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文一出,意味着他林洛,算是名正言顺地被认了“带头人”。
真正意义上的“开山头”。
也就在这天夜里,村尾传来一阵狗叫。
林洛披衣出门,只见柴门外站着个瘦高个子,冻的脸通红,怀里还抱着个半大孩子。
“林哥……我是林墩子,他娘走的早,我带着娃跑了十几里……村口有人说你这儿能吃饱饭……”
“你要不收我,我就带着娃在雪地里等死。”
林洛把门推开。
“跟我回屋。”
“锅里正炖野猪骨头,来的巧。”
从那天起,清岩村的门,就彻底开了。
来的人一拨接一拨。
有逃荒的,有讨饭的,有卖儿卖女的……
有人说林洛疯了,灾年还收人?
可只有他知道,现在收人,将来才能聚势。
他不想当官。
但他要活下去,带着这一村子人活下去,就的比康家更狠,比衙门更快。
年还没过完,村外的小山沟就搭起了棚子,林洛把那些有手艺的匠人召过来,打陷阱、做鱼叉、学烧炭。
再没手艺的,就去挖山塘、砍树、晒皮子。
林洛让狗剩从镇上买了几把破锣,每早一敲,干活的就全出来了。
有人不愿干?
可以,三天不给饭。
有人偷懒?
打屁股,饿一顿。
可干好了,晚上就有热汤热饭,甚至能分点肉。
最重要的是,林洛亲自干。
天天上山,踩雪地,撒陷阱,拔野菜,连牲口都不带喘的。
这一来,没人敢懒。
裘三看的啧啧称奇:“你这是在养兵啊。”
林洛笑了。
“不养点人,将来哪扛的住这乱世?”
裘三摸摸下巴,沉默良久才说:“那你的准备好,春一过,天下怕要变天了。”
林洛没回答,低头继续削木头。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但机会,也越来越近了。
二月初七,天还蒙蒙亮,林洛已经穿着兽皮袄,站在山防队营地门口。
这块地是年前划出来的,靠着山根,紧挨着林家打下的那条水渠。
如今堆着三排棚子,十来口铁锅、七八堆炭火,二三十个劳力轮班歇息,人一多,地方就显的紧张。
狗剩打着哈欠跑来,一屁股坐在门边石头上,张嘴就问:“洛哥,真让这些灾民都留下?”
林洛没看他,抬手指了指远处。
沟口那边,冒出几缕烟,是山坡上那几个新来的灾民在烧水。
“你觉的他们还能去哪?”
狗剩憋着话没说。
其实他也明白,现在这年月,外头是兵匪横行,哪有什么安生地儿。比起外头乱糟糟的饿肚子,这清岩村里起码还能吃上口热饭。
可也正是因为人多了,粮越来越紧张。
年前林洛带着人挖出来的那些“野道子粮仓”,眼瞅着也见了底。
盐快吃完了,炭也烧的不够用,野菜虽然一天天采,可春荒最怕的不是缺吃的,而是人心浮。
早饭时,柴锅里炖了一大锅猪皮疙瘩汤,林洛硬塞了半碗给狗剩。
狗剩咽的艰难,咕咚一声喝下,满嘴油腥。
“洛哥,咱要不……”
“要不啥?”
林洛看了他一眼。
狗剩咽下最后一口汤,咬牙:“要不去趟镇上?不行就抢点?”
话刚落下,林洛抬手就是一筷子敲他脑门。
“抢完你打算去哪躲?抢一顿吃三顿愁?”
狗剩揉着脑袋,低声嘟囔。
可林洛听进去了。
不是抢,而是“掏”,从衙门嘴里掏,从商贾布庄里掏,从这些世道烂泥里掏。
的掏个出路出来。
当天晚上,他召集了狩猎队的主力,林长水、周老三、李大壮这些人都来了。
酒是野蜂酿,肉是炖的发焦的山鸡,菜不多,却全是热的。
林洛端着碗说话,声音不大,却一句句往人心里钻。
“咱们清岩,不是只有我们这几户老林子。”
“山那边,几十里开外,还有东村、龙沟、南岔。”
“我打听过,镇上那些地头蛇,现在都顾不上下面村子的死活。”
“咱们要活下去,就得不等别人来救。咱自己去,把人救出来,粮也救出来。”
这话说出口,一屋子人安静的能听见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李大壮站起来,咬牙道:“洛哥,你说咋干我听你的。”
林长水点头:“我也干。”
林洛看着他们,缓缓点头。
“不是抢,是换。”
“咱不做强盗。”
“谁要是敢假冒山防队名头干脏事,我第一个劈了他。”
“咱靠打猎起家,就靠打猎活命。”
三天后,清岩狩猎队第一次“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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