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宁心急如焚地坐在马车里,外面是不是传来刀剑相接的兵乓声,震得她心里一惊一乍的,这时,一把长剑又利落地从车外刺了进来,吓得她慌忙往另一边躲去。
这实在太危险了!
陈秋宁心里想着,此时柳慕言正忙着应对那些外来的刺客,无暇管她,那她是不是可以先逃?
毕竟她手无缚鸡之力,留在这里除了送人头,就毫无作用了,倒不如先逃跑留下一条小命再说,虽然很不地道,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只能先走了。
想完,陈秋宁当即抱紧了自己的行囊,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她身形娇小,又隐在雨幕中,从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团粉在雨中奔跑,那些刺客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柳慕言身上,自然没多少人会关注她。
但就在陈秋宁跑出几米开外时,几支羽箭咻咻带着凌厉的剑气朝她破风而去,察觉到身后的危险,陈秋宁急忙抱头蹲下,那几支羽箭便擦着她的头顶而过,狠狠地钉在了前方的树上。
待危险过后,来不及骂陈老爷这龟孙,陈秋宁又站起往远处急急匆匆地逃去,大雨会在连绵不断地下着,陈秋宁顺着山上小道跑到了山下,待看到熟悉的平整地面时,她松了一口气。
跑了这么远,那些刺客总不能还追过来吧?
陈秋宁忧心忡忡地望着山上,也不知柳慕言现在如何了。
正观望着山顶,一辆马车忽然来到她面前停下,陈秋宁看着雨幕中的马车,心底猛地升起一股不好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马车里的人素手掀帘,露出了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那张脸上面无表情,薄唇轻启淡声对她说:“陈小姐,在下来接你回去。”
陈秋宁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竟然是陈遗兰!那场刺杀失败,他应当是知道她没死的,所以亲自来接她,大意了!
她僵在了原地不敢动作,陈遗兰有些疑惑地看她,问:“陈小姐,怎么还不上来?在雨中站久了可不好。”
陈秋宁的心情一时有点难以言喻,这马车她是上还是不上啊,想了片刻,她心一横,朝马车走了过去,左右都是死,死在马车里总好过死在外面,至少温暖些。
大雨打湿了衣服黏在身上湿漉漉的,陈秋宁上马车时带起了一道水路,她来到陈遗兰对面坐定,微感不安地握紧了双手。
她打量了眼对面的人,心想他是要毒死她,还是直接杀了她,亦或者用更残忍的方法让她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陈小姐不必如此看我。”陈遗兰道了句,他提起茶壶给陈秋宁倒了杯茶,继续说:“我确实想要杀你,但不是现在。”
任谁听了这句话都会觉得惊悚无比,陈秋宁也是如此,她颤抖着双唇开口道:“那我上山时的刺客怎么说?”
“那时候?”陈遗兰迟疑了一下,说:“那时候我确实想要杀你,不过你既然逃过了,那便算了。”
“为什么?”陈秋宁问:“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陈秋宁蹙起了眉尖看他,就算是死好歹也要让她死得明白一点吧。
陈遗兰面色冷淡,说:“不为什么,只因你是陈家小姐,陈老爷的女儿,若是你愚钝些,我倒也不必白费这么多力气,只可惜你天资聪慧,只好给你换一种死法了。”
陈老爷向来不信鬼神,为了设计这一出戏费了他好一番力气,陈秋宁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起疑心,如今他的事情还没完成,自然不能让她坏了他的好事,那就只好委屈一下她先死了。
陈秋宁听完只觉荒唐,她什么都没做过,只因为她是陈家小姐?可怜的陈家小姐,不仅父亲要杀,外人也想取她的命。
陈遗兰好意提醒她说:“从静安山回到陈府还有一段距离,陈小姐倒是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想一想后事。”
陈秋宁“呵呵”冷笑了两声,道:“你可真是善解人意。”
陈遗兰假装听不到她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微笑说:“过奖了。”
一想到自己就快要死了,陈秋宁做什么也没都心情,也没去思考那所谓的后事,回到陈府后,她甚至没有见到任何人一面就被关进了院子里。
陈秋宁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间门被人用锁锁上了,窗户也是紧闭的,事已至此,先换衣服吧。
陈老爷得知陈遗兰去接陈秋宁回来后,连忙出去迎接他,几日不见,他的面庞是愈加消瘦,双颊都深深凹陷进去了,整个人形销骨立的,看起来被折磨的不轻。
“道长,你终于回来了,我可算是等到你回来了。”他见陈遗兰如见救星一般,双眼期冀地望着他,惶恐道:“昨夜那厉鬼又来找我了,说是要杀了我,道长,你一定要帮我除掉它啊!”
陈遗兰点了点头,问他说:“在下给老爷的香可有好好燃着?”
陈老爷忙回道:“燃着呢,燃着呢,我都听道长的吩咐。”
闻言,陈遗兰唇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那便好,已经时日无多了”
陈老爷不疑有他,只道他说的是那厉鬼,接下来他就听到陈遗兰说:“那厉鬼一直在小姐身上不愿下来,如今我把小姐接了回来,只有那个办法才能一劳永逸了。”
陈老爷迟疑了一瞬,问:“什么办法?”
陈遗兰说:“明日你就会知晓。”
“是。”陈老爷毕恭毕敬地说,又吩咐下人去安排陈遗兰休息。
陈秋宁被关在房间里哪里也去不了,她把黏糊糊的衣服换下,又擦干了头发,甚至还有闲心洗了个澡,唯今之计,只能让自己死得体面些了。
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的,陈秋宁这一觉睡得特别好,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晨起来送早膳的侍女将粥放在桌上后便退下了,陈秋宁洗漱了一番才过去吃。
许是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怕死后吃不到人间的好饭好粥,陈秋宁平日吃不下第二碗的白粥,今天竟然硬生生吃了三碗,也是化悲愤为食欲了。
到了傍晚,屋外忽然起了不小的骚动,原本在睡午觉的陈秋宁被他们的谈话声给吵醒了,刚一睁开眼就听到外面的人,说:“那厉鬼还在小姐身上不愿下来,我现已将小姐和那厉鬼囚在屋中,听说厉鬼惧明火,只要将屋子周围点燃,将那厉鬼从小姐身上逼下来即可。”
陈老爷到底没彻底散失理智,疑惑地问道:“可我的女儿是无辜的,莫非要将她一起烧死不成?”
虽说他对陈秋宁没什么感情,但这么多年他也只有她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也就只能盼着她给自己传宗接代了,毕竟只有她身上流着自己的血脉,可现在突然和他说要把她烧死,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烧死了她还有谁给自己传宗接代啊?
陈遗兰望了眼他,说:“并非是要烧死小姐,我只是想点燃明火将那厉鬼从小姐身上恐吓下来而已,只要那厉鬼从小姐身上下来了,我当即命人熄火。”
话落,屋外却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陈秋宁当即明白陈老爷是被说动了,她暗骂了一句陈老爷蠢货,随即冲到屋门处,边用力拍打吸引人注意边大声喊:“父亲!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才是鬼上身了!他根本就不是道士!这世上也根本没有鬼!一切都是你的幻想而已!”
陈老爷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屋里,似是被她喊得清醒了一些,陈遗兰眼底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杀意,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死到临头了还不安分。
于是,陈遗兰对陈老爷道:“老爷,小姐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还请老爷尽快做决定。”
见他还在犹豫中,陈遗兰继续劝说:“难道老爷忘了那些日子的痛苦了吗?解脱就在眼前了,老爷请三思啊。”
“我……”
陈老爷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和他房间里燃的香料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瞳孔一震,原先还犹豫不决的他立即做出了决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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