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庆功宴,气氛热烈,香槟喷洒,泡沫四溅。
整个车队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楚辞青被众人簇拥在中心,一杯接一杯地接受着祝贺,脸颊因酒精和兴奋染上绯红,笑得恣意。
萧逸景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的位子上,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他们并肩夺冠后的时光。
他喝得又多又急,眼尾泛着明显的红晕,话也密了起来,不时提起过去的训练和比赛,目光一直没有从楚辞青身上移开,眸中情绪越来越重。
“还记得蒙特利尔那个冰湖吗?比今天这个险多了……”萧逸景又给自己倒满一杯,声音略微含混,“车头都扎进雪堆里了,你吓得脸都白了,还死撑着说没事……”
楚辞青握着酒杯,顿了会才“嗯”了声。
她当然记得,那时他也怕,指节都快拧脱臼,可嘴上还硬撑着安慰她:“没事,青青,有我在。”
攥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收紧,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落。
她没有接话,只是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辛辣液体划过喉咙,燎燃烧尽,只余淡淡的酸涩。
那些共同回忆带着年轻时的热血与不顾一切,仍存脑海,但此刻被翻捡出来,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模糊糊,只剩时过境迁的慨然。
萧逸景看着她沉默的侧脸,眼底的红晕更深了。
他身体微倾,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那时候我就想,就算真折在那儿,能跟你一块儿,也值了。”
这话太过直白,彻底撕破了这一段心照不宣的伪装。
楚辞青心尖一紧,下意识想起身避开。
还未动作,肩膀被人轻按住,一道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辞青,少喝点,明天还要赶飞机。”
她抬头,宋天粼冲她眨眼,低头去拿她酒杯,提醒她:“我定了明早的机票,去瑞士。”
是她还在集训时就定下的旅行,无论成败,赛后一道去瑞士滑雪,他教她。
楚辞青松了手。
正欲起身,就听“哐”一声,萧逸景噌一下起身,身体晃了晃,挡在宋天粼面前,“宋总,这庆功宴才刚开始,你就来扫兴?我和青青……我们好不容易又拿下一个冠军,喝几杯怎么了?”
他刻意咬紧“我们”两个字,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天粼,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敌意。
周围喧闹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不少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这边。
宋天粼将楚辞青的酒杯轻轻放到一旁,平静地迎上萧逸景的视线,“萧工,你喝多了。”
“我没醉!”萧逸景提高音量,手臂一挥,差点打翻桌上的酒瓶,“倒是你,宋天粼,你以什么身份在这儿指手画脚?啊?男朋友?”
他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讥讽,“你了解她什么?你知道零下三十度趴在车底抢修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赛车失控撞上雪墙是什么感觉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捣鼓你那破公司!你凭什么?”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积压已久的不甘和愤怒。
楚辞青眉头紧蹙,刚要开口,宋天粼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
他上前一步,与萧逸景面对面站着,身高相仿,气势却截然不同。一个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个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萧工,”宋天粼说,“我不需要知道零下三十度修车的滋味,也不需要体验赛车失控的空白。因为那些时刻,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萧逸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最终落回他通红的眼睛上,语气沉稳:“我尊重你们并肩作战的过去,也感谢你今天为她、为车队拿下的这个冠军。但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关心她,照顾她,都是我的责任。她的过去我未曾参与,但她的未来我会一直在。”
“照顾?”萧逸景一圈砸在桌上,拿起酒瓶就往宋天粼面前的空杯里倒,酒液溅出杯沿,“来来来,宋总,我敬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们青青!”
他把酒杯强硬地塞进宋天粼手里,“是男人就别废话,喝!”
“他的酒,我喝。”楚辞青突然伸手,夺过宋天粼手中的杯子。
萧逸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嘶了一声:“我和他喝酒,你护什么?”
楚辞青看着他狰狞的脸,心里叹了口气,挣脱他的手,“萧逸景,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萧逸景像是被刺痛了,眼神满是受伤和愤怒,“楚辞青,你看清楚!今天在赛场上,和你并肩作战、玩命夺冠的人是我!是我萧逸景!不是他!”
他手指猛地指向宋天粼。
“我知道是你。”楚辞青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感谢你,发自内心地感谢。但一码归一码。赛场是赛场,现在是现在。”
她顿了顿,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被酒精和情绪控制的男人,一字一句道:“还有,别再说什么‘我们’。我和你,早就不是‘我们’了。”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得萧逸景浑身一颤。他踉跄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痛苦、不甘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
“好……好……”他点着头,忽然惨笑一声,抓起桌上那瓶刚开的烈酒,“楚辞青,你不是要护着他吗?行!那你跟我喝!把这瓶干了,我以后绝不再找他麻烦!”
那是瓶高度数的龙舌兰,几乎满瓶。
周围一片吸气声。
楚辞青看着那瓶酒,又看看萧逸景扭曲的脸,最后目光扫过一脸担忧的宋天粼和周围看热闹的队友。
她知道,今天不把这事了结,以后麻烦更多。
深吸一口气,她伸手接过酒瓶:“好,我喝。不过,就这一瓶。喝完,到此为止。你说的。”
“青青!”宋天粼想阻止。
楚辞青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拔掉瓶塞,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仰头就开始灌。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她喝得又快又急,不少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流下,打湿了衣襟。
宋天粼紧紧攥着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强忍着没有动。
一瓶酒,楚辞青硬是撑着没有停顿,喝下了大半。
当她重重地把酒瓶砸在桌上时,整个人已经站不稳,全靠扶着桌子支撑,眼神开始涣散,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萧逸景目瞪口呆地看着只剩薄底的酒瓶,又看看脸色通红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的楚辞青,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她一样。
那点借酒装疯的勇气,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狼狈和无措。
“到此……为止。”楚辞青喘着气。
一字一顿,在两人间划开一道无形的界限。
萧逸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双手抱住了头。
楚辞青晃了一下,宋天粼立刻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我们回去。”他低声说,不再看失魂落魄的萧逸景,抱着怀里滚烫又柔软的身体,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大步离开宴会厅。
回到房间,宋天粼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指尖刚拂开她汗湿的额发,她便睁开迷蒙的眼,手臂如水草般缠绕上他的脖颈,微微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别走……”她咕哝着,温热的呼吸带着酒香,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宋天粼身体一僵,柔声安抚:“我不走,只是去给你倒点水。”
“不要水……”她半睁着眼,眼神迷离,带着醉后的慵懒,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线,“我要你……”
如同按下暂停键,宋天粼骤然停顿,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紧紧锁住她迷蒙的脸,喉结一滚、一顿:“辞青,你醉了。”
“我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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