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灵渊这么说,罗棠棣一颗心落了地。
裴灵渊是最好的正人君子,他这么说,当然不会是骗她。他愿意相信她,那至少说明,他没有那么介怀之前的事情了,也……
罗棠棣忍不住得寸进尺,“那殿下,你能不能以后也不要讨厌我了?”
闻言,裴灵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乌黑的眉眼仿佛压着什么,显得冷清而压抑,没有立刻回答。在沉默之中,罗棠棣有点清醒过来,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问他?
但很快,罗棠棣立刻就把这个恼人的想法抛之脑后。
讨厌她就讨厌她好了!反正她以前,确实没干过几件好事。反正殿下这么好,今时今日还继续讨厌她,换做明时明日,总会有不讨厌她的时候嘛。
但……但还是很尴尬啊。
她转过脑袋,眼睛看向窗外,寻思转移一下话题算了。
“姨祖母以前说,起先也不喜欢我,但没多久就后悔了……”罗棠棣伏在窗台上,双手托着下巴看天边的明月,脑子放空,语调活泼,“她老人家说,除非眼瞎,谁会不喜欢阿雀?”
“……”
空气安静下来。
陡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罗棠棣心头一跳,脱口而出为自己辩解:“殿下,我绝没有暗指你的意思!”
裴灵渊眼底笑意浮现,轻咳一声。
“孤知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孤知道了。”
“……”
他知道什么啊……就知道了。
罗棠棣很是崩溃。
在罗棠棣痛苦地挣扎,要不要再解释几句的时候,裴灵渊才轻笑了声,缓缓说道:“孤并未讨厌县主,眼瞎的自然另有其人。”
话是没错,但是听着怪怪的……
但反过来一想,他可是裴灵渊,裴灵渊这般君子怎么会内涵她呢?
于是罗棠棣认真点点头,深以为然。
“殿下说的对!”
“……”
看着少女乖巧的模样,裴灵渊唇边笑意淡去,低咳了两声。他看一眼月亮的位置,心中大约知道了时辰,抬手合上摘星楼的窗户。
“宫门就要合了,早些回去。”
罗棠棣刚要乖巧点头,就猛地抬起头,急道:“还有一件事!”
见裴灵渊没有拒绝的意思,她心口的那点紧张不觉消散。罗棠棣合上窗户,心内措辞完毕,这才沉声一口气与他说:“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觉得,今夜的事情与吴王有关……”
少女说话的语气虽然忐忑,但脸色十分认真。
裴灵渊眉间微蹙,“东阳县主,噤声。”
罗棠棣并未噤声,一鼓作气道:“若是殿下被废,最有可能被立为皇储的,便是吴王。更何况,他很不喜欢殿下你。所以无论如何,都请殿下万万提防吴王,不要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这些你如何得知?”
裴灵渊凝望罗棠棣,面色微沉。
这些话,理应传不到她耳朵里,便是传到了她耳朵里……她又何必非要来和他说?两人婚事已退,多年来更无多余往来,算来泾渭分明。
更何况,方才唤她阿雀她也并无别样的反应。
“妄议朝政,尤其是储位之争,”裴灵渊微叩窗牗,语气严肃了几分,却也没什么责备的意思,“何必为自己找来这些麻烦?”
“我若不麻烦,麻烦的便是殿下了,所以麻烦一下就麻烦一下好了。毕竟两个害处,自然要挑一个轻的!”
“你……”
裴灵渊眸光微动,打量她。
罗棠棣对上裴灵渊的视线,心虚仰脸朝他笑,心想还好他没发现她弄不清那个成语具体是什么来着!
裴灵渊仿佛是沉吟片刻,才开口道:“上头那些话,都是谁说与你听的。”
“啊?”罗棠棣装糊涂,“我自己随便……”
对方是视线凉下来,声线也是,“以下欺上,可论重罪。”
“……”
罗棠棣垂下脑袋。
“就,偶尔有人会私下议论嘛。”罗棠棣含糊其辞,毕竟她也没办法说,自己重活了一次,“更何况,宫里那么多皇子,也就吴王受了封,可见他身份确实很不一般!”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裴灵渊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道:“这些话,万不可与人说。”
“不会与别人说!”罗棠棣其实有些着急,因为裴灵渊总是这般平静的模样,眼下也看不出别样的情绪,她忍不住又说,“那殿下,你会更加提防吴王吗?”
等了许久,罗棠棣都没等到裴灵渊的回答。
他反而问:“吴王与你,从前可有龃龉?”
罗棠棣目露茫然。
当然没有啊,满京都谁不知道她是忠烈之后,是被陛下太后娇养的东阳县主……除非是脑子有毛病,就像晋安公主那样的,正常人都不会和她闹矛盾。
所以吴王对她也很好。
哪怕她和晋安公主互相看不上,吴王也只曾教训晋安公主,没和她起过矛盾。
至于她和晋安公主,最大的矛盾也就今晚那次。
“应该没有吧。”
裴灵渊点头,轻笑道:“所以,今日开始多半要有了。”
“……?”
“你今夜闯入偏殿时,吴王刚为父皇献上寿礼。”青年微垂修长清雅的眉眼,瞧着她,带着几分戏谑解释,“那是一株五尺高的红珊瑚,单底座里,就装了一斛南海珍珠,十分华贵富丽。”
罗棠棣依旧茫然:“和我有什么关系?”
“吴王朝中并未授职,可有明路的银钱送这般珍宝?”
“你送来的那盏灯,却昭示着百姓对陛下的忠孝之心。若忠孝的子民,视之如君如父如青天之人,却放纵手下人将他们当作随意宰杀、敲骨吸髓的畜生,你是陛下会如何想?”
罗棠棣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有些心虚。
半晌,她说:“我错了。”
裴灵渊见她知道害怕,松了口气,正要劝慰她几句。便见少女握紧了拳头,气恼地看自己的衣裙半晌,抬头认真道:“我以后再也不随意挥霍钱财了!”
“……”
裴灵渊哑然失笑,眸光柔和下来。
“孤并非指责县主。”
“今夜你什么都没做错,甚至做得很好。但吴王因你受到责怪,吴王纵不责怪你,手底下劳心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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