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谢既墨的筷子啪嗒一下掉落地上，他瞳孔地震：“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更不会和三叔合谋了。难道幕后主使是二叔？”
曾攸宁：“也不是没可能，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
谢既墨低头默默扒了几口饭，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这不过才几天，似乎所有事都悄悄颠覆他的认知。
谢既墨沉默片刻，忽然抬头：“平时不关注她，现在突然想来，白溪这个名字好耳熟。似乎……也是哥哥的那个学校的。对了，你在学校里面见过她吗？”
曾攸宁哪里知道这些，她眼神慌乱了一瞬，然后淡定接话：“她那么安静，我没什么印象。上次和她说话，还是在昭明的葬礼上。”
她故作落寞地转移话题：“二伯母还嘲笑我和她都是闪婚。不过倒是意外得知了一个信息，白溪当时是奉子成婚。”
谢既墨陷入沉思：“可她现在又和陆杭搅和到了一起。他们说的‘等’，到底在等什么，我怎么觉得这事和哥哥的死有关。”
曾攸宁猜测道：“或许他们两个想要夺取谢家，所以先对昭明下手？谢家剩下那些酒囊饭袋就不足为惧了。”
谢既墨疑惑：“可现在股份在你手里。除非他们想架空你，转移资产？可陆杭明明把权力抓得很紧，明显是要独揽谢氏的大权。”
想到接连不断的追杀，曾攸宁打了个冷战。
看样子想取她性命的不止一方势力，她的命还从没这么值钱过。
在这其中，陆杭和白溪又在扮演什么角色？
手中的线索明显不足，两人的讨论迟迟没有结果，反而饭菜都要凉了。
二人早已没了胃口，匆匆填饱肚子之后，便让护工收走了餐盒。
曾攸宁见谢既墨仍然沉着一张脸，温柔安慰道：“我们一定会抓到真凶的，别太担心了。你看这才几天就有了这么多进展。”
谢既墨：“也不是因为这个。”
曾攸宁伸手一点点将他的眉心展开：“有什么烦心事，能和我说说吗？”
谢既墨下意识握住了她停留在自己额间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过，才恍然松开。
他斟酌着开口：“我之前和你说过，哥哥去世那天，我找到了线索。其实我是去了我父母车祸的肇事司机的老家。”
“因为这和哥哥的事没什么关系，所以就没有和你说。”
“那也是我的公公婆婆，我想尽一份力。”
曾攸宁的表情认真，可就是这种认真却突然让谢既墨的心刺痛了一下。
所以她真的很喜欢哥哥吧，所以才会愿意把这些事情都放在心上，所以才会爱屋及乌，对自己这个弟弟这么好。
这明明是好事，她爱哥哥，所以才会尽心竭力，才不会背叛。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有些酸酸涨涨的？
他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将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记录着小卖部开张的热闹场面。
他指尖点向照片角落里的一对年轻男女：“这就是那个司机。”
看曾攸宁面露困惑，他耐心解释：“当年车祸的时候，除了发现车子刹车发生了问题，警方也有调查肇事司机是否是被买凶杀人。结果你也知道了，两个方向都没有调查出结果，于是定为意外事故。”
曾攸宁灵光一闪，接话道：“所以你怀疑，司机的酬劳是打给了其他人？比如说，他的老婆或者孩子。”
谢既墨：“没错。但是当时调查发现，他始终未婚。但是哥哥一直在暗中关注他，发现他在服刑期间，虽然没人去探视过，但是应该有人在暗中打点，所以过得并不差。”
曾攸宁接过手机仔细端详：“所以你找到了这个女人？”
“还没有。”谢既墨叹了口气，有些颓然，“司机的家乡我去了很多次，但是因为是城中村，人员流动性很大，所以大家对于他都没有印象。这次发现这张照片还是意外之喜，这家小卖铺开了十几年，要不是我看过司机年轻时候的照片，就错过了。”
“可我还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只有这样一张模糊的照片。”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紧握的拳头，陷进肉里的指甲，却泄露了真实情绪。
曾攸宁的手轻轻覆了上去，拍了拍：“会找到的。我们一起。”
月色高悬，遥挂天边。
窗外暗黑的树影在夜风中摇曳，路灯晕开一圈圈昏黄，却照不亮回家的路。
曾攸宁犹豫片刻，轻声开口：“都这么晚了啊。”
“早点回……”
“我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谢既墨的话直接被打断。
他闻言一怔，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身体，支支吾吾道：“这……不太合适吧。”
声音很轻，似乎怕被谁听到。
嘴上虽然拒绝着，但手却诚实地将崭新未拆封的洗漱用品递了过去。
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快答应，她要是真走了看你怎么办！
曾攸宁接过，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解释道：“那个房子太大太空了，我住在里面，总会想起昭明，我一个人不愿意回去。这旁边不是有护工床吗？空着也是空着。”
谢既墨自动屏蔽了这句话，他现在逃避去想曾攸宁和哥哥的关系。
他感觉灵魂仿佛悬在半空，看着自己故作镇定地点头：“你要是害怕就留下吧。”
随即飞快下床，开门嘱咐保镖去取换洗衣服，动作快得像是怕谁反悔一样。
浴室的隔音很好，在门关上的刹那，病房里瞬间陷入了寂静。
谢既墨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盯着磨砂玻璃上模糊的光影，心跳如擂鼓。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索性闭上眼，深呼吸蒙住了头，却又因喘不过气掀开被子，侧着身看着窗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股带着水汽的木质香气裹挟着热意滚滚袭来。
是曾攸宁洗完澡了。
她用了谢既墨的沐浴露，嗅了嗅自己，开心说道：“我好喜欢这个沐浴露的香味，是什么牌子的？和你身上的香水味好像，我第一次碰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好闻。”
她感觉自己被这股香味笼罩着，很是安心，有些昏昏欲睡。
同样的香气，在不同的人身上绽放出不同的韵味，对不同的人来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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