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上下,也因着袁晁奉旨北上抗击胡虏之事,添了几分肃然,日常喧嚣熙攘之气也沉寂下来。
赵灵犀亲自为袁晁整理行囊。榻上摊开的包袱里,几件袁晁常穿的厚实衣裳叠得整整齐齐,怕他在北疆风雪中受冻。又让膳房将切得薄薄的牛肉干,各色干粮用油纸仔细包好。叮嘱姚嬷嬷备了各样专治风寒和跌打损伤的药物,将这些琐碎之物一一归置妥当。
袁晁站在一旁,看着她归置的御寒衣物,皱了皱眉头,也并不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她忙碌。
袁晁见她低头时,睫毛微微颤动,忍不住心中一软。此去北疆,刀剑无眼,想多陪她说几句话,却又怕言多伤情,徒增离愁。他走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此去路远,你在府中,凡事多保重。孩子们还小,府里的事务繁杂,你莫要太过操劳了。”他目光在赵灵犀脸上流连,“若有难处,便写信告诉我,我虽远在北疆,也会想办法。”
赵灵犀抬起头来,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道:“你只管放心去吧,府里的事,我还能应付得来。只是千万要小心,保重身体,平安归来。”
袁晁是几分疼惜,几分无奈。院外已有侍从来报,说刘希亮与众官员已在花厅候着,众人皆前来送行。他用力抱了抱她,道:“好,我记下了。你也记着我的话。”说罢,他转身拿起披风,披在肩上,大步向外走去。
赵灵犀站在原地,心内五味杂陈,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待到院子里再无一丝声响,她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气。纵使夫妻恩爱,她睡着了都提着一口气,只怕睡梦中说了不该说的,被袁晁发现自己不同于常人之处。
王府花厅外,早已聚满了送行的人。刘希亮身为郡守,站在人群最前,身后跟着上下一众官员,个个神色凝重。
赵庆之站在一旁,带着赵谨言,父子二人皆是面色肃穆。众人齐齐行礼,声如洪钟:“恭送王爷!”
袁晁目光却落在袁承璟身上。他走上前,拍了拍袁承璟的肩膀,道:“你是长子,我不在府中,你要好生辅佐你母亲,照顾好弟妹。”
袁承璟忙低头应道:“儿谨遵父命。”他抬起头时,眼眶微微泛红,却强自忍住泪意。
刘希亮上前一步,恭声道:“今王爷亲征,必能扬我朝威、安靖边疆。我等静候王爷捷报。”
马蹄声起,袁晁带着随行的侍卫,渐渐远去。
新年刚过,沈观澜便要启程赴任。沈平与尹武二人,早在数日前便已为他上下打点,希冀能为他谋一条生路。
刘希亮深知其中利害,他虽与沈平交情不深,却也不忍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临行前,他特意寻了沈平,私下劝道:“沈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爷如今远在北疆,鞭长莫及,不如先保住沈公子一命再说。”
沈平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大人,王爷心意已决,胳膊焉能拧得过大腿,只是此去漳州,恐难善终!”
刘希亮叹了口气,拍了拍沈平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眼下风头正紧,忍得一时且先保住性命要紧。不如日后寻个机会,逃得生天,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地去过日子。凭沈公子的才学和胆识,纵然不能再入仕途,平淡度日又有何难。”
沈平听罢,瞪大眼睛,带着惊诧与期盼看向刘希亮,刘希亮笑道:“我在漳州有一故交,身居要职,颇有些门路。若你信得过我,我可修书一封,托他暗中照应沈公子,或能保他周全。只是……”
沈平大喜,对着刘希亮深深一揖:“大人大恩,沈某没齿难忘!若能保犬子平安,沈某便是倾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话说袁晁一路打马疾行,日夜兼程,赶往京城,马蹄声急,引得道路两旁百姓纷纷驻足,投来好奇的目光。
入城后,袁晁并未急着回府休整,而是直奔皇宫而去。一路通传进去,不多时,便有崔简前来引路,笑道:“王爷可曾风餐露宿?陛下日日惦记,听闻王爷进京,已是等候多时了。”
袁晁笑道:“经年不见,崔老丈身子可好?”他大步流星往前去,崔简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连连摆手道:“哎呦,王爷,劳您惦记,可不敢当您一声‘老丈’。老奴这把老骨头,托王爷的福,还算硬朗。倒是王爷,一路风尘,定是辛苦了。”
到得殿外,崔简服侍袁晁整理了衣冠,拍去身上尘埃,这才郑重地迈入殿门。
殿中,晋文宗听得脚步声响,抬眼望去,见是心心念念的爱子,顿时面露喜色,欣喜道:“可是回来了!快快过来!让朕瞧瞧!”
袁晁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儿臣袁晁,拜见父皇。”
晋文宗急上前几步,伸手扶起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容颜略显疲惫,眉宇间却英气勃发,欣慰地连连点头:“好!好!一路劳顿,可还吃得消?”说着,命人赐座,亲自斟了杯热茶递过去。
袁晁赶紧接过茶杯,道:“此番北疆事宜紧急,儿臣不敢有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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