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的神力将我们都投射到这个世界,可时间上却差了整整四十年。”赵允明的声音在地宫中沉沉回荡,“那年大雪中相遇,你不过十岁稚龄,而我……已是天命之年。”
九襄闻言猛地抬首,眼中写满惊诧。若依此推算,如今又过了六年,他当已年近花甲。可眼前这张脸,看上去最多四十岁。
(冯宝莲OS:时空紊乱造成的衰老延迟?还是他用了什么禁术?)
他一眼便看穿她眼底的惊疑,唇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很诧异?”他轻抚自己的面容,“待此间事了,我便将这‘驻颜长生’之术尽数传授于你。到时,你我容颜永驻,相伴千秋,这万里江山不过是你我掌中玩物,任时光流转,亦不能损你分毫颜色。”
他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那年你刚来到此世界,而我却已在此世寻觅你整整三十三载。”
(冯宝莲OS:三十三年!他是重生到了一个十七岁少年身上?那原主呢?难道被他强行夺舍了?!)
九襄虽不完全明白“重生”、“夺舍”为何意,但结合冯宝莲与自己的特殊关系,她已迅速领悟了此话背后令人胆寒的暗示——眼前人,并非这具身躯原本的主人。
九襄强压下翻涌的恐惧,仰起脸,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只是纯粹的好奇,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天真:“老赵……那……原来住在这身子里的‘他’呢?你来了,‘他’……去哪儿了?”
“一个无足轻重的残魂罢了,”他的声音轻缓,却像毒蛇滑过肌肤,“既是承载我降临的‘容器’,自然……是归于天地了。”
“容器”二字,让九襄彻骨生寒。
(冯宝莲OS:这就对了,他以为我也如他一般穿越到一个十岁女孩身上,并夺舍。九襄,我记起一些片段,当年我以‘他心通’曾读到过雪地男人脑海里的记忆碎片。那是一片无边无际寒冷的雪原,一个少年在马背上疯狂逃窜,身后有一个暴怒的声音在大喊他停下,那人大叫着他的名字……‘孤’,那少年应名为‘孤’!)
赵允明仍在继续说他的故事:“终于,那年冬日,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流从清州城方向涌来,带着独属于你的灵魂印记。我抛下宫中一切事务,策马奔向你……哼,”他突然冷哼一声,“却不想,有人在半道上伏击我!”
“什么人?”九襄语带担忧。
“不过是些不识时务的反贼。若非当时心急寻你,遭了他们的暗算,他们又岂会是我的对手,”赵允明轻描淡写,眼底却掠过一丝阴鸷,“好在,你没有辜负我,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可我不解,既然你苦苦寻我,好不容易找到为何当时又悄然离去?”九襄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因为我还需要时间,将天下权柄尽数握在手中,作为迎娶你的聘礼。”赵允明目光锐利如剑,言语间是毋庸置疑的霸气,“上一世的你我固然杰出,却少了掌控命运的绝对力量,才导致你我之间的误会,不得圆满。这一生,我要与你做一对九天之上,自在翱翔的真龙凤!”
(冯宝莲OS:多么典型的NPD人格!他将自己的控制欲,美化为深情的守护,若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作为诊断书,真会被他的精心安排的“真心”骗了!)
九襄忽然偏过头去,单薄的肩头微微颤动,一句带着哽咽的低语逸出唇畔:“老赵,你待我…不诚。”
“诚?”赵允明骤然捏住她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青痕。他眼底翻涌着疑虑,却在她泪珠滚落的瞬间溃不成军。
“你口口声声说为我…”九襄抬起朦胧泪眼,指尖轻轻拽住他玄紫的袖缘,又怯怯松开,带着无尽委屈道:“我在那寺院孤苦地等了你六年,你今日却用这般方式,将我绑来这不见天日之处?我竟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好…”他又低笑起来,细长的手指轻轻抹过她眼尾,“我便带你去看——看这地宫如何嵌着为你准备的宝贝!”
(冯宝莲OS:不愧是只千年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也罢,出路不能指望他吐露半分,得靠我们自己去凿穿了。)
赵允明广袖一挥,整座地宫发出低沉的轰鸣,穹顶夜明珠次第亮起,映出令人窒息的景象。
九襄脚下竟是悬空的青铜栈道,下方百丈深处流淌着不知是什么液体。环顾四周,整座地宫赫然是掏空山腹而建,穹顶镶嵌的并非普通明珠,而是按照周天星斗排列的发光玉髓。
(冯宝莲OS:这会不会是白云山的山腹?这疯子把山凿空了建了一所地宫!我记得老赵对研究秦始皇陵及其痴迷,这莫非是仿照秦陵地宫所造?)
“东侧室存着你最爱的荔枝。”赵允明推开一扇门,拉着她步入其中,在光滑的冰壁上找到一处几乎难以察觉的缝隙。他指尖微一用力,嵌入一道暗劲,一扇约莫柜门大小、凝着规整霜纹的玄冰石门便应声向内滑开。森白寒气扑面而出,露出内部不足半人深的冰藏格。格内有几支带着红果的荔枝枝桠被玄冰包裹,依旧保持着离枝那刻的鲜活欲滴。冰格两侧,还有数个小巧的玉屉,想必是用来存放其他珍果。
(冯宝莲OS:这是储藏新鲜水果的冰箱?!)
看见九襄震惊不已的目光,他得意又开心,牵起九襄的手,出了这间冰室,转而推开西殿沉檀木门,热风裹着书香扑面而来:“西殿藏书阁收着你在报恩寺读过的东西方经书”。
整座报恩寺藏经阁竟被原样搬来——连带着原木经架、蒲团香案,乃至窗棂上那道九襄幼时刻下的浅痕都分毫不差。经卷按照原顺序整齐排列,从泛黄的梵文贝叶经到她翻阅过的西洋译本,书页间还夹着她当年随手作标记的杏花笺。
(冯宝莲OS:他竟把整座藏经阁都搬来了!连那道刻痕都……这已经不是偏执,这是要将她的一切都囚禁于此,打造一个只属于他的、永恒的过往!这地宫,是陵墓,也是他的阿房宫!)
“如何?”赵允明从后环住她,玄紫衣袖遮住她大半视野,“这宫殿可配得上你我重逢?”
“这竟还在!”她假意去拿杏花笺,躲开他的拥搂,将笺纸捧在掌心,语声里浸满恰到好处的惊喜。
赵允明见她闪出怀抱微微一顿,唇角仍凝着笑:“我知你在报恩寺长大,情谊非比寻常,可那些贱僧,竟敢背刺你!不过,那些琐碎烦恼,我已为你处置干净……那些贱人已尽数押入诏狱水牢。”他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如今寺内诸物,只要你开口,便如囊中取物,明日便会呈于你案头。”
“什么?报恩寺的僧众都被下了大狱?”九襄惊得手中笺纸跌落,但随即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与逃出此地的主意。
“这些恶人,辜负了你这份善缘,只下水牢已是轻惩,所有伤你之人,我皆会替你了断!”赵允明的脸突变,齿间泄出的字句带着碎冰的寒气。
九襄睫羽轻颤,指尖怯生生攥住赵允明袖口,将落未落的泪珠在眼眶里盈盈转动,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老赵,我知你…你一心待我好…”她尾音带着蜜糖般的黏稠,“可你今日提起这些恶僧,倒让我想起娘亲…当年她正是被那黑了心肝的永嘉公主……害死……”
话音戛然而止。她喉间溢出幼猫似的呜咽,滚烫的泪珠砸在他玄紫袍襟,晕开深色水痕,想起娘亲,九襄确实是真情流露。
赵允明见她泪盈于睫的模样,呼吸骤然发紧。他俯身时衣袖如云霞垂落,指腹轻抚过她湿漉漉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即将融化的春雪。
“莫哭…”他气息烫得惊人,唇瓣几乎贴上她颤动的眼睫,“你这一落泪,我心尖都揪起来了。”
九襄被他圈在臂弯间,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失控的心跳。他忽然含住她耳垂细细碾磨,从齿缝间漏出裹着蜜糖的砒霜:
“那永嘉贱人——三日前,已被我亲手杀死。”
“什么?!”九襄几乎是弹出他怀抱,踉跄着连退三步。
(冯宝莲OS:疯子,这个疯子,公主竟然是他杀的!如此说来,当日挟持公主的也是他?)
“你……”九襄齿关打颤:“为何……杀她?”
“你无需知道这些,只要乖乖与我一起,便再无人能伤你半分!”
“可是,我这些年一直在苦苦寻找公主,我就想问她,‘为什么?我娘亲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设下此局,劫持我娘亲,害我娘亲惨死!’如今你即已杀死了她,我这心结如何能解开!”九襄详装生气。
赵允明却轻笑着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青丝,仿佛在说一桩他人的风月趣闻。
“这有何难解,我的小糊涂?”他鼻尖亲昵地蹭过她微凉的耳垂,“永嘉不过是我当初欲借种的女子。可太后下旨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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