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清,我想再吃一碗可以吗?”
盛放红油抄手和清汤抄手的碗已被吃了空,只剩下黏在边缘的几滴红油和高汤汤渍,而将两碗抄手连汤带水皆吞之入腹的人此时还想要再来一碗。
“可以。”,陈砚清又找伙计要了一碗抄手,不免开始对这个好几日不曾入食的女子感到同情。
见白云因自己答应再来一碗而面露欣喜之色,陈砚清同情之心更胜,这其中友参杂了些许庆幸。
“我还想要一碗清汤的和一碗红油的。”
“伙计,再加两碗抄手,一碗清汤,一碗红油。”
“我还想吃一碗。”
“伙计,……”
……
陈砚清又又又僵住了,自从遇见这位姑娘一来这是他第三次感到诧异。
面前碗碟堆砌,如拔地而起的树桩子伫立在桌子正中,白云咀嚼的小脸被其遮挡在后,陈砚清只得通过侧切身子才能与其对视。
“姑娘还吃吗?”,陈砚清视线扫过她又空了的碗中。
“不吃了。”,白云掏出王安为她准备的小手帕一面擦拭嘴角污渍一面回话,“老大一直让我少吃一点的。”
老大,陈砚清猜想应该是她在江湖之中的朋友。
陈砚清起身,伸手结账。
店中伙计小跑过来,“两位客官,您一共点了二十一份馄饨,一碗十文钱,一共二百一文。”
陈砚清数好钱数放在伙计手上,这是他此番出行在身上还剩下钱数之中的一半。
就在交钱之际,白云冲过来一把将钱从伙计手中抢过来放回到陈砚清手中,“不行,不行,陈砚清你不能结账。”
陈砚清同伙计的视线都被她吸引过来。
“我来结账。”
说话间,白云掏出自己的荷包,又从荷包中摸出一块碎银子,“这个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二百一十文就没必要用银子来结账罢,伙计双手拖住碎银,向陈砚清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最后由陈砚清结的账,碎银换返给白云,“钱财在身,定要好好保管。”
见白云随手就掏出一块银子,陈砚清既喜又愁。喜在白云并非是身无分文而饥饿,愁在这银钱是否会被他人惦记了去,故而叮嘱她小心保管。
“是我的银钱不够吗?”,白云并未伸手接住碎银,她有些困惑,“我有很多碎银子,全部都是一两的,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说着她将荷包口敞开在陈砚清眼前。
荷包是与她衣裳同样的素色,上头还绣着惹人喜爱的小老虎,里头的碎银大小齐整,一看就是有人精心准备过的。
“并非不够,而是太多了。”,陈砚清细心解释,“一两银子可以换一贯钱,一贯钱是一千文银子,而抄手只需二百文即可。”
钱是胡一手准备,皆换成碎银是也是方便白云使用。其实里头也是有铜板的,只是路上被白云买零嘴用掉了。
“那我把前还给你。老大说,每个人出门在外皆不容易,不可欠他人钱财。”,那颗一两银子又被放在陈砚清手心当中。
找钱的难题被抛到他身上。
白云二人原先的位置上来了两个人,“哎呦喂,哪个人吃的这样多,我上一次见人吃的如此多还是在魏县,那人还是东直隶巡抚的下属呢。”
另一人指他笑道,“你这人定然是胡说的,人家东直隶巡抚会将这几个大字挂在脸上不成。”
“欺你做甚,那是我七舅姥爷的大姑妈的六表弟家的铺子,有个人吃了也是吃了二十几碗鱼粉,最后没钱付账,后头又来了一个人将令牌抵押在了铺子里,他那令牌我看的真切,金灿灿的,上头有凸出来的‘东直隶巡抚’五个大字。”
两人的谈话一五一十落在白云和陈砚清两人耳中,说东直隶巡抚便来了东直隶巡抚。
陈砚清将银快攥在手中,转身去问那人话语的真假。
“这位兄弟,我骗你我又没钱拿。我在魏县见到的那个人胡长超过下巴,眉眼长长的,还有那正气的面庞和通身的气派一看就非同一般。”
陈砚清半信半疑,他的故事怎样他怎样都像是编造的,堂堂东直隶巡抚会没钱来付自己手下吃的饭钱。
白云点头,“就是东直隶巡,我见过他的模样,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嘿,我就说吧我没骗人,还是这位姑娘见多识广。”,那人见有人见过,他立即应和。
陈砚清再次询问,“姑娘当真见过东直隶巡抚?你可知他名讳?”
“我记得,他是邱阳,苏大夫就是这样叫他的。”
苏大夫。陈砚清越发对这位苏大夫好奇,白云不知他未尝不知,究竟是何等的身份可直呼东直隶巡抚的姓名,东直隶巡抚可是朝廷正二品官员。
“在下打算前往魏县寻邱大人,姑娘可要一同前往?”,不到片刻,陈砚清就做出离开的决定。
魏县就在宝石州与宕州毗邻之处,距离紫玉郡不过三百里。
白云思索,她的信件是苏大夫写的,又跟邱阳有关系,若是她寻到邱阳是不是相当于完成了老大给她的任务。
她问:“邱阳是不是能做很多事?”
陈砚清道:“大景如今巡抚一共八位,官居正二品,巡查地方,监督百官,与严重之事可先斩后奏,权利很大。”
前几句是官方的说话,后一句是他害怕白云听不懂特意加上的。
经过半日的相处,他逐渐对这位江湖女子有所了解,外表是一个泠酷无情的江湖人,内里对这世间事却是一知半解,身份成谜。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找邱阳。”,白云喜滋滋,如此一来就算是完成的老大的任务,老大一定会高兴的,说不定一高兴就会奖励自己一整桩的冰糖葫芦。
“陈砚清,门在这边。”,白云牵了马回来就见,陈砚清朝一个方向走去,以为是他不知道城门的方向,白云指出。
“咱们不先出城,先将你的钱换了。”,陈砚清回应。
二人停在城内一家店铺之外。
“钱行……”,白云念出牌匾上的字,“这个地方就可以换钱吗?”
“嗯。”
陈砚清道:“劳烦姑娘将荷包给我。”
此话一出,陈砚清才发觉这话有些不对,他与人家无亲无故的竟开口要人家的荷包,虽是帮忙还钱,可听着总是有些不对。
本以为迎接的是拒绝,他手中迎接来的却是白云的素色荷包。
“换了钱我是不是就可将钱还给你。”
见白云没有一丝防备,陈砚清又开始担忧,她这一路钱竟然没人家骗了去也是怪异的很。
“嗯。”,陈砚清进门换钱。
他将荷包之中一部分一两银取出,“劳烦帮我将这些银子换成百文的纸币,其中一张换成一张五十文纸币和五十枚铜板。”
钱钱交易结束,陈砚清从中取出两张纸币和十文钱,而后将荷包还给白云,“姑娘,荷包要好生保管,往后其余人向你讨要都不能给出,包括我。”
“好。”,虽不理解他是为何要这样说,白云还是答应下来。
二人在雪地中并肩而行,出了城门,远远地踏出一条脚印,有人的也有马的。
“还不知晓姑娘名讳?”,鬼使神差地,陈砚清问出这句话。
“我叫白云里,这是师父给我起的名字,我今年十六岁。”
“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倒是个闲适的名字。”,与她也很相符,陈砚清心道。
“姑娘也知晓我的名字,笔墨纸砚的砚,清水的清。”
“陈砚清,你是我第十七个朋友。”
“是在下的荣幸。”,陈砚清笑笑。
余光中,本该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素衣却格外活泼,让人很难忽视。
雪在紫玉郡下完后跑到另一个地界上,蓄积了一路的雪花终于倾斜而下,遮盖行人远处的视野,遮盖裸露的屋顶,却遮盖不住某个人的愁绪。
冰凉的、细碎的触感瞬间落在掌心,将一落下便如同害羞的女子一下子消失不见,留下一点晶莹的水珠作为她来过的痕迹。
屋檐下,一身灰绿色棉袍的身影伫立,他侧着身,半边脸几乎都要弹出檐外,任又几滴雪落在他脸颊上也不绝寒冷,反而是从心底喷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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