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
温毓听见谢景低唤出这两个字时,他眼底不自觉漫开细碎的遗憾,像蒙了层薄雾的寒星,藏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痛楚,轻轻颤了颤。
谢景也一瞬锁住她的目光。
盼着那双眼眸里能泛起丝毫涟漪,哪怕是一闪而过的怔忡、熟悉,也好。
可他只望见一片疑惑和茫然。
那一刻,他心头那点滚烫的希冀骤然冷却。
一个念头翻来覆去地撞着胸膛:她不是糯糯?真的不是……
而温毓望着他骤然失色的眉眼,满心不解。
这名字是谁?
为何他念起时,语气里裹着那样重的怅然。
仿佛丢了极珍贵的东西。
“阿景!”
陆从一的声音撞破寂静时,谢景正将温毓扣在怀中。
两人气息相缠,姿态亲昵得容不下半分空隙。
陆从一脚步戛然顿住,忙不迭转身,双手死死捂住眼睛,连声道:“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话音刚落,琼花楼里传来很大的动静。
陆从一急得跺脚,背对着他们压低声音:“你们换个地方,今天这场合不行。”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凝重,“阿景,大鱼来了!”
听到“大鱼”二字。
谢景眸色一沉,瞬间敛去所有情绪,一把握住温毓的手。
攥腕的力道紧实,却不伤人。
他拉着她往外走。
楼里,十几个乔装成看客的大理寺官差已经起身,玄色官服在衣袂翻飞间露了出来。
手中刀鞘相撞,发出整齐的铿锵声。
他们的目标,是一楼临窗那桌,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
男人显然早有防备,察觉合围之势,猛地拍案而起。
沉重的红木桌案被他掀得翻飞,杯盘碎裂声、惊呼声混作一团。
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狸猫般往园子后台方向窜去。
恰好撞上迎面而来的谢景。
狭路相逢,杀气毕露。
谢景毫不犹豫将温毓往陆从一身边一推,声音冷冽如冰:“带她先走。”
陆从一不敢耽搁,一把揽住温毓的胳膊,往门外赶。
温毓被他推着,回头望了眼已与那男人缠斗在一起的谢景,眼底满是嗔怒,咬牙低声斥道:“他哪里是请我吃饭,分明拿我当幌子,来办他大理寺的案子。”
陆从一赔笑脸:“见谅见谅,吃饭办公两不误。”
温毓:“去你的,我都没吃几口。”
楼里已乱作一团。
温毓被陆从一拽着往外挤,人群推搡间,她猝不及防,肩头重重撞上一个身影。
那是位六十多岁的老者,背脊微微岣嵝,身上穿的粗布长褂虽洗得发白,边角却浆洗得平整,没有半分褶皱,那白了大半的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
温毓闻到老者身上淡淡的墨香。
方才相撞的力道不算轻,老者手中一沓叠得整齐的麻纸“哗啦”一声四散飞落。
其中一张带着墨痕的纸页,恰好飘到温毓手上。
她匆匆扫过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的小楷,墨迹还带着几分未干的润意。
老者见状,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没顾上嗔怪,佝偻着身子便要蹲下去捡。
他动作不算快,指尖颤巍巍的,小心捏起每张纸,生怕折了边角。
陆从一忙俯身一把将散落的纸页尽数搂起,塞进老者怀里。
连声道:“老伯抱歉!”
这时,不远处有人凶吼道:“老梁,别磨蹭了,还不快走。”
老者却像是没听见,捧着怀中的纸页,从袖筒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素色绢帕,轻轻擦拭着纸页上沾染的泥点和水渍。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稀世珍宝。
哪怕纸页已经脏了几处,他也依旧耐心摩挲,眼神专注又珍视。
全然不顾周遭的混乱与催促。
陆从一已经带着温毓从琼花楼的后门离开了。
云雀架着马车稳稳停住,见温毓出来,唤道:“主子!”
温毓上了马车。
陆从一说:“快带你家主子回府把。”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身影迅速隐入琼花楼的混乱夜色中。
云雀一抖缰绳,马车驶离。
她侧耳听着身后渐远的喧闹,忍不住回头问:“主子,楼里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乱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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