声喝道,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若肯弃械归降,本将可饶你与部下不死!”

李一倬对着梁以柔身侧悄声道:“泱泱,我拖住他们,你带凝极草先走。”

梁以柔缓缓摇头,只道:“走不掉了。”

三十对五百,悬殊若此,突围无异痴人说梦。

那将领闻言,又道:“不降?那本将便将你生擒了!你是煜王的王妃,擒了你还怕捏不住张承锦的命脉?哈哈哈哈哈!”

猖狂笑声在北靖军中回荡,激起一片附和哄笑。

笑声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山道尽头滚滚而来,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紧接着,火把的洪流如燎原之火般漫上山坡,猩红火光里,一面绣着凤纹的杏黄旗猎猎作响。

“北靖蛮夷,也敢在此放肆!”

清亮又带着几分凛冽的女声破空而至,梁以柔闻声望去,只见凤临曦一身银甲,手持长枪,策马立于阵前,身后千名凤鸣国士兵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北靖将领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凤鸣国?你们竟敢插手我大昭与北靖的事!”

“我凤临国做事,何时轮得到你北靖置喙?”凤临曦长枪一挑,直指对方咽喉,“梁以柔是我朋友,她的事,就是我凤鸣国的事!”

梁以柔看着阵前那抹银甲身影,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凤临曦恰好回眸,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利落的笑:“梁以柔,我说过了,他日若需,刀山火海,亦偿此情。”

话音落,凤临曦振臂高呼:“凤鸣的儿郎们,随我杀——”

千名士兵齐声应和,声震山谷,潮水般朝着北靖兵冲杀过去。北靖兵本就因兵力骤增而心怯,此刻被这股悍勇之气一冲,顿时阵脚大乱。

五百对一千,本就悬殊,再加上凤鸣军训练有素,北靖兵很快便节节败退。

那玄甲将领见势不妙,心知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当即咬牙喝道:“撤!快撤!”

北靖兵顷刻间如丧家之犬,朝着山下仓皇逃窜。

凤临曦却没有下令追击,勒住缰绳,调转马头看向梁以柔,挑眉道:“还愣着做什么?再不走,等北靖的援军来了,可就走不掉了。”

梁以柔从瞬间的怔忡中回神,当即下令:“带上草药,全军上马,撤!”

众人奔向藏马处。凤临曦率军殿后。

李一倬寻隙低声问梁以柔:“泱泱,凤鸣王女怎会在此?凤鸣不是素来中立……”

梁以柔目视前方,简短道:“先前我曾机缘巧合,助过她一次。”其中恩怨曲折,此刻非细说之时。

凤临曦策马与梁以柔并辔,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翻卷。

“王女何以恰巧赶来?”梁以柔问出心中疑惑。

“长安剧变,本殿亦有耳闻。正欲来信问询,又听说北疆战事再起。本殿欠你一个恩情,于是我将实情告诉我的母皇,特率一支偏师,前来助战。”

她顿了顿,续道:“到了大昭军营,方知你已冒险前来取药。本殿觉此事恐有蹊跷,故亲率这一千兵马前来接应。”

梁以柔默然片刻,夜风卷起细雪,扑在脸上冰凉。

她终是开口,声音平静却清晰:“王女既知宫变之事,当能推想,当年围猎白虎一事,实乃张承兴为除我而设之局。他于我衣上暗动手脚,引虎独攻于我。我当日力搏白虎,仅为自保,并非……”

“本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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