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言毒发时不喜欢被人打扰，陈秋宁也不会自讨没趣凑到他跟前去惹人嫌。
从他的房间出来后，陈秋宁无事可做便去撸猫，山上的猫咪亲人，她刚走过去蹲下，一只三花猫就自然而然地跳到她腿上趴着了。
陈秋宁讶于小猫的自然，撸了两把见手感不错，便抱着它坐到石阶上坐着撸了。
猫咪被她撸得舒适地伸了个懒腰，陈秋宁沉迷撸猫，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人的说话声，道：“你身上的毒霸道，这次毒发又比之前提前了一个月，你找到解毒的办法了吗？”
陈秋宁一怔，抬头看去发现声音是从墙的另一面传来的，说话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明显是位男子，又听见他在说毒发的事，她不免凝神静息听了起来。
他刚一话落，另一道声音也紧随着从墙的另一面传来了，答：“还没。”
这道声音温润如玉，温和中带着冷淡的疏离感，熟悉的音色让陈秋宁一听就知道是柳慕言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的时日所剩无几了，再找不到解药恐怕……”
他止住话头，没再说下去，懂的人都懂，柳慕言倒是风轻云淡，说：“无碍，我自有打算。”
那人见此也不再多言，对柳慕言说：“难得你有空，陪我下盘棋如何？往日也不上山，若不是你身体问题，怕也是不会来找我的。”
“师兄说笑了。”柳慕言道。
他语气客气，话中的冷淡疏离却未减半分，听到“师兄”二字，陈秋宁不免回想原著，书中的柳慕言确实有一位师兄，不过戏份不多，全书只出现过一次，是柳慕言在青城山修道时认识的，他这样孤僻的性格能交到朋友也是奇异。
陈秋宁正想着，下一刻，她就听到那位师兄忽然说起了她，“跟随你来的那位姑娘可是陈家人？”
闻言，陈秋宁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伸长了耳朵去听，连手上撸猫的动作都轻了。
“是。”柳慕言淡声回。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她可是陈家后人。”
陈秋宁闻此一言，手都握紧了，合着在这悄摸摸地商量怎么处置她呢，咋了，她就非死不可吗？
想完，她凝神去听柳慕言的回答，然而听到的却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叮当声，半响，她才听见柳慕言平淡的声音，道：“陈家人如何，她就如何。”
那人随即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那位姑娘会有所不同呢？”
“怎会？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为什么会在意？”
换言之，她死了他都不会心疼。
柳慕言说的轻声细语的，然而道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不中听，陈秋宁气得想抓他一把。
事实上，她也确实抓了一把——猫毛，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一把毛绒绒的东西，陈秋宁低头一看，便见那只懒洋洋趴在她双腿上的小猫正因她抓了它一把而扭过头来轻轻地“喵”一声，它以为她是在和它玩耍。
陈秋宁低头看了这毛绒绒的可爱小猫一眼，顿时什么气都消了，还是小猫可爱，等攻略完成了，她一定要养只乖小猫。
*
在山上待了几天后，一开始陈秋宁还能偶尔见到柳慕言几次，后来便没再见过，许是他毒发的比较严重，还在静养身心。
陈秋宁自然也没去打扰他，攻略不急于一时，又过了两天后，她忽然收到了陈老爷写给她的信，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可以回去了，让她下午就动身回陈府。
可不巧的是，今天的天色较为阴沉，可能会在傍晚之后有一场大雨，这时候回去着实不是什么好时机。
看完信后，就在陈秋宁思考要不要去柳慕言时，没等她过去找，他自己就找过来了。
几天没见了，见到他的第一面陈秋宁还有些意外，许是毒发折磨的原因，他的脸色比往日还要白上许多，眉眼也有些阴沉冷厉，散落的长发随风飘荡，一身白衣配合着他身后那暗灰的天空，倒有真几分恶鬼索命的模样。
然而即便如此，他面上表情依旧温和有礼，只是眉间的狠戾挥之不去，他朝她喊了一声，“妹妹。”
“柳慕言？”陈秋宁唤了他一声，见他神色极为难耐，她心中不免也多了几分忐忑，这陈老爷不会挑在了他毒发最重的时候杀他吧？
事实证明，陈秋宁想的没错，这时确实是柳慕言毒发最重的时候，也是他杀欲最重的时候，看着眼前人，他只恨不得杀了泄.欲，只是还不是时候。
想完，他唇边弯起一抹笑意，对陈秋宁道：“在山上待了不少时日，该回去了。”
陈秋宁道：“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许是想到再过几天就是陈府灭门的日子了，陈秋宁的情绪便消极了许多，收拾起东西来也慢吞吞的。
傍晚的天色更昏沉了，地面狂风大起，有种山雨欲来的既视感，陈秋宁跟着柳慕言上了马车，一路上他都没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样子，可只有陈秋宁知道他心底压抑着杀意。
马车内本就小，两个人挤在一起更显气氛沉闷，陈秋宁抱着自己的包袱坐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可她低垂的视线，短慢的呼吸还是出卖了她。
“妹妹很紧张？”柳慕言弯唇笑道。
陈秋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一下，她立即坐正了身体，笑道：“啊？兄长说笑了，我紧张什么啊？”
“是么？”柳慕言语气淡淡，令人捉摸不透。
陈秋宁无语了一瞬，神情自若道：“是啊，我只是在想许多天没回去了，也不知府上现在怎么样。”
话落，她又掀帘望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色，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府上，这天气看着好像要下雨。”
柳慕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外面天气灰暗，一如自己眼下阴郁的心情，他意味深长说：“是啊，今天运气真的不好。”
他说话时的语调轻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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