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覆盖密林,月光如霜,透过交错枝桠,在雪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万籁俱寂,唯有寒风穿过林隙,发出如泣如诉的沙沙声。
一抹挺拔孤傲的身影独立于林间,指尖悬在一丛松针前,似想触碰,却滞在半空。
“您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一道温和清冽的女声突然响起。
刹那间,林海雪景如潮水般退去,四周还原为冰冷洁白的封闭空间。
韩凛脸上的恍惚之色骤然消散,墨黑的眼底浮现血色,翻涌着浓稠的戾气。
他缓缓转身,盯住眼前的不速之客,语气不善地问:“你是谁?”
“江映雪。疏导一处副处长,奉命前来为您进行精神疏导。”
江映雪仪态优雅地伸出握手。
韩凛周身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暴戾的精神力如有实质般弥漫开来,脖颈上的监控项圈瞬间亮起刺目的黄光,发出急促的嗡鸣。
江映雪警觉地后撤半步,语调依然维持着程式化的平稳:“负责您的向导已离职,现由我临时接替疏导工作。”
“滚!”韩凛低吼道。
江映雪并未被吓退,反而迎着他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清晰陈述:“除夏微澜外,我是司内与您匹配度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唯一S级向导。你能够接受她的净化,也可以接受我的。”
她话音微顿,眼底掠过一丝锐光:
“若您执意拒绝,向导司将无人能抑制您的狂化进程。届时……我们只能启动【最终净化程序】。”
“您应该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韩凛的手,一只骨节分明、青筋微突的人类手掌,已虚悬在她颈前。距离她的肌肤不过一厘米,精准地卡在监控系统判定为“攻击”的临界点上。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项圈上的光芒,竟从警告黄色切换成了代表完全清醒的绿色。
他没有狂化。
他甚至清醒得可怕,冷静地利用着规则的每一寸缝隙来施压。
“滚。”这个字再次从他薄唇中吐出,带着山岳般的威压,重重砸在她身上,“除了夏微澜,我谁也不认。”
江映雪脸色微白地自韩凛的房间走出,正遇上净化五处处长陈珂。
陈珂跌跌撞撞从另一道门冲出,厚重的金属门在她身后轰然合拢,门缝间依稀传出江朔嘶哑的怒吼:
“让夏微澜回来——否则老子拆了你们向导司!”
“砰!”
剧烈的巨响震彻走廊,仿佛某种爬行动物的巨尾狠狠砸在门板上,连整面墙壁都随之颤动。
陈珂惊魂未定,抬眼见江映雪脸色同样难看,心头一沉,声音发紧地追问:“情况怎样?”
“韩凛拒绝疏导。”江映雪语气平静回道,不过转眼间,她的情绪便收敛的滴水不漏。
“怎么会!”陈珂胸口一窒,只觉天塌下来一般。
她之所以敢在裁员名单上提出夏微澜的名字,就是因为相信江映雪能够接手韩凛,而自己能应付江朔。
而现在,两个哨兵拒绝更换向导,只认夏微澜,她和江映雪都失败了。
情急之下,她一把握住江映雪的手,颤声问:“你不是说你可以搞定韩凛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江映雪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回道:“我只是来帮忙的,你才是净化五处的处长。”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司长莫妮卡匆匆赶到,看着两人的神色,又注意到周围员工从静室里探头张望,眉头一皱,冲着陈珂冷声道:
“去你的办公室说。”
疏导五处的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到极点。
莫妮卡坐在处长的办公椅上,脸色铁青。
“也就是说,过去半年里,韩凛名义上的负责人是你,但真正负责净化的是夏微澜?”
“是……”陈珂低下头,底气不足地说:“最初确实是我在做,有一次让夏微澜顶替,后来她自己提出愿意长期负责……”
“她主动接手难度最高风险最大的狂化哨兵,你却在考核里写她——消极怠工,不听指挥?”莫妮卡被气笑了。
她虽不喜夏微澜,但更容忍不了部下的欺骗和无能。
陈珂急忙辩解:“因为她确实——”
“够了。”莫妮卡猛地打断,声音森冷,“把夏微澜请回来。”
“什、什么?”陈珂怔住。
“我说,把她请回来!”莫妮卡拍案而起,目光凌厉,“韩凛的重要性,你难道不清楚吗?他是天狼军团的指令官,宪议会的狼派代表。在惊动军部之前,把夏微澜找回来,否则,你这个处长也不用当了!”
疏导五处鸡飞狗跳之时,夏微澜正躺在被窝里睡懒觉。
反正已经离职了,那些阴谋阳谋,勾心斗角,欺上瞒下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领到了一笔政府公务员的离职安置费,暂时不用为生活发愁。
她连睡了三天的懒觉,把过去每天早起挤空轨的睡眠不足都补了过来,其余的时间用来看书,听音乐,看电视,发呆,以及照顾笼子里的那位。
第四天,她决定打扫屋子,因为外卖的饭盒开始散发出异味。她环视全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再这样下去,她住的地方就成垃圾屋了。
系上围裙,包上三角头巾,戴上清洁手套,她足足干了两个小时,才终于把房间打扫干净。
但空气中仍有异味,她仔细嗅了嗅,这回不是发搜的外卖饭盒,而是客厅正中的铁笼。
她的目光落在了铁笼里的狂化哨兵身上。
这几日他很安静,疏导时保持顺从的跪姿,不再张牙舞爪。
她一直给他注射高能营养剂,所以没有排泄问题。
但,毕竟一个多星期没洗过澡了,加上逃脱时留下的伤痕与血污,即便天气转凉,体味还是不可避免地渗了出来。
她转了转眼珠,开始认真评估给他洗澡的可行性。
另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是:高能营养剂快见底了。这是军管物资,她手头这点还是从前出任务时攒下的私藏。市面上没得卖,黑市又太麻烦。
这意味着——
她轻轻叹了口气——她得开始“投喂”他了。
虽然麻烦,但就当做驯服的一环吧。喂食,洗澡,照顾日常,这些都能增加“宠物”对主人的依恋和信任。
正好,厨房刚刚收拾出来,可以开火了。
她打开电磁炉,烧上水,拆了一包鸡汤调料,又撒进两把干面,打了两个鸡蛋进去。
汤滚起来的时候,香气弥漫开,总算勾起了她一点干劲,又从冰箱角落翻出一包不知何时买的冷冻葱花,撒了些进去。
不过片刻功夫,两碗飘着翠绿葱花的鸡汤面就端上了桌。
做饭其实不难,就是她太懒散,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眼下唯一能让她感兴趣的,大概就是驯服笼子里那头桀骜不驯的“狮子”。
她坐在餐桌边,津津有味地吃完了自己那一碗,权当早餐加午餐。
另一碗放在一旁,热气袅袅,香气四溢。
笼中的狂化哨兵显然也被这气味搅动了。
他被铁链限制着行动,无法靠近笼边,只能竭力向前探身,仰起戴着止咬器的脸。那双碧蓝眸子死死盯着面碗,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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