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皇后坐于晋文宗身侧,端庄雍容,目光不时扫向袁晁与太子袁煦的方向。袁煦侧身与袁晁低语,眉梢眼角俱是笑意:“玄度,你这几年在义安郡,怕是连京中玉露春的滋味都忘了吧?今儿这这酒可是宫里的十年陈酿,你可得好好尝尝。”
袁晁端起酒盏,笑道:“殿下记挂,臣弟自当奉陪。只是这酒虽好,臣弟已经喝惯了南方的茶叶,只能陪殿下小酌几杯了。”
两人言笑晏晏,仿若无人地叙着旧。管皇后瞧在眼里,心头似被针刺了一下,怒火渐渐升起。她自袁煦幼时便为他处处筹谋,殚精竭虑,教他礼仪、政事,乃至揣摩人心,盼他能稳坐东宫。
她熬尽心血,为袁煦铺平前路,与朝中老臣周旋,替他挡下多少明枪暗箭。偏偏袁煦自幼便对袁晁亲近得过了分,一见到袁晁,便立时贴了上去,全忘了朝中的波诡云谲。她费尽心力为他筹谋,他却只知兄弟情长,全然不顾她这做母后的一番苦心。
袁晁是什么人?手握数十万边军,南地半壁江山尽在他一人掌控,北疆声名在外,况他母妃贤妃颇得皇帝宠爱,纵使袁晁尚无异心,藩王之势早已让管皇后寝食难安。
管皇后面上露出关切的神色,打断了二人的交谈:“玄度,本宫瞧着你孤身在义安郡,想来甚是辛苦。赵王妃年纪轻轻,独守王府,怕是应酬不来那些繁琐事务。何不让她带着瑛姐儿他们回京来?皇上许久未见皇孙,甚是想念,贤妃想来也挂念瑛姐儿。一家人团聚在京中,彼此有个照应,你那王府自有下人打理得妥帖。待你凯旋归来,再携他们返回封地,岂不两全其美?”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众人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袁晁。袁煦手中酒盏微微一顿,心内泛起一阵不快,他直直看向管皇后,皇后并不理他,只是笑看袁晁,等着他的回话。
袁晁自幼在宫中长大,又在外历练多年,深知宫墙之内的弯弯绕绕。管皇后明里是情深义重,句句体恤,暗里却是要将王妃与孩子们握在手中,以作掣肘。他心如明镜,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垂眼睑,恭敬地听着。
待管皇后说完,袁晁这才对她笑道:“皇后娘娘关怀备至,儿臣感激不尽。赵氏虽年轻,行事却颇有条理,王府上下她皆打理得让儿臣甚是放心。况且冬日寒冽,舟车劳顿,怕是他们难以承受长途跋涉之苦。”
管皇后闻言,笑了一笑:“本宫只惦记着一家子骨肉团聚,倒是没想到这层。罢了,罢了,等到春暖花开,再邀他们过来吧!”她原想将赵灵犀母子扣在京中,如此袁晁在外征战,投鼠忌器,定不敢有丝毫异动。
一旁的贤妃带着几分笑意:“皇后娘娘说得是,团聚之事,确是人之常情。只是赵氏若离了义安郡,只怕府中无人理事。孩子们身子骨弱,长途跋涉,怕是要生病。依臣妾看,还是等玄度凯旋,一家人团聚更热闹。”
贤妃说着,抬手唤来身旁的大宫女珍珠,吩咐道:“玄度奔波许久,定是乏了。你将我这盅竹笙炖乌鸡汤端去给他,热热地喝一碗,暖暖身子。”
管皇后知晓贤妃在帮着儿子说话,今日若是再逼迫下去,倒显得她不体恤皇家子孙了,便笑着道:“贤妃说得有道理,到底是亲娘心疼儿子。本宫也是一片好意,既如此,便依你们的意思,待晁儿凯旋归来,咱们再叙天伦之乐。”
宴席散去,寒月如钩。
太子袁煦快步追了上来,他一身酒味,拉住袁晁的臂膀,声音难掩兴奋:“玄度,今晚莫回你那冷冰冰的王府了,随我去东宫住一晚!咱们兄弟许久未见,今晚定要秉烛夜谈,聊个痛快。我攒了一肚子的委屈,就等着你回来与你说道说道!”
袁晁看向袁煦,宫中耳目众多,太子此举传到管皇后耳中,只怕又要生出事端。他正欲婉拒,身后传来晋文宗的声音,斥道:“怎这般没个正形?明日还要早朝,你莫要胡闹,让他好生歇息。玄度,别理他这浑话,你自回府去吧!”
袁煦颇有些尴尬,却仍不死心,笑道:“父皇,难得弟弟回来,儿臣就是想与他多说几句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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