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裹挟着如柳絮般的雪沫,飘落在青石铺就的官道上,也坠落在白云的青丝以及马鬃上。
她勒马驻足,抬头望眼前黑门府邸,宝石州按察使司的住处。
十二月十二日抵达的宝石州,她自抵达起便接连拜访宝石州三司,前两人皆说这事办不了,眼前这是最后一位。
她翻身下马,按照胡一手的交代,先将那封苏大夫的信准备好。
“噔噔”
她扣门。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体面,眼睛精神的老管家闻声而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笑容,眼珠上下打量起她。
“我是这家的管家,姑娘有何贵干?”
白云立即将信件递了过去,重复了一遍胡一手事先教好的话术,“劳烦您通报一下按察使大人,东直隶巡抚信函呈上,事关漂渺楼,请大人详看信函。”
闻言,管家眼神转了转,像是早就预料到白云会来一样,连看也不看信件,就张口着要打发人。
他脸上笑容变也不变,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音调,“姑娘,实在不巧,我家大人近日公务缠身,心力交瘁,实在是无暇见客,您请回吧。”
他微微躬身,做出“请”的手势。
“管家,此事干系重大,还劳烦您……”,被拒绝后搬出胡一手的另一套说辞。
“姑娘。”
白云还没来得及将记下的背完便被管家出生打断,语气仍旧平稳,却透露着不易察觉的强硬。
“大人吩咐,一概谢客,请您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话落,不再多言,他转身退回门内。
黑门将合上,白云连忙上前去敲击大门,她连拍两下。
侧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几乎是踉跄着被推搡出来。
“陈大人,你的事我们大人管不了,也没能力管,您另请高明吧。”,听声音,赶他出来的是另个人。
被退出来的是一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五岁年纪,身形修长,穿着一件十分干净的青色内里,外罩一件藏青色棉袍,身形晃了晃才勉强站立。
他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厚厚的、被包裹着的卷宗。
几乎是同一时间,沉重的大门被“当”一声,狠绝地从里被合上,将内外彻底隔离。
门外两个人,一个刚刚被请出来,另一个刚被赶出来,同样没想到外面竟还有人。
“按察使大人!漂渺楼强抢百姓财务,劫掠来往商客,更与近些年的人口失踪案件有干系。下官陈砚清,携受害民众联名画押证词前来,恳请大人明察秋毫,根除这股不正之风啊!”
陈砚清,是那个被感出来的人,大门合上的瞬间便奋起直追,用力拍打冰块的门板。
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发颤,却充满了读书人的清朗。
白云在一侧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想起胡一手的话。
“大官的门不缺少前来求情的人,你学着他们的样子背出我叫你的话就好。”
白云眨眨眼,深吸一口气,“大人,东直隶巡抚的信件在此,漂渺楼恶性罄竹难书,请大人务必就百姓与水火之中。
“!”
两句话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快速话毕后,皆咻地转身看向对方。
他二人是为同一件事而来。
风雪似乎在此刻凝滞了半刻,两人隔着几步距离,第一次真正地打量起对方。
白云看着他,面容清俊,眉宇间皆是文墨气息,看着柔柔弱弱的可身姿笔直的如同不肯折弯的青竹,是一个不同于苏大夫和胡一手的男子。
陈砚清眼中,女子一身素白宽袖衣裙,并未身着袄服,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竟不觉有些寒冷。头上带着一个玉梳蓖,一双丹凤眼眼尾拖出一道锋利的弧度,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落下阴影,如同一把冰冷的剑。
“姑娘,你既带着东直隶巡抚的信件,那你可知他人在何处?”,陈砚清反应过来,眼中露出急切的目光,向前一大步,“东直隶巡抚巡查东部地带,此事他定然能够解决。”
“姑娘,现下巡抚他人在何处?”,陈砚清带着强烈的目光,焦急的语气追问白云里。
白云里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她嘴张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不知应该开口说什么。
“姑娘,巡抚大人人在何处,漂渺一事他肯定能解决的。”,陈砚清继续追问。
白云道:“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情,苏大夫让她送信,胡一手让她背话,至于其他她一概不知。
“那你为何会有他的信件……姑娘可否将信件让在下一观?”
白云递上。
陈砚清道:“字迹刚劲不失去柔和,婉约不失风雅,是好字。这……章的确也是东直隶巡抚的章,姑娘这信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可否将信还给我我。”
既然送信不成,她就返回,苏大夫和老大总有办法的。
陈砚清重新将信纸叠好,塞进信封递还。
白云转身就要牵马离开。
陈砚清见白云如此,又回忆起适才那些冒犯之举,“姑娘留步!方才是在下失礼,实在是……实在是听闻巡抚大人也对此事在意,心中难免有些激动,绝非有冒犯之意,还望姑娘见谅!”
他快步走到白云马前,深深一揖,姿态放低,言辞诚恳。
“姑娘持巡抚大人信函而来,相比是为了除暴安良。陈某身为璎珞君郡守,辖内深受漂渺楼荼毒,日夜忧心。今日遇姑娘,还以为……以为姑娘与巡抚大人相识,这才如此,方才冒昧,万望海涵。”
白云听了他大段的话,道:“我见过你说的东直隶巡抚,他是苏大夫的朋友。”
“苏大夫?姑娘所说的苏大夫是何人?可在朝廷之中任官职?”
三司皆对此事不闻不问,东直隶巡抚是他眼下唯一的机会,而眼前这位江湖姑娘似乎与东直隶巡抚相熟。
“苏大夫是个大夫。”,白云在镖局许久,也了解任职、官员之类的词。
就在此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噜”声从白云腹中传来,在寂静的雪地里格外清晰。
白云手抚上肚子,胡一手给的粮食她在路上就吃完了,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陈砚清也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眼前姑娘独自一人奔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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