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淮盈却不肯给他一个痛快,抽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没什么意思。”
温初言站在院外,看着她踏步进去的背影,大虎泼出来的茶水溅到他的衣袍,他蓦然抬首,发现自己远没有表面上的那般无波无澜,他的心,早就乱了。
宴席上闹的事,那只断掌流出的血绵延不绝,从宴席上,流到付淮盈的梦里,勾起往事。
梦里还是那间屋子,未关好的门窗透着风,风裹挟着点点飘雪飞进屋内,柳眉睁大的眼,往外伸出的手落不到实处。
付淮盈此刻却不是孩童,她跪在原地,明明近在咫尺,却无论怎么伸手都触碰不到她,她只能一直伸着,想说话,想喊,却张不开口。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眉唇角溢出鲜血,看着她被暗红的鲜血淹没,只留下那双无法阖上的眼,在呼啸的寒风中,渐渐掩去身形。
付淮盈坐起来,脸上都是汗,她摇了摇头,摸黑喝了口水。
她被多年的恨意蒙蔽了眼睛,如今再度回想起来,阿娘死的那一年,祖父还活着,那天夜里闹得很大,他不该不知情的,可他没有来,后来更是一句都没问,只带走了她。
为什么?付淮盈想不太明白,阿娘既然是外祖父托付给祖父的,他又冒着欺君之罪将人带回来了,不应该眼睁睁看着她死才对。
付淮盈没了睡意,她坐在榻上,一直坐到天光大亮。
“……姑娘?”
大虎一早烧了水进来,见她一个人呆愣在榻上,有些奇怪。
付淮盈回过神来,她揉了揉眉心,怎么忘了今日不用进宫,“今日休沐……”
“那姑娘再睡一会。”
“不了,我得起了,今日放榜,带你去看看。”
说着,她站起身洗漱,转头又看见大虎额上颈上的汗,“怎么了这是?流这么多汗?没去取冰?”
大虎摇头,又抬手嗅了嗅,“取了,我习惯每日起来练刀,有汗味?”
“没有,”她沉吟片刻,“你总这么跟着我也不是个事,太屈才了,到时候让宴安送你去边关,淬炼一下,说不准也能成个将军。”
大虎笑起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哪是那么好成的,我没那么大的志向,只一心陪着姑娘。”
“往后再说吧,到时候问问他。”
大虎拿了帕子给她擦手,“我没那么大志向,跟着姑娘吃穿不愁的,就已经很好了。”
“那午饭我们去外头吃?昨日纪大人在,没有带你,今日带你去尝尝他们家的鱼,前些日子宴安常送来,你也用过的。”
大虎蹙起眉头,“姑娘,钱可不是这么用的,你有了俸禄之后,大夫人就不给月例了,要省着点花。”
“没关系,你家姑娘的俸禄够花。”
大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实在不行,还有小侯爷呢。
家中无人科考,今日放榜本与她无关,但付淮盈总觉得应该去看一看。
出门前,付淮盈去了趟霜月院,温霜叶如今的面目更加憔悴,只要见到付流松,他们就会争吵,那日回来,她的衣裳被换了个遍,那伙贼人只是换了她的衣物,却什么都没做,但她说了,付流松不信。
温霜叶坐在屋内,听着刘妈妈说三姑娘来了,“她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
刘妈妈不敢回话,只站在那静等,片刻后,温霜叶才抬抬手,她知道夫人这是愿意见了,才出去带付淮盈进来。
付淮盈进来的时候,温霜叶还坐在铜镜前,没有回首。
刘妈妈给她奉上茶,付淮盈不客气的接过,径直坐下来,“给母亲请安了,这些日子事忙,再加上母亲起得晚,便一直没时间来。”
温霜叶不想回头,她不想看见那张让人厌烦的脸,“你今日是来看笑话的?你如今是御前红人,常伴君侧,连太子选妃也能插手了,还能记得来给我请安,淮柔的前程被你毁了,很高兴吧?”
付淮盈喝了口茶,“母亲误会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官,又怎么能做太子和陛下的主呢?”
“小官?”她嗤笑一声,“你付执笔要是小官,那些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陛下的是什么?”
温霜叶终于忍不住,她回首看付淮盈,“你敢说,淮柔没被选上没有你的手笔?”
付淮盈放下茶,直视她,“母亲可知道我是为谁办事?又是受谁指点?”
“自然是为陛下办事,受陛下指点。”
“前些日子,选妃名册呈到圣前,母亲知道陛下说了什么吗?”
温霜叶盯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了什么?”
“陛下说,温家女跋扈名声早已外传,问我在府中过得如何,母亲,不是我不选大姐,是陛下不选,是你的名声不好,大姐又是你教养的,整个京城都是陛下的耳,陛下的眼,你做了什么,他都清楚。”
付淮盈站起身,踏出门,回头看见温霜叶略显惨白的脸,再次开口,“归根结底,母亲,是你,误了大姐。”
她抬步走出去,知道今日的话温霜叶是听进去了,这么些年,她还是一样,脑子不好,说什么信什么,即便她没有跋扈的名声,难道她会让付淮柔入选吗?
突然,屋内传来压抑的哭声,付淮盈脚步微顿,却没停。
放榜日,榜前挤得进不去人,付淮盈只站在珍馐斋等。
没多久大虎就回来了,“姑娘,我看到了,那个叫楚生的,是二甲第二名。”
“二甲……说不准能入翰林呢。”
付淮盈垂眸,难怪月晚会为了这个哥哥卖身,恐怕就是因为知道他们家里会出一只野凤凰,才将所有的钱财,粮食都倾斜到他身上,赌一个前程。
“一甲第一是谁?”
大虎想了想,“好像是一个叫苏宁的。”
“苏宁?”付淮盈的唇瓣咬着这两个字,却有些想不起来这个人。
苏家?好像是与乔家有些渊源?
“淮盈姐姐。”
付淮盈正想着,听见敲门声,回头,看见林晏安靠在门边。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付淮盈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饿了,来吃饭。”
“小侯爷!”
“宴安,做什么呢?今日是你请客。”
“盯着他,可别让他跑了!”
林晏安转头,看着那群狐朋狗友,侧了侧身,将付淮盈挡得严严实实的,“你们自个去吃,记我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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