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便于探查送餐路线,唐季扬借口失眠,留在房中用膳,自己则换了身小厮装扮,去查看厨房情况。
幸而他一年只在李家呆很短一段时间,又从不踏足厨房,因此靠着要给唐少爷送餐的借口,轻易混了进去,没引起怀疑。
那管事厨娘忙着手中的事,未曾抬头看他,过了一会才去放在另一张桌上的一众餐盒里,拿了一个递给唐季扬:“这是唐少爷的,务必小心送过去。”
唐季扬弯腰垂头,避免她看见自己长相,发现有异,“哎”了一声,余光从那些餐盒扫过,目光停在其中两个并不精致的木盒上,这才拎着他那份离开厨房。
要是从厨房给蝉红送饭,估计就是用那两个木盒之一了。
随即他便将餐盒藏至石头后,自己爬到厨房边的一棵大树上,盯着通往厨房的必经之路,看那两个木盒究竟通往何处。
很快一个小厮拎着第一个木盒走了出来,等那小厮走得离他有一定距离,他便偷偷下来,悄悄跟在了他身后。
那小厮步履匆匆,像是有些着急,唐季扬紧紧跟着他,竟见他走进了虞园。
虞园有专人照料花草,本来是个和善的大叔,不知为何这次他来变成了个生面孔,难道是去给他送饭的?
唐季扬跃至院墙上,好查看虞园中状况。
只见那小厮朝那花匠走去,倒确实像给他送饭的。
唐季扬有点失望,看来是找错了。
正当他要离开时,却突见又一人好似凭空出现在假山附近,摸着肚子对那小厮大骂:“怎么才来?老子都要饿扁了。”
那花匠见他出来,脸瞬间黑了,亦不客气道:“老爷吩咐过你没事不能出来,我马上就带饭进去找你,你急什么?”
“哼,还不是你前几日放了个老鼠进来,害得我现在一天到晚在那又黑又臭的地方呆着?老子出来透透气怎么了?”
“我都说了没有!这几日除了唐少爷带着个丫头路过过一次,根本就没人来过!”
那人拿过饭盒,就往假山那走:“和老爷解释去吧,反正麻烦是老子解决的。”
花匠气得语塞,也跟着走了过去。
两人进了假山,就没再出来。
唐季扬隔得远,只模模糊糊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老鼠,其他的就听不见了。
只是没想到这假山内竟然有密道,甚至需要人在里面看守。
难不成蝉红在这里面?
他正要下去一探究竟,那花匠就出来了,唐季扬只能继续趴在院墙上。
拂玉轩与虞园离得很近,他注意四周动向时,恰见春清走在路上。
而她手上拎着的,正是另一个木盒。
思量片刻,唐季扬见虞园如今也不好溜进去,就又跟上了春清,看通过她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春清走的是与去拂玉轩反方向的路。
唐季扬跟着她在后面走着,直到快走到李府后门,春清才停了下来,并打开了一扇极隐蔽的门。
这门的确极隐蔽,它并没有门把手,而是整个与墙面融合在一起,直至春清将遮挡的爬山虎拨开,他才看到那已经有些生锈的锁。
借着树木遮挡,唐季扬又靠近了一点,直至春清披上她带着的黑斗篷,又蒙上口罩,进至门内,他才无声走近,紧贴石墙,侧头看向门内状况。
尽管早有预料,当看到蝉红果真被关在里面时,他的心还是震颤了一下。
此时蝉红斜坐在地上,一只手被连在墙上的铁链锁着,门一开,阳光照进来,她不适应地用手挡了挡。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过来?”蝉红有些虚弱,亦十分害怕。
那晚她本想等到爹回来再睡,却不想突然被人从背后拿帕子捂晕,一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
斗篷将春清整个人都包裹住,蝉红没法确定她究竟是谁,而她能做的,也就只是每日三餐春清来送饭时,一遍遍地询问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
“我爹呢?他在哪里?”
“你是,李家的人吗?”
蝉红反复地问,眼泪从脸上滑落,希望能让春清心软,而春清只是沉默,站在蝉红抓不到她的地方,将早上几乎未动的早饭端走,留下了新的饭盒。
门又被关上,蝉红眼前又显露一片黑暗,只有一个小洞,开在墙的极高点上,在她身后倾泻下一束光亮。
唐季扬早已藏回树上,他怔怔看着春清远去,心情沉重又复杂。
犹记后山这片绿意盎然的地方曾是自己幼时与表哥捉迷藏的宝地,是从哪一个时刻开始,还是一直,在欢声笑语下,藏匿着这样一个连无辜之人都能被关押进去的密室?
如今他已长大,这片后山已少有人踏足,被关在里面的人,恐怕喊得声嘶力竭也不会有人听见,而当年他在这里玩乐之时,里面的人要是听见外面的载懽载笑,又是何种心情?
在一个寻常无奇的中午,总是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微微意识到,对他而言蔼然可亲的舅父舅母,在别人眼里,也许是另副模样。
那锁于唐季扬并非难事,但若此时把她救出,春清来送晚膳时就能发现。
于是唐季扬先回了住所,掐好时间穿着斗篷重回后山,这时春清刚好锁门离开,他即刻下去,拿出小刀使力一撬,那门便开了。
因为与春清掩饰相仿,他身量又还未长开,不仔细看以为是同一人,蝉红被混淆,疑惑道:“你怎么又来了?”
唐季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利落地将那栓着她的铁链斩断,背对着她蹲下,压低声音道:“上来,我送你去云洇那。”
一听声音,蝉红便知这却并非是那日日送饭的女子,却还是担心这人别有所图,迟迟不肯上去。
唐季扬只好解释:“是云洇让我来的,她让我把你送到明月客栈,抓紧时间,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听见明月客栈,蝉红稍微放下心来,也知这可能是逃离这里的唯一机会,便搭着唐季扬的肩上去,由他将自己带出去。
避免差池,唐季扬翻墙越过后门,直接将她送去云洇那处。
长于武将之家,唐季扬自小便被唐太尉的贴身副将亲自教导。
唐太尉身高七尺,虎背熊腰,善用重刀。
奇怪的是,唐季扬虽觊觎父亲那柄破月刀许久,至今却仍只能双手勉强将它举起,未继承半点父亲大将风采。
所谓有失必有所得,耍刀弄枪上,无论怎么努力他都无所长进,而在轻功一事,他却仿佛无师自通,练得如火纯青。
见此,副将每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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