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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送褚严清上路

小说:

死对头哭着求我活下去

作者:

黄鱼大教

分类:

古典言情

江翌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轻微的诧异,开口间笑意不掩。

“若鼎鼎大名的月出公子去晒上茶,想着倒是也不错。”

话落她绕着贺月出走了一圈,弯了弯眉眼,眸中笑意更盛。

“赏心悦目。”

她这话不假的,贺月出的好看,与褚严清那般极具冲击性的惊艳并不同。

若说褚严清的好看,那便好似那冰山之上却潺潺流动的春水,温润间夹着冰霜,清正冷锐。

那贺月出便是正开浓时香气扑鼻的藤蔓,长青而不可摧折,又能温声给人致命一击。

这是好事。

“江姑娘今日心情不错,竟有兴致逗趣于我了,真让人惊喜。”

贺月出望着她,眸光微动,颇为稀奇的模样。

江翌笑容清浅,正欲说些什么,却陡然停了步子。

屋顶瓦片轻响了一声,房上有人。

江翌示意贺月出噤声。

男人听话转身,并未言语,只轻轻踏着步子,又躺回了方才的榻上,乖巧看着她。

听声响是奔着南边去了,若是往梁上走,南边只有右廊。

江翌轻轻开口,面上从容,“稍后若有人敲门,都不必理会。”

她站定在窗侧,语气平缓,目光只在说话间停留在他身上一瞬。

此话多少有些上下不着,贺月出若有所思看着窗边,鸦羽长睫投落暗影,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走了。”

连风都来不及续上,只余木窗晃荡,人便跳了下去。

贺月出猛地站起,又忆起这是二楼,平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掌心杯盏还温热。

外头凉风入眼,江翌从屋内带出的暖意只一瞬便被吹散了。

她提步轻踏,上了方才响动之地,只见着黑影朝下坠去,梁上只余风声。

虽然左右廊在楼里是分开的,要从两侧各自上去,但在这外顶上是连上的,那人要么是匿余长街了,要么便是入了这右廊的某个房里。

江翌只思索了一瞬,便几个翻身越过了屋檐,而后坐在右廊最靠侧的房上。

江翌刀都摸出来了,直到黑影转身。

赫然是熟悉的一张脸。

竟是温确。

温确在这,那今日包了右廊的那位公子是褚严清?

既是右廊,温确出现在她的房上要做什么。

江翌不是爱吃亏的性子,既收了褚严清的铜钱,她便光明正大朝着檐下去了。

也仅限檐下。

对于褚严清的警觉线江翌一直拿不准,她们习武之人是以内力傍身,才对气息或声响极为敏感,可褚严清并不习武,却也能回回精准避开刺客,或是找到她。

江翌想着,下回问问他。

所以这回,江翌离窗稍远了些。

屋内窗并未落全,这个位置可隐约看见些许。

江翌神色懒散,或是心态发生转变了,这是头一次做小人,但却不那么担心屋主察觉。

好陌生的感觉,有些新奇。

只是这好笑的意味还未感受透彻,便被屋内那人的动作一惊。

“小的知晓褚大人派人找我,便自作主张包了着右廊,请褚大人吃酒。”

说话那人是背对着窗的,江翌辨不分明。

褚严清未有言语,只是看着,情绪不显。

那人竟将手中所握的杯倾倒,当着褚严清的面,拉了个线,水倒了片地。

地面并未起雾,这是酒水。

那此举便是在祭亡者了。

谁是亡者,他这是要送褚严清上路?

江翌神色莫名。

显然,褚严清并不这么想。

他便是倒是一贯的淡然,面对这么冒犯的“大礼”,也只是眉头皱了皱,“白起康,你这是要送自己一程?”

江翌只一眼便看出他的不悦是因衣角沾上了两滴酒水。

白起康。

真是瞌睡送枕头,倒是先被褚严清找上了。

“褚大人。”

白起康唤了一声便抢着跪下了。

“求褚大人为长史做主。”

“哦?吴长史这是怎的了。”

他好似朝侧动了动,一时间身后的火烛被盖了些,江翌有些瞧不分明他的神情。

“是陈长史,大人,陈长史绝非自杀,而是死于谋杀。”白起康开口,字字恳切。

只是话音落地,褚严清便笑了一声,看他的视线耐人寻味。

“你倒是听话的紧。”

这话意味不明,但江翌听得出这并非夸奖的意思。

只这几句,江翌也知晓这二人所聊之事与她所查并无交集,本已在想如何把那白起康掳过来时,却又听见他开口。

“褚大人,外界相传并非真事,陈长史还曾与我们说过朝廷要派将军来清匪,要我们一起等等的,怎会无颜面对百姓受苦而自裁。”

这话里便是极有意思了,大家都知晓,陈长史之死传至京城时,是伴着青州匪患目无律法大肆掠财一同报上的。

一州之长死因不明不假,但定性期无人对此申疑,中案令也便会以自杀定性,这已成了惯例,毕竟州长死于流匪,荒唐至极,朝堂惯来是喜好面子的。

可他白起康是什么意思呢。

此事褚严清若去申疑了,查了凶手,走了官面,第一件事便是欺君之罪,未得令便私跑青州。

死罪一条。

死罪也就算了,起码死了。

而后得罪中案令,便是得罪御史台,文官体系可以说是得罪了个遍,那群人能写出开国史那么厚的籍册骂到你死,死后还要将籍册流传下来,保证你泉下无颜见老祖。

不如欺君处死一了百了。

这便是真把他架上了,可这法子也仅能架住褚严清。

若是这局落她江翌头上,非亲非故,谁会管你为何死,她江翌才不是褚严清那般的济世之才。

手段脏成这样,可在火烛映衬而照下,褚严清的眼睛依旧明亮又柔和,好似并未察觉。

“那陈老长史是为什么死的呢。”

装货。

他又在装得人畜无害。

“大人可还记得孙典簿。”

半明半寐中,男人闻言,毫无情绪的视线落在白起康身上打量着。

白起康并未躲闪,只低声说道,“孙时满大人一月前才离开的青州。”

见褚严清听罢并无波澜,拿不准这意思,白起康便又开口试探。

“下官听说褚大人的死对头近日遭了难。”

如他所愿,褚严清又扫了他一眼。

“遭了难?”

他嗓音清冽,像是将这几个字绕在舌尖细致的品磨了一番。

不只是屋内之人,屋外也是寂静,江翌同样不解她有何难。

“孙大人借您不在京,向皇上参您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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