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暴雨，我躺在床铺上吃着鲷鱼烧。
一口一个，美滋滋甜滋滋。
忙碌如扉间也有干完活的时候，他又卸下甲冑，与我待在一处。
“你如果吃的到处都是食物的碎屑，我今晚就把你扔出去睡。”此人可能是有病，得了一种不和我吵架就不舒服的病。
可我此时只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我刚大胜一场，收获失落的秘宝，顺手救了一群孩子还第一次与黑绝正面交锋。当时深究三刻嚼背后主使被太政厅的那些死老头阻碍，现在他们系数退班，我却有机会去深究这些了。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人生每一天起起伏伏，过的越来越有意思，我干完了我该干的活，自然潇洒得意的品尝食物。
“扉间，你可以选择倒吊在房梁上睡，和蝙蝠一样。忍者不都是这么修行的吗？”
他正在翻阅卷轴的手停了下来，下一秒一本卷轴朝我躺着的方向飞来，我眼疾手快探手而去，稳稳接住。
我看向他：“你这是谋害我？”
他的面庞垂直出现在我面前，与我四目相对：“你就不好奇你收复了一个什么秘宝吗？”
我看着他，嘴边多了几分笑意，那飞来的卷轴上记载的是什么我大致清楚了。
我维持着躺在床铺上的姿势，明确回答他：“羽衣的秘宝。”
他一笑，有几分阴险之气，蹲下身子靠近我，暴雨无情打落在回廊之下，天色晦暗不清，我们两个也在这种灰暗不清之中试探彼此。此刻，我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他的藏在黑色衣领下的喉结。
“羽衣的女君，自联姻到现在我都十分的有诚意。反倒是你…”
我是个吝啬的无耻之徒。
祖父的那顿藤条打我的皮开肉绽，使我坚信：千手扉间的喜欢会设有诸多条件。
“我如何？”
“反倒是你，”他重复了一遍，红瞳像淬了血的琉璃，牢牢锁住我，“从联姻伊始，便处处设防，甚至不惜在敌人面前扬言‘休夫’。”
六道仙人的秘宝乃是一个重大的筹码，按照交易原则，扉间与我一同击退金角银角兄弟，我将秘宝交给他研究一番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
“我新收了几个孩子到羽衣的麾下，出使漩涡一族的事结束后我需要千手族中另交割给我一块土地，用作收容那些孩子之用。”
羽衣一族避世多年，族中众人都与我祖父想法雷同，明哲保身才是正道。从小我不懂，而如今我上任族长以来见惯人间与灾祸才知道先辈们都苦心，可是就如同扉间说，光有诚心没有手腕是不行的。
宇智波与千手的争斗就在眼前，我不得不尽早筹谋，战争一旦启动我需要踏脚石，许多踏脚石。
皎月院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羽衣的族人大多斗争不强，不够个性，注入新鲜的血液才能刺激他们。这个世上无论男女，才能兼备者堪为强者，我若是自己成为不了那样的人，那就寻找这样的人。将这些孩子培养成人，让他们继承我的意志，日后送入内里也好哪里也罢，对羽衣一族都是一重保障。
“你要做什么，羽衣善。”扉间问我。
我回答：“我要招纳人才。”
话音落下的瞬间，屋内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唯有檐角残雨滴答，像是敲在紧绷的弦上。
扉间蹲在我面前的姿势未变，那双红瞳里的锐利审视却悄然转化为了更深沉的、带着衡量意味的探究。他并没有立刻反驳或质疑，这本身就在我的预料之中——千手扉间从来不是会被情绪左右判断的人。
“理由。”他言简意赅。
我维持着躺姿，目光却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视线：“羽衣避世太久，族中暮气沉。光是守着祖辈的秘宝和血脉，在这乱世撑不了几代。千手与宇智波为何能称雄？不仅仅是血脉力量，更是不断吸纳、融合、培养新鲜血液。我需要能做事、敢做事的人，不仅仅是姓羽衣的人。”
他沉默着，像在评估我话语里的真实性与价值。我知道，在他眼里，这不仅仅是一个族长在振兴家族，更是一个政治盟友在提出新的合作条件，甚至可能是一种权力的试探。
“那些孩子，”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平稳无波，“来历清楚？资质如何？你打算如何安置、培养？更重要的是——你如何确保他们的忠诚，最终是归于羽衣，而非…其他？”
“其他”二字，他咬得极轻，却重若千钧。他是在问，我培养的刀，将来会不会反过来对准千手。
我笑了，坦诚无比：“来历嘛，战火里的孤儿，能有多清楚？资质需要时间检验。忠诚？”我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铺席的边缘，“我能给的，是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一个能让他们凭本事挣前程的机会，以及…我羽衣善作为族长的信诺。至于最终他们心向何处，那是日后各自的选择。扉间，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稳妥的忠诚，不是吗？就像你我之间的盟约。”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带着挑衅说出的。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联姻本身也是一场风险投资。
他盯着我，良久，嘴角忽然勾起一个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并非愉悦，更像是一种…了然甚至带着些许欣赏的锐利。
“你很敢想，也够直接。”他缓缓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银发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土地，可以谈。甚至，千手可以提供一部分基础的忍术训练资源。”
我心下一动，这条件比预想中要好。但他接下来的话，立刻将刚刚松动的气氛再次拉紧。
“但是，”他红瞳微眯，“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这些人的选拔与重要任命，千手需要有知情权。并非干涉，而是确保不会影响到两族的共同利益。”
知情权…这意味着他要在我的势力里安插眼睛。我眉头微蹙，但没有立刻反对：“第二？”
“第二，”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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