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萧几重是最后一个上岸的。
陈天应与小李哥被其他人拉去喝酒了。
他借船桨踏上岸边,见里正正立在灯柱下等他。
忙谢过对方,下意识便四处张望。
里正笑道:“找渭水?”
他点点头,要去接里正递来的拐:“嗯...里长可有见到我家夫人?”
正当这时。
在握住拐的瞬间,忽然耳尖微动,察觉身后似有人推搡。
他不动声色,轻轻侧过身子,躲过了袭击。
那人力气不小,未着力道便带着自身往前倾倒,但其腰上施力,想要仰起上身稳住身形。
可萧几重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已拄拐轻抬,脚尖暗点那人后跟。如此借力打力,将始作俑者“踹”出去几步,直直摔了个人仰马翻!
不过一息之间,衣袍翻飞时,愣谁都没有看清。
众人只听:“哎哟...我草了!”那作乱之人就已扑倒在地。
在旁人眼中,萧几重不过运气好转了个身罢了。
赛后本就人多,这般“意外”令场面更加混乱。
里正回神,赶紧唤人维持秩序。
“嘶......靠!谁他妈推老子!”
那付良生害人不成反倒遭殃,此时不过掌心摔破了点皮,倒弄得像怎么了似的。
“少爷,您没事儿吧?!”付府的家丁赶忙上前将他扶起。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事吗?!”付良生怒吼,动静极大。
他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眼珠一转,势要将这祸事甩在对方身上。
“贱人!”
他挣开小侍搀扶的手,转身指着萧几重的鼻子就骂:“就是你这贱瘸子推的!”又道,“里长,您可得评评理!”
里正左右看看,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调解,然而这时,却闻身侧传来一道轻慢嗤声。
“嘁...狗娘养的......骂谁呢!”
众人闻声,震惊回首。
啧啧啧...那位生的甚是斯文,可这嘴也不干净呐......
但见后头那位神仙公子眉梢一挑,舔了舔犬齿,神容轻蔑地扯着唇角,笑得极其痞气。
看这架势......是要撸起袖子干架了?
萧几重本对这种小人不予理会,也早料到他爬起身就要血口喷人,但倏然听见那句‘贱人’,登时火气上头。
爷我何曾遭过这种憋屈?这东西倒真嫌命长!
新仇旧恨一起算,话落就拿要拿拐往那人身上抽去——
眼看俩白净的公子爷就要扯上头花了,众人又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道娇俏的呼声。
“五郎——”
几个知晓内情的,悄声:“哎,正主来了...”
他们低声轻论着所谓的“新欢旧爱”,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萧几重不禁眼神一凛,叫那几个嘴碎的噤了声。
渭水挤过人山人海到了他们跟前,仿佛没听见、没看见眼前的闹剧般,兴奋地朝萧几重喊:“五郎,咱们赢啦!”
见她来了,萧几重本黑沉的脸色又逐渐柔和,也跟着笑:“是啊。”
这俩人真的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
见她一身大包小包,他迟疑道:“你这是...?”
“你不知道吗?赢了的船手还有米粮油盐可以拿呢!”
他瞧她歪七八扭的,站不稳脚,伸手扶了扶:“我替你拿着些......”
“不用不用!”
怕人抢似的渭水忙收了包,她方拿的奖励,此时还在兴头上。
又朝边上一喊:“走了,里正伯伯!”话音未落,腿已抬起,要往家去了。
萧几重无奈,只得朝里正略施一礼,道了别就拄着拐,快步跟上。
那二人就这样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将视线转向剩下的那位。
付良生被渭水忽视,当空气一般,全程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眼下还站在这儿给人当猴看,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
冷哼一声,也带着人往回走。
待远离了人群,他的贴身小厮靠了过来,低声道:“少爷,要不要找人......做了他?”
“不。不急...”付良生瞥他一眼,敛了气性,嗤道,“父亲的客人到了,待我回去先见过那位先生再做安排。届时,管什么五郎七郎,还不都任我拿捏手心......!”
他眯了眯,眼神逐渐阴冷:敢跟我付良生抢女人,找死!
到了家,将东西放好,渭水便开始清扫门庭。
而五郎则坐在院内提笔绘那五毒符咒,也不知跟谁学的这旁门左道......渭水只随意看了一眼,扫完便将石灰粉细细洒满院角。
回屋,从药柜中取了苍术、白芷、香樟绑作一团点了,要去熏除虫蚁。
她将屋内各处角落都熏了熏后,踮起脚,伸直胳膊去熏房梁。
“我来吧...”
后方的五郎靠了过来,从她手中取走了熏香。他身量颀长,轻松便能熏到高处。
萧几重用烟团撩了撩,感觉差不多了才回身,却见身后的少女抱着胸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他心有疑惑,甫一挑眉。
“你这几日怎么这么勤快了?”连脾气都变好了,渭水狐疑地眯了眯眼。
“是么...”萧几重语气懒懒,闻此,眸中又泛起一丝妖冶邪佞。
走近一步,垂首,凑到她耳畔,呵气如兰:“...你不喜欢啊?”
话落,却察觉到这女人没如往常一般跳开。
心觉奇怪,抬眸,却见渭水正鼓着小脸,瞪着圆圆的大眼与他抗争,憋得全身都要熟透了。
萧几重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她实在...太可爱了!
笑得他眼角都渗出点泪,拭了拭,顺势佯作伤心道:“咳咳...为夫好心与娘子分忧,竟还被怀疑别有用心,真是...唉......”
“哼~”渭水一听这话,有些无言,小小翻了个白眼,哼唧一声,走了。
今日五月五,是端午也谓浴兰节。
只因人们常说‘浴兰汤会沭芳’,而兰汤不可得,则以午时取五色草拂而浴之。
而这五色草,便是由蒲、艾、桃等香草晒干,入浴后,可起辟邪祛病、祈福安康之作用。
萧几重躺在床上,轻轻嗅了嗅。
家中熏了香,门前床尾皆挂了艾草与菖蒲,方才二人又浴了兰汤,此时房中尽是香草的气味。
他心中微有不喜,只因这香草气盖过了他最想闻的那个。
转身,朝桌旁的女子催促道:“还不睡?”
自小满雷雨后,二人便再未分房睡过,只是主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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