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底下跪着三人,眼里蕴满了怒气。
徐晚继续说话,“臣恳请皇上,趁着如今太子之身还未入殓,准允太医行勘验之术,以证清白。”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密语纷杂。
“放肆,你自己的嫌疑都还没摘脱,如今还管起那个罪臣的事情了,太子千金之躯,怎可随意损坏,你简直胆大包天,触犯天家威严,按律法,当杖一百!”魏松义愤严词,像是真真切切的为皇室尊严考虑。
若真是为太子勘验,那便真的瞒不住了,魏松其实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皇帝眼神扫过他,又与徐晚对视,看清她眼里的意思后,心下有些不忍。
沉默良久后,他缓慢的声音响起,“朕的太子,千金万贵,章行简行刺,连太子身边的内侍都指认了,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任何人不许再为他求情,否则,自去领军棍一百!”皇帝带着怒气的声音传下,魏松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是徐晚像是毫无顾忌,“皇上,章行简没有刺杀太子的理由啊,还请皇上明鉴!”
皇帝真的动了怒,“看来徐将军是不把朕放进眼里了,莫不是以为你要援西了,便觉得这军棍落不到你身上了?”
徐晚还是跪着,“皇上,臣以性命担保,此事绝对有蹊跷,还请皇上饶他一命,待臣凯旋归来,容臣再详查。”她深深看他一眼,“皇上!”
皇帝像是被气笑了,“好,既然你如此做派,那等会你去领一百军棍,我便成全你,留他一命。”
魏松皱了皱眉,“皇上,这不妥……”
陈秋物打断了他的话。“皇上!徐将军还要出征,怎可在此时受罚啊,还请皇上开恩。”
朝中不少中立的大臣也为她求情。
魏松眼里满是阴狠,本以为趁着这次机会,可以直接把章行简杀掉,以绝后患,倒是没想到这个徐之宜,这么护着他,甚至不惜豁出自己的命。
“朕意已决,既然你之后要出征,那便领五十军棍,若你得胜归来,再领五十,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你们难道还要逼朕眼睁睁看着太子枉死,而对此逆贼毫无芥蒂吗?!”
说完,似乎气急攻心,又咳嗽不止。
底下的人知道,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徐晚也不再说话。
冯虎见状,上前一步,“禀皇上,前夜质子府走水,火势太大,城中巡防过去的时候,没能将徐太子救出来。”
“什么!”皇帝看着冯虎,“你怎么办事的,不该抓的人多管闲事,该救的人,一个都没救下,朕看,你这卫尉的位置,是坐的不舒服了,是想去牢狱里陪那个逆臣贼子吗!”
冯虎立马跪下,“是臣失职,还望皇上恕罪。”他语气里满是惶恐,生怕皇上真的把他贬下去。
魏松心一跳,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不过脑中一个主意已成,“禀皇上,怪罪谁,如今都改变不了徐太子身死的事实了,臣有一计,可稳固南境军防。”
皇帝看着他,“说。”
“如今章行简犯此大罪,徐太子又在昭明出了事,南荣必不会善罢甘休,还请皇上给主城都尉长宁侯去信,言明章行简的罪状,以他牵制章允,让他死守边线。”
皇帝沉思了一会,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算计,“准奏。”
徐晚听到这里,方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明面上保留章行简的命就行,他身在牢狱,还真怕这魏松和明涣毫无顾忌的对他下手。
下朝后,徐晚被压着在殿门口,打了五十军棍。
魏松路过,看着她,眼里满是得意,“徐将军心高气傲,需得磨磨性子啊。”
徐晚恨恨的瞪着魏松,恨不得将他撕碎。
魏松志得意满的笑了笑,又对着督刑的冯虎说,“定要不遗余力,一棍都不可少!”
冯虎恭敬的送走魏松。
没人看见,冯虎对那施刑的人使了个眼色。
五十军棍很快打完。
魏松刚走出没几步,看见有人给徐晚来报,之后,便看见徐晚脸色紧张的拖着血迹模糊的后背出了宫门。
魏松知道,应该是明楚的事情,他心定了定,虽然看不见他们的尸身,但如今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已经死了,那个位置的人选,只能由自己来定夺。
徐晚撑着身子,在北军里又演了一通,而后便伤心欲绝的回了大帐,谁都不见。
李勇风在里面给她禀报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还以为冯虎是真的想杀人灭口呢,谁知他竟然只是要走了太子妃和皇孙身上的服饰,要不是看见他身上的金令,我还真以为这皇城都掌握在魏松手里了呢。”
徐晚看着一旁抱着明楚的太子妃,也是松了一口气,“没事了,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点兵完后,粮草兵器都带够了,明日便可出发。”他看了看徐晚身后,有些担心,“只是中尉,你的伤……”
徐晚笑了笑,“这是假的,我与皇上演了一出戏而已,不必担心。”
李勇风真正的放宽了心。
她看向明楚,只见他小小的身子,虽然害怕,但是眼神坚定,已经渐渐有男子汉的模样。
从宫中出来,她还带了两件东西。
太子妃坐在一旁,身穿素服,看着徐晚,“此次出征,就劳烦徐将军了,本宫也是出身将门,必不会负累将军的。”
徐晚笑着点了点头,看向李勇风,“准备好,明日一早便出发!”
此时,廷尉牢狱内,章行简坐在稻草堆上,看着手中的酒杯。
不禁回想起那天,明渠一边吐着血,一边与他举杯。
“行简,这估计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同饮了,开心些,别哭丧着个脸,看着真难看。”
章行简扯了扯嘴角,面色灰败。
“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我的身体本来就撑不了太久,如今把太子妃和楚儿交给你们,我最放心。”他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明渠,章行简心中沉痛,咽下了那苦涩的酒。
明渠看向一旁跪着的内侍,“小虎子,愣着干嘛呢,还不快喊?”
小虎子头磕着头,一遍又一遍,而后双眼满含泪水,颤声道:“骠骑将军谋害太子!快来人啊!”
太子皱了皱眉,“太小声了,还不大点声。”
小虎子眼睛一闭,高声呼喊,“骠骑将军谋害太子,禁军何在!速来捉拿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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