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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临危不惧(5)

小说:

昭月歌

作者:

繁星昭月

分类:

现代言情

琼林苑内,空气凝固,落针可闻。

皇帝那声饱含怒意的“够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御座之下,那个跪得笔直、语出惊人的女子身上,以及脸色铁青、眼神惊怒交加的宗明宸。

证据虽非铁板一块,但那内廷令牌和语焉不详的密信残片,结合年昭月字字诛心的指控,已足够在所有人心中投下巨大的阴影。尤其是“青蚨”二字,如同毒蛇的牙齿,让知晓其意味的人脊背发寒。

宗明宸知道此刻任何失态的辩解都可能坐实嫌疑。他强压下怒火,转向御座,声音带着被冤枉的悲愤与委屈:“父皇!儿臣对天发誓,绝未参与此事!此女巧舌如簧,分明是受人指使,携伪证构陷儿臣,意图搅乱朝纲,请父皇明鉴!”

他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一旁神色淡漠的宗暻渊,意指明确。

“指使?”年昭月抬起眼,并未看宗明宸,而是望向御座上的帝王,清晰地声音带着历经磨难后的沧桑:

“臣女一介孤女,父母厌弃,家族不容,如浮萍无根,性命几度垂危。试问,谁能指使一个已无所失去之人?臣女今日冒死前来,非为私怨,只求一个公道,求陛下廓清朝堂奸佞,还边关将士、使团同仁一个明白!”

她的话语没有歇斯底里,只有沉甸甸的事实与悲凉,反而更显真切。不少原本对她也心存偏见的大臣,闻言也不禁动容。

“父皇!”宗暻渊此时缓缓起身,对着御座躬身一礼,“年司记所言,虽暂无铁证,但玉门关之乱、赵怀安叛国、乃至此前永嘉侯府构陷朝臣,皆非孤立。儿臣以为,此事关乎国本,关乎边关稳定,确需彻查。既然宸王兄自认清白,何不坦然接受调查,以证自身?如此也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皇帝的目光在几个儿子和年昭月身上巡视,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与猜忌。他老了,最忌惮的便是儿子们的野心与兄弟阋墙。今日之事,无论真相如何,都已将皇家的遮羞布扯下了一大块。

良久,他重重叹了口气,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几分。

“传朕旨意。”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宸王宗明宸,涉玉门关乱局及构陷朝臣案,嫌疑重大,即日起,禁足宸王府,非诏不得出。此案由三司与宗人府联合彻查,渊王……协同督办。”

宗明宸脸色瞬间灰败,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看向宗暻渊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怨毒。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栽了,而且栽得极狠!

“儿臣……领旨。”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谢陛下圣恩!”年昭月深深叩首。

皇帝挥了挥手,意兴阑珊,仿佛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内侍高喊:“宴毕!”

这场风波迭起的琼林苑御宴,以一种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方式,仓促落幕。

百官宗室心思各异地陆续退场,看向年昭月的目光已彻底改变。

这个曾经卑微如尘的永嘉侯府庶女,今日之后,将无人再敢小觑。她以自身为刃,不仅洗刷了冤屈,更一举将权势滔天的宸王拉下了马!

宗暻渊走在最后,经过依旧跪在原地的年昭月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没有看她,目光望着前方纷飞的细雪,声音低沉,只有两人能听见:

“戏唱完了,该收场了。”

年昭月缓缓站起身,因为跪得久了,双腿有些麻木。她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起眼,望向宗暻渊冷硬的侧脸。

“殿下的知遇之恩,”她轻声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臣女,没齿难忘。”

宗暻渊终于侧过头,垂眸看她。四目相对,一个深不见底,一个平静无波。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便不再停留,玄色蟒袍拂过冰冷的空气,大步离去。

年昭月独自站在渐渐空寂的琼林苑中,风雪裹挟着梅香,吹动她素白的衣袂。

她看着宗暻渊消失在宫道尽头的背影,又望向宗明宸被“请”离时那不甘而怨愤的一瞥,最后,目光落在那高高在上的、已然空置的御座。

她知道,今日只是开始。

扳倒一个宸王,远不是结束。“青蚨”未除,朝中暗流依旧,而那个将她当作手中利刃的男人,心思比深渊更难测。

她从北洲的风雪和玉门关的杀局中活着回来了,她已不再是那个只能随波逐流、任人宰割的年昭月。

————

宗明宸被禁足府邸,虽未明确定罪,但圣心已失,党羽惶惶,昔日门庭若市的宸王府前,如今车马稀疏,冷落无人。

三司与宗人府的联合调查在渊王宗暻渊的“协同”下,雷厉风行地展开,不断有与宸王过往甚密的官员被请去“问话”,被查出些不干不净的勾当,罢官、流放,甚至抄家问斩者,不在少数。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一手掀起这场风暴的年昭月,却并未如外界揣测的那般,因“功臣”身份而炙手可热。渊王府那边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她自己也深居简出,依旧住在当初那个僻静小院。

这日午后,小雪初霁。年昭月正坐在窗下,就着天光翻阅一本杂记,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朔风。

他依旧是一身黑衣,面容冷硬,但看向年昭月的眼神,却比以往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年小姐,”他拱手行礼,语气是惯常的平板,却少了些许冰冷,“殿下请您过府一叙。”

过府一叙?不是传召,而是“请”?地点也不是书房,而是王府正厅?

年昭月心念微动,放下书卷,神色平静:“有劳朔风大人带路。”

这一次,朔风并未引她去往偏僻的书房或密室,而是穿过层层院落,径直来到了渊王府用来接待重要宾客的正厅。

厅内陈设华贵而不失威仪,炭火烧得极旺,温暖如春。宗暻渊并未坐在主位,而是负手立于一幅新挂上的、描绘着雪夜梅图的巨大屏风前面。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目光相遇。

没有了琼林苑上的剑拔弩张,没有了往日书房的冰冷审视,此刻他的眼神深邃难辨。

“来了。”他淡淡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显得有些低沉。

“殿下相召,不敢不来。”年昭月屈膝行礼,姿态恭谨,却不卑微。

宗暻渊踱步走到主位坐下,指了指下首的椅子:“坐。”

年昭月依言坐下,脊背挺直,双手交叠置于膝上,静待他开口。

宗暻渊并未立刻说话,只是拿起手边小几上的一只白瓷茶杯,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拂着并不存在的茶叶沫子。

良久,他才抬起眼,目光落在她沉静的脸上。

“琼林苑上,你做得很好。”他开口,语气听不出褒贬,“胆子很大,时机也抓得准。”

“臣女不过是依循殿下指引,顺势而为。”年昭月垂眸应答。

“顺势而为?”

宗暻渊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嘲弄,也有一丝别的情绪,“好一个顺势而为。你可知,你这一‘顺势’,直接掀掉了本王一位皇兄。”

“臣女别无选择。”年昭月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从臣女接下那枚令牌,答应随殿下去西域的那一刻起,便已身在漩涡之中。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破局。”

“破局?”宗暻渊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住她,“年昭月,你告诉本王,你破的是什么局?是宸王的局,还是你自己的局?”

他的话直刺核心。他在问她,她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帮他,还是为了她自己?

年昭月心脏微微一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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