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苏低语刚落,只听靖邪王出了声,说道:“风苏。如果本王说,你师傅和师兄,说来,也是自食恶果。你还会救他们吗?”
风苏愣住了,看了靖邪王片刻,不解道:“王爷何意?”
靖邪王没说什么,只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了他。
“这个……看一下吧,话中所述,正是不少大家氏族,延续几百年都在苦心寻求的东西。”
几百年寻求的东西……?风苏听着,稍有怔然。
说起氏族百年追寻,他只知道,唐宇宙家族,好像也有一项秘密的家族任务。虽然这项任务,唐宇宙做为家中独子,却意外的没有知道的权利,他的祖父只告诉了他唯一的亲姐。
而他姐,就是因为这项任务,在外奔波多年,未曾归家。
唐宇宙还调侃说,要不是他姐偶尔寄来书信,他都怀疑他家的家族任务,是不是盗墓挖宝这种涉刑的,以至于他姐被关进了监狱,才多年不回家。
话说回来,虽然他不太明白,靖邪王所说的氏族百年追寻,跟他风邬山师门里的师傅师兄,有什么关系。
不过,靖邪王既说能让不少大家氏族都追寻,看来,这宝贝东西,一定不简单,倒让他想开一开眼,了解一番。
风苏想着,便接了过来,打眼一瞧,这是一张用大明古朝字体写的几句词。可当他看到第一句话时,就霍然睁大了眼睛。还是念道:
“金瞳术,无相环。若看银时梵音起,可见佛爷妄飞仙。但看银时百鬼现,金乌仙人非仙人。”
风苏震惊住了。没想到,靖邪王说的这个延续百年的氏族追寻,竟然涉及他的师门绝学金瞳术!
他缓了一下心绪,尝试理解着。
“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用金瞳术,可以窥看一个叫无相环的东西。窥看后,如果耳边响起梵音,就可以见到所谓的‘佛爷’,飞升成仙。但是,如果看到百鬼窖,金乌仙人……就不是仙人?”
他嘀咕着,前半句他尚可理解。
词中的“佛爷”,貌似是很早之前,唐宇宙跟他提过的一位邪佛?
此佛集贪、淫、暴、惑四大邪性,常是欲求不满,而又精力旺盛。可就这么一位邪佛,心满意足后,却会慷慨助人飞升!
这么说,真就应上了那句“若看银时梵音起,可见佛爷助飞仙”了!
不过,下半句,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金乌仙人非仙人……金乌仙人怎么会不是仙人?”
风苏正皱着眉,凝神思索着,只听靖邪王开了口,为他解释道。
“金乌仙人亦正亦邪,按照古来说法,只有行了好事的正仙才可称为仙人。若行邪恶,无论是在天神阁,还是在民间,都不配担此‘仙人’的尊称。”
风苏经他提点,悟了半分意思,看着手上题着那几句词的纸,继续说道:“这么说,最后一句的意思,应该是……如果看到百鬼窖,金乌仙人,就会以邪的那面出现?”
靖邪王轻“嗯”一声,说道:“半分不差。”
风苏稍一顿,想起什么,又疑惑道:“可金乌仙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靖邪王说:“金乌仙人肉身成仙,既有肉身,又有灵魄。所以,肉身死矣,灵魄尚在。虽无人知其灵魄何在,不过,若借助无相环,受有心之人召唤,魂魄依旧可有重现的可能。”
风苏点点头。“哦。说到无相环,这无相环到底是什么?竟然能把金乌仙人,还有那个什么佛爷都召唤出来。”
说着,又喃喃起来:“……无相环,若看银时……,银......”
!!
刹那间,风苏想到什么,瞳孔放大,抬起手腕,看着被红绳缠着,上面刻着奇形符咒的银环。
彼时,靖邪王徐徐说道:“无相环上,有三重合印,上印燃灯古佛盖之,镇祟邪。中印后主燕璟盖之,寄民愿。下印阎王盖之,渡轮回。”
风苏定定地望着银环上的几个印记,听了靖邪王的话,对照着他的意思,他终于看出来一点玄妙。
……他恍惚了片刻,不可置信道:“王爷。您是说,这是无相环?”
靖邪王走到他面前,正抬起了手,可停顿了下,就又放下去了。
风苏注意到他的犹疑,想了想,经过一番交谈,他知道这靖邪王知道的很多,兴许也能告诉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或许知道了这银环的来历,他就能摆脱它的束缚,也能知道师傅为什么突然疯癫和自杀了!
风苏思量一番,便把手横递到靖邪王面前,说:“......烦劳王爷了。”
靖邪王微顿了下,那只方才放下的手,又伸了出来,便不急不躁地,将风苏的手腕盈盈一握。
风苏抬着莹亮的眸,感触着那股温凉,凝望着那俊朗的下半张脸,忐忑等待片刻。
少顷,只瞧靖邪王似有所思似的,指尖从那银环上,神乎其神地游移向银环的边缘处,轻轻摩挲两下。
这轻到有些酥痒的抚摸,使得风苏稍一愣神。
渐渐的,他终于意识到,那位靖邪王的指尖,似乎并不是在银环上,而是在银环及近处的红痕上打转。
风苏尽管离他很近,却也辨不明他的情绪,只觉王爷神通广大,应是不知什么时候,早就看到了他的前二十年,是在怜悯他,像是怜悯他曾护佑过的,任何一个大明朝子民一样。
可即便这么想了,他也不免升起一阵莫名奇妙的直觉,他感觉靖邪王平静的面色下,似乎深藏着湍湍暗流似的。
正迷惘着,只瞧靖邪王轻吟一句,似是喃喃自语:“都说佛家以慈悲为怀......,这句话,本王也曾这么认为……”
使者殿里,摇曳的油灯温了冷室,又将银环映出冷冽的光。
风苏静静听着,而靖邪王却没再说下去,只轻慢慢地松了手,退却回去半步,沉默了下才说。
“此物……是无相环。”
闻言,风苏也不再纠结王爷方才为何唏嘘一句佛家慈悲与否,只剩下满目愕然。
时至今日,他终于知道,原来,这个从小到大缚在他手上的银环,竟然是叫无相环。
片刻后,靖邪王说道:“无相环上的几个符文,正是当年燃灯古佛镇压佛爷和金乌仙人时的灵印。而无相环,也正是制衡二邪专用的法器。”
法器?
风苏看着这无相环,没成想,原来是个法器?还是镇压佛爷和金乌仙人用的。
不过,在他看来,这可不是什么法器,这简直就是残害他这个无辜之人的酷刑!
风苏困惑极了,问道:“王爷,敢问,既然是镇压的法器,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还有呀,这无相环既然是燃灯古佛的法器,他老人家就该好好护着才是,我真是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到了我手上?”
靖邪王只幽幽说了一句:“本王也不知,这到底……是他的权宜之计,还是伪慈之举。”
风苏微蹙眉头,他愈发听不懂了。
他说:“王爷。但问究竟权的什么计,伪的谁人慈?”
靖邪王声色平然,“制衡之计,古佛之慈,还有……使者之悲。”
“……”
气氛陷入一阵沉默。
风苏眨了眨眼,扭过头去看向点灯使者,喃喃道。
“使者?……悲。”
此时,靖邪王走到殿门口处,他静静地站在那,看着一望无尽的山路,苍翠沉郁的满山杉树,和那大片大片的树影中,露出的几点佛堂青瓦。
略有湿潮的夜风,也迎面吹来,将他的衣缕轻轻掀起。
他语气淡淡,说道:“千年前,金乌仙人未死。佛爷坐北,金乌伏南,而百鬼窖,于南北之间的深海秘地之中,是为人间最为阴寒之地,极易适合养邪祟。一日,佛爷看中,金乌不愿,二人便因这一处地界,于海上打斗了七天七夜,掀风起浪,扰得百姓难宁,死伤不说惨重,倒也不少。”
风苏看着靖邪王的背影,自顾自想着:原来,百鬼窖是在深海秘地里。若在南北之间的话,那范围还是广了去了,看来找到师傅他们,真像是海底捞针。
他想,要是能碰到那位曾自落百鬼窖的天神就好了,请教一下地址在哪,却也不知那实在任性,不愿再当神官的天神,是谁,又现在什么地方。
泄了气,只听靖邪王继续说道:“天神阁得知此事后,便是由燃灯古佛前去调和。调和不成,打算诛之。”
风苏走到靖邪王身边,插了话,猜测道:“然后,应该没诛杀成吧?毕竟,金乌还活到六百年前呢?而佛爷,既然能跟金乌打上七天七夜,想必他的功法,跟那金乌仙人倒也不相上下。”
“没错。那一次,并未诛杀。”靖邪王应道。
他静默了两秒,继续说道:“正要诛杀二邪,以镇邪安民时,却遇一小儿,坐在海面的一艘小船上,独自划桨而来。佛爷见了,立马冲上前去,进入小儿的魂体内。他本是打算暂时躲藏,毕竟燃灯古佛身为佛陀,不会因为他躲在小孩子的身体内,就把小孩子诛杀。”
此时,风苏靠在门帮上,双手环胸,抱怨道:“这佛爷,还真是没人性。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小儿来的……有些蹊跷。当时二邪在海上打斗了七天七夜,想必连渔夫都出不了海吧。怎么这小孩,竟能独自一人在海上划船?”
靖邪王微微颔首。“嗯,确实不是普通凡人。而佛爷躲进小儿身体后,谁也没想到,佛爷竟在那小儿体内得到沉睡。”
风苏叹谓道:“这么神奇?那小孩子到底什么来历?古佛会不会……把小孩连同佛爷一并诛杀了?”
对于他的猜测,靖邪王应道:“那是一个有灵根的孩子,只是突然出现而已,无人知晓他从何处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像一副空白的壳子,毫无前尘往事。”
“燃灯古佛认为,佛爷沉睡,说明小儿的肉身,确实有镇压邪祟的特性。便带回了天神阁,收做身边的使者。”
说道最后,语调轻缓下来。
风苏只觉猝不及防,惊然住了。“那小儿就是点灯使者?!”
“嗯。”靖邪王轻应了声。
风苏想了想,疑惑道:“这件事……在当年就这么完了吗?金乌逃走,佛爷沉睡,使者会安然无恙吗?您既说了使者之悲,想必……”
最后,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靖邪王恰时接了话,说道:“某一日,就在使者快要成佛时,佛爷苏醒了。其实他早就苏醒了,只不过,他发现使者的肉身,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然比那百鬼窖还要适合养邪祟。他便霸占着使者肉身,养着他自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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