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楼枝,在你眼里我们这半年的同窗之情,是可以被这种事轻易摧毁的吗?”
许玉璋将有些往下滑的苏楼枝往上托了托,再次转过头直视着他微微睁大的双眼。
“还是你觉得,我许玉璋是听不得朋友前程抉择的狭隘之人?”
许玉璋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语气里甚至没有多少责备,只有平静的陈述。
但往往是这种平淡才最让苏楼枝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甚至有点不敢看许玉璋的眼睛,他想过许玉璋知道后或许会生气,会骂自己,会怪自己,会和自己绝交,但他从没想过许玉璋在知道实情后会是如此情形。
他前面到底在怕什么?怕许玉璋看不起他?但许玉璋何曾因为出身或天赋而看不起他人过?怕以后因此和他疏远?可这半年来她虽冷淡,但从未背弃过同伴。
她就一直站在那里,沉默而坚定。
是他自己,畏首畏尾,患得患失,是他没有坚定地选择信任许玉璋,明明在最开始的问心阶时就选择了信任彼此。
现在是他忘了。
“对不起……”
苏楼枝的声音彻底哑了,他不敢看许玉璋的眼睛,只能微微错开头,逃避着许玉璋的视线。
“玉璋,是我的错,是我没想明白,怪我太蠢。”
许玉璋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便重新迈开脚步追上在前面等他们的谢惟初和时惟与。
沉默再次在两人之间蔓延。
但这次的沉默却和之前不同,先前阻挡在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松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双方释然的平静。
苏楼枝将额头轻轻抵在许玉璋肩头。他知道是他狭隘,许玉璋信任他,也愿意听,愿意理解,甚至愿意在他选择离开时给予客观的肯定。
这就够了,剩下的事让时间去评定吧。
“苏师兄,一盏茶时间到了。”
“啊?什么一盏茶。”
时惟与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还沉浸在自责中的苏楼枝没搞清状况。
“苏师兄,一盏茶时间早过了,伸腿瞪眼丸的副作用也早就消退了,苏师兄你怎么还赖在许师姐背上不下来呀?”
时惟与一边趴在哥哥背上眨着眼睛状若无意的提起,一边歪着头对谢惟初说道:“唔……阿初,我的腿还是有点痛,你背我去秘境中央好不好?”
“噗!好……好!”谢惟初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肩膀一抖一抖,纯粹是在憋笑。
苏楼枝在听清楚时惟与说的什么以后,直接直接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颊,耳朵,脖子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
许玉璋也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疑惑地看着苏楼枝。
“时!惟!与!”
苏楼枝几乎是立刻手脚并用地从许玉璋背上挣脱下来,拔腿就向时惟与跑去。
“时惟与!你找死!你给我站住!”
“哈哈哈!阿初快跑!”时惟与则是一边拍着谢惟初的肩,一边朝身后还在追杀的苏楼枝大喊:“哎呦哎呦!有人恼羞成怒了,是谁啊?好难猜啊!阿初你知道吗?”
谢惟初也嬉笑着背着时惟与往前跑。嘴上也和时惟与搭腔:“哎呦!好难猜啊!反正这个人应该不会是你我吧?”
而后时惟与又远远地朝后面跟上来的许玉璋大喊:“那许师姐你有什么头绪吗?”
“时惟与!你有本事从你哥背上下来!”苏楼枝哪能追上已经炼气十一层的谢惟初,只能边追边指着时惟与大喊。
“诶!我就不,你有本事就来追我,略!”时惟与说完还示威似的搂紧了谢惟初的脖子,做了个鬼脸。
许玉璋平静地看着眼前笑闹的三人,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中却似乎掠过一抹极淡的,近乎无奈的笑意。
四人一路打打闹闹,很快就来到了秘境中央。
当四人从最后一个树根上跳下时,眼前豁然开朗。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片广袤的草地,边缘的巨木将这片草地包围起来,形成一个类似于囚笼的地方。
而陆摇光,孟语惊,姜淮等其余十四个人赫然就在草地上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他们都盯着同一个地方。
那是空地中央的一处巨大的环形法阵。
许玉璋能感受到眼前阵法内的灵力流是最紊乱的,甚至阵法周围的空间都产生了细微混沌。
四人望着那道阵法,心里莫名同时升起一股寒意。
“许师姐!苏师弟!谢师兄!时师兄!”陆摇光眼尖,远远就发现了四人,朝四人挥手大喊:“你们快过来啊!这里有情况!”
而当许玉璋四人踏入空地的瞬间,包围着空地的树林便缓缓消失,就连脚下的草地也消失了,四周幻化成一片没有边界的混沌区域。
在环境变化之时,所有人在这一刻的精神都高度紧绷,许玉璋四人快速站到十八人队伍里。
这时中央的阵法发出一道祥和的嗡鸣声,仿佛是对众人走到秘境中央的赞歌。
而中央阵法中也发出刺眼的白光,等白光消退后,众人看清阵法内的景象时都不由得为之一惊!
“这……这不可能!我不是已经打败他了吗?”
“不是吧?!还来?我刚才能打赢都已经是险胜了!”
“诶不是!我刚才是利用树林的环境才打败她的,现在这周围一点遮挡都没有!那还打什么啊?”
许玉璋的目光也直直地盯着阵法中那个已经被她击败的“许玉璋”,镜像许玉璋并不是秘境重新生成的新的镜像,而是刚才那些被他们击败的镜像本身重新聚集后的形态。
因为许玉璋看到,那个站在阵法中,带着狡黠笑容的镜像许玉璋并未佩剑,她手中只有那把她一直在用的长弓,而本该属于她的剑,正在自己身上。
许玉璋仔细打量着剩下的镜像,除了自己的镜像外,苏楼枝的镜像则是带着挑衅轻佻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十八人。他手中快速地掐着法诀,在周身灵力涌动即将成型之时微微停手,周身灵光也随之消失。
而谢惟初的镜像手里只是随意地拎着一根普通的树枝,但在他状似无意地挥舞间,剑尖似有星芒一闪而逝。
时惟与的镜像周围悬浮着三颗不断高速运转的小球,小球则随着时惟与的手指轻点,在指尖重组变形,发出清脆的卡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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