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得久,断断续续有了快半个月,到了四月中旬时,桃花已败。天晴的时候,碧落山的清晨里总有浓雾笼罩,十米之外往往人狗不分。
晨起的妇人们往往相约着一块去割草喂家中的牲畜,她们走得不远,大多时候只是沿着通向瑶池镇里唯一的路边割些带着露水的青草。
云缘也割了一点草,挎着篮在浓雾的清晨推开家门。
前段时间她牵着一头小牛回了家,说着养大了给少寺挤奶喝,当时少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翻花绳翻得起劲,闻言翻了个白眼。
云缘将小牛栓在矮松旁,坐到了少寺身旁,拿着花绳一块翻。
赵位做好了饭净手过来,瞧见了栓在院中的小牛,不过一眼。
“阿姐,这只产不了奶。”
云缘疑惑:“为何?”
少寺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从云缘割草的篮子里拿出一根在手上玩,懒洋洋接话道:“公的。”
云缘啊了一声,围着小牛转了一圈才看清,有些憋屈道:“半路遇到的,当时瞧着这只漂亮,只想着牵回来,竟忘了这茬。”
赵位失声笑,从身后圈住了云缘的腰,吻了吻她的侧脸,少寺在后边及时移开眼,欲言又止,最后识相走了。
这些日子很静谧,静谧地云缘都会一时恍惚。
云缘和少寺二人时常会围着院里的石桌玩棋博弈斗着草,什么都可以论上一论,辩上一辩。有时忘形了深更半夜都僵持不下,云缘将少寺欺负地太狠,让这小子一张脸可以黑上几天,偏偏不服输,第二天继续坐在老地方等着云缘出现。
云缘好几次玩完都憋着笑,顾及少寺面子不敢笑,直到夜里歇息时才趴在赵位怀里笑。
少寺太好玩了,比辛桓都好玩。
云缘本打算今早去捡些菌子吃。用完早膳,换衣时突然被身后的人拥住,问她:“阿姐能不去么?”
赵位今日颇粘人了些。
云缘被拥到榻上坐下,看赵位。他穿着浅色的布衣,不比在宫中做皇帝衣着的繁琐,此下的衣着颇为轻简,像个书生一样清俊。
他来碧落村的这些日子是近乎足不出户,待在这方寸的小院落里,每日不是看看书,就是做做饭。若是出去,便是在傍晚的暮色中去割些草回来,喂着云缘的小牛,再烧着一壶水,泼了茶后就在院中坐着,看着天色渐渐昏暗,等侯着云缘卖花回来。
少寺有时候都稀奇他老子这副变了性的样子,大有要把皇位就此给了辛桓,拂袖退位便与他娘在这里过一辈子的打算。
云缘这会儿没想那么多,垂眸定在他的脖颈上,上头有她昨晚失控用牙磨出的浅浅痕迹,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
赵位握住她的手,抱着她坐在自己怀里,头抵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别闹,就抱这么一会儿。”
云缘真安静了,当然只是那一小会儿,听着他沉沉的呼吸,望着院子里苍翠的松。
云缘可能自己不察,她在沉思时总会下意识地眯眼,面上常带着笑,瞧着更是人畜无害,赵位却深知她的习惯。
他不动声色松开了手,缓了劲儿,让她由着自个儿舒服地坐,看她还未回神,用拇指蹭过云缘的脸颊,问她:“又在想什么?”
云缘想起了方才在案上看到的信,上头寥寥几字,苍劲有力却工工整整。不是他的,也不是少寺的丑字。她仰头去吻了吻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般,然后朝赵位眨眼睛笑,笑得明媚,天真无邪一样问他:“要回去了吗?”
赵位抱着她,锢着她的整个身体,并不做声。
云缘笑眯眯:“你若是再不回去,我瞧那小子都快带人杀过来了。”
圣穆帝蹭蹭云缘的鼻尖,笑着附和:“也是该杀过来了。”
云缘前些日子也曾在柴房里瞧见过好一叠信,被工工整整放成一沓只等着烧,她上前去一一拆开,展开一看,不由好笑。
上面尽是辛桓的追问。从一开始还可以维持风度以一句父皇母妃安好开头,到最后失去耐心,还是工工整整的字,不过数越来越少。
最后一封是两日前送来的,只写着一个字。
回。
一问起赵位,才知道当时他离宫前跟辛桓说好的最长为七日,硬生生被拖到了快一个月,以至于宫中三日一小信,五日一大信,信是压了一沓沓,越送越多,硬是将这位天子叫不回宫中。
赵位低叹一句,罕见流露了情绪,含笑道:“不想回去。”
云缘从他怀里钻出,歪头笑着要去亲他,说:“那便不回去了啊。”
却不想他依旧笑着避开了头。
云缘看出了他的顾虑,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思,故意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颈,跟只猫一样地蹭他。
赵位在这些夜里总不肯尽兴,压地又紧又实。因为心有顾虑,所以会亲着吻着想堵住两人会发出所有的声,而大多事与愿违,堵不住的声会泄露出来。在一盏昏暗油灯的映照下,汗水便滴在了更深的地方,很沉的闷哼和粗重的喘息都会让云缘咬在他颈子上,直到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
还有浅浅的,啧啧的水声
这些都会混在雨声中以假乱真,只是更为缓慢和黏腻潮湿。
浅尝辄止,隔靴搔痒。
云缘咳嗽了一声,心猿意马问他,“想吗?”
妻在怀中,赵位并非坐怀不乱,可从一开始,他就真想抱着云缘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一天,谁料云缘会错了意,这会儿就成了这样。
他有些想笑了,心中知道云缘会恼,紧抿着唇只是垂着眼睫,盯着怀中妻的笑颜。
盯着盯着自然而然就会纠缠,视线交错唇齿相依,云缘拨开了赵位的衣领,也拨开他肩膀盖着的发,旧伤上盖新伤,云缘毫不犹豫一口就咬下去。
上头人仰着脖颈配合她,紧紧相贴。
云缘喟叹了一声。
赵位松开手,由着她自个儿去寻,看着云缘神情溃散,不过靠着床沿扶着她,忍过去那一阵,又低头吻了吻,才问她:“少寺呢?”
云缘趴在他肩头,缓了口气,觉得五脏六腑都颤,以至于颤了音回答他:“采蘑菇去了。”
“难怪。”
他声音有些低,云缘听得不大清,又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赵位捏了捏云缘腰间的软肉,贴着她的耳边,“先尽着阿姐喜欢的来。”
云缘闻言,觉得大事不妙,深出了一口气。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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