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正二刻新阳初升,露出点点晨曦,厨房蒸腾的热气里裹着枣泥糕的甜腻,鸡鸣顺着晨风飘进沈知意房中。
“小姐,温水已备好,快些起来洗漱吧。”素儿望着床上人儿睡得的香的,一头青丝散乱如云。
不一会,榻上的人儿便懒懒的支起身子,罗帐半卷间露出一截玉腕,铜盆前用皂荚简单清洗后,又漱了口。
熏炉上焙着的中衣尚还带着些茉莉花香,素儿踮脚抖了抖素色长袍,“小姐仔细些门缝里的风。”说着将藕粉披风系在身上。
天光顺着窗透了进来,木齿梳自发中细细篦至发尾,绾起后簪进一截珠钗,螺子黛描的是远山眉,口脂点的是玫瑰香。
“小姐,抬抬腕子。”素儿将翡翠镯穿进沈知意手腕。
梳妆打扮过后,两人约好早膳过后在小门相见,交代完沈知意便去了膳堂用食。
半碗鸡丝粥舀尽,沈知意就霍霍然起身准备离开。
“王妃今日这是准备去哪?”王砚坐在一旁夹着包子。
沈知意顿住脚步,回头对王砚说道:“昨夜殿下说的热闹地界,今日我去撞撞运气。”说完要抬脚离开时又回了头:
“午膳就不用等我了。”
见人离开后,候在西厅的青一走了过来,“主君,人已经在街市上候着了。”
王砚指尖摩挲着茶盏的花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扮卖花郎的人可是孩童?”
“按您吩咐,属下只让那孩童叫卖,并未透露王妃样貌。”王砚点了点头。
“何时让人露面?”
“未时。”
青一算了算时间,“主君,若是未时怕有些迟了。”
王砚笑着将茶盏放下,“午时一过,贩夫走卒再次叫卖,商人准备开店迎客,这时候才是浑水摸鱼混热闹的好时辰。”
“只是属下恐王妃不愿枯等会先行离开。”
“不会,她会一直等。”
得到王砚的指令,青一退下身去,开始着手安排,
......
合乐街桥头早市正酣,商贩子的吆喝混着商人骆驼的铃铛声,对街卖朝食的蒸笼揭开,裹着油面的香气就漫了过来。
沈知意拣了临河边的茶棚坐着,棚子顶还坠着晨露珠子,素儿将油纸伞往榆木桌上一搁,瞧见那桌缝里还卡着陈年的瓜子壳:“小姐,先用些糖渍梅子......”话音未落,街头赶早市的挑担货郎把肩头挂的活牲畜放下,扑棱棱扇的满地灰尘纷飞,沈知意捏着帕子掩住口鼻,但还是被呛了几声。
摊位的跑堂过来把抹布一甩,挂在肩头:“客官,您几位要点些什么?”
“小店今日有新到的龙井和碧螺春。”
沈知意潦草随意买了两碗茶,“还有些桂花糕和绿豆饼,您瞧瞧如何?”
沈知意笑着摆了摆手。
“小的去为姑娘上茶水了。”说完,跑堂的转身离开了。
日头攀过瓦当,茶棚地面已经晒的微热,跑堂的来添了几回水,东头卦摊的老瞎子支起白布幡,“姑娘可否来算上一卦?”
老瞎子主动跑来搭话,见沈知意没动静,老瞎子继续说着:“我猜姑娘在等人吧。”
“我还知晓您是那安王府的夫人,今日上街便是要寻些药草吧。”一旁的素儿瞪大了眼睛,正要低头在沈知意耳边讲话,随即被拦了下来。
沈知意放下手中的茶碗,眯着眼睛看面前的老瞎子,“先生猜的不错。”
老瞎子满意的扬了扬手里的布幡:“我日观天象,方才知晓姑娘所寻之物在那西城门尽头的一处杂物铺里。”
说着用手点了点桌面,沈知意不动声息的将一旁地上的石子拿了几块放进钱袋子,装好后没封袋子口,径直递给了算命瞎子。
接到银钱后,算命瞎子把银袋子拉下放到腿,有意无意的往下瞄了瞄:“姑娘怎能欺骗贫道?”
沈知意唇角上扬:“哦?我何时骗先生您了?”
“这袋中明明是石头!”算命瞎子气急败坏的将袋子摔在桌子上,里面的石子滚出,引得周围的人纷纷驻足观望。
“还真是石头啊!”
“这小娘子衣着不俗,怎么连这点银钱都不愿给!”
周围的议论声嘈杂起来,沈知意抬起手腕拄着下巴:“先生怎知这是石头而非银钱?您不是瞎子吗?”
算命瞎子一时间有些语塞,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我奉天命行事,区区偷梁换柱之计我会看不出来?”
说话间,沈知意给一旁的翠儿递了一记眼神,翠儿立马拿起桌上石子朝算命瞎子投去。
话还没说完,见石头就要砸向自己,算命瞎子下意识站起身来向一旁躲开。
刚还庆幸没有击中自己,下一秒便意识到了不对。
“先生,这该作何解释呢?”沈知意悠悠的再次捧起手里的茶碗,小口地泯了起来。
“骗子!这算命的就是个老骗子!”
“就是就是,刚刚躲的可是快极了,一点都不像瞎子。”
周围的嘈杂声又起,不过这次的矛头全部对准了那位自诩是上天旨意的算命先生。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算命瞎子见势不妙,拿着布幡早早逃开了,人群散去,素儿坐到一旁问着:“小姐怎会知晓那人是骗子,还看穿他装瞎的手段。”
沈知意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素儿:“我衣着绸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你身上又佩戴带着王府的标志,前些时日,逛了整个街市的药铺医馆,想必他早已注意到我们,所以才能猜出我们是在寻药,而且那西城门尽头,我们也去过,那里荒无一物,哪里来的杂货铺。”
说着自己也拿了一块,“至于装瞎嘛,我半猜半试探,他从自己的摊上准确无误的坐到了我们的对面,还识出我们女子身份,我想没有什么物件的帮助,瞎子一般很难做到。”
素儿又学了一招。
热闹渐起,一旁的叶子被晒得打卷,茶棚顶漏下几缕阳光,落在沈知意的珠钗上,“小姐,王爷说的那人今日会来吗?”
沈知意叫了跑堂的,端来两碗梅子汤,“再等等。”
素儿来来回回服了数回茶水钱,跑堂端来的新茶早没了热乎气,“这日头看着都到晌午了,去吃点东西吧。”沈知意站起身带着素儿去了对街的酒楼。
素儿掀起门帘,正见店小二拎着茶壶给门口的那桌添水。
“二位姑娘里面请。”店小二拎着茶壶把人引到临窗的位置,待人坐定后开始倒茶水,“今儿有新鲜的鲫鱼豆腐汤,刚从池子里捞出来的。”
沈知意瞧着窗外来往的商贩:“要两碗素面,一碟腌黄瓜,一碟桂花糖藕,再要一道雪芹炒香干。”
“好嘞,您稍等片刻。”店小二记下菜名走去后厨。
卖蒲扇的老汉枕着竹筐打盹,新编的蝈蝈笼子传出几声曲曲声儿,沈知意挑着面汤里的葱花:“这面比府里的筋道不少。”两人大快朵颐一番,结账出了酒楼。
走出酒楼,素儿数着荷包里的铜板嘟囔着:“两碗素面就要二十文!”
“好了好了,明天我们在府上吃,再去茶棚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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