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容倾并不是来跟察信叙旧的,他也不想理会那些所谓帮派斗争的细节,只是平静地看着床上躺着不能动弹的人。
窄小的换气天窗里透出的一丝微光打在容倾的身上,倒是让他多了几分宝相庄严的意味。
容倾的良久沉默,让察信有些意外。
察信主动开口:“你是来问什么的,可以直接开口问了。只不过我可能并不知道答案就是了。”
容倾对于他的主动和坦诚,也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毛:“没什么想问的,你应该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证据确凿,问与不问区别不大。”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看看我多狼狈吗?”察信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可当他再次跟容倾对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始终都处于下风,两个人之间的交锋,自己似乎永远都输于他。
这让察信很是难受,比现在就告诉他,他死定了还要让他难受。
“那倒不是。”容倾的脊背依旧挺直,他的语气甚至都没有什么变化,“我以为你会想要告诉我点什么。我猜错了?你这么长时间的沉默,难道不是等着我过来吗?”
察信冷笑一声:“你休想。无论你们想知道什么,都不必白费心机了,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们任何事的。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话虽这么说着,此时的察信却早就没有了前几日的云淡风轻,他看向容倾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眼底的恨意也几乎不再隐藏,这样的眼神让贺临感到很是恼火,他上前一步,试图挡在两个人之间。
容倾拉了贺临一下,贺临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原位。
“察老板也是个聪明人,这几天一动不能动地躺在这里,肯定也复盘了不少吧。想清楚自己是怎么败了的吗?”此时的容倾脸上挂上了属于沈熙的笑容,这让察信看在眼里却一阵莫名的胆寒。
他似乎有些相信了眼前的这名警察并不是来审问他的。但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又不像是会来痛打落水狗的性格,一时间察信当真以为,容倾是来为他解惑的。
“毕竟骗了察老板这么久,好歹也在最后的时刻给你点补偿,帮你分析分析你的帝国一夜之间崩塌的原因吧。”容倾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看向察信的眼神有些怜悯。
“大概三个月前,J国警方开始了对你的清剿行动,导致你的进货渠道被斩断,最初你还
能靠着产业链的庞大苟延残喘,可随着清剿行动的持续,你开始难以为继了。”
“可你的老主顾们,才不管你的难处,他们依旧不依不饶地向你要货。这些人,有的你不能得罪,有的你不想得罪。所以你总要找个出路,但厄运此时似乎已经缠上你了,有些事情逐渐脱离了你的掌控。”
容倾在察信一寸一寸灰败的脸色下,轻轻笑了一下:“这让你有些着急了。所以你不顾潘娜的反对,选择了人脉广但并不熟的沈熙作为合作伙伴。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只能选择信任他。”
“哦,或许你也并不打算真的合作,毕竟那个时候的你在明珠城也是个呼风唤雨的存在,沈熙在你眼里,应该只是个可以利用的道具。目的达到了,杀了还是留下慢慢折磨,全看你的心情。”
说到这里,容倾却突然停住了。他看向察信,蹙起了眉,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此时的察信也听出了容倾的疑惑,他有些快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警察先生,继续啊,我倒是还挺想听你继续分析的。”
容倾看向察信嚣张的样子,并没有跟他计较。
他的脑中正在飞快地回忆,从他开始接触察信那一天起,察信对待这次合作的所有反应和做法。尤其是从佛寺回来再到交易当天。
容倾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本可以不必那么心急地促成这次交易,即使你的买家心急,也不至于把你逼得太紧。毕竟拔出萝卜带出泥,你要是真倒了,他们也落不下什么好。”
察信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说话。
容倾此时也并不指望察信能有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继续分析。
贺临在一旁听着,前几天因为容倾在住院养伤,他暂时顶替了几天容倾的位置,也把整件事的过程梳理了一遍,此时他跟上了容倾的思路。
“所以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让你孤注一掷,必须要促成这场交易。”容倾现在有些反应过来一件事,就是这次任务看似险象环生,实际上整个过程是出乎意料地顺利。
虽然察信看起来对他并没有那么信任,可几次试探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其中除了他的从容应对和果断出手之外,似乎还有察信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达成交易只是你的目的之一,你大张旗鼓地跟沈熙这么一个陌生人合作,除了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你还想利用沈熙干什么
?”
“是,你说的没错,我促成交易的主要原因并不单纯的是需要货,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察信倒是没藏着掖着,证实了容倾的想法,但是他话锋一转,嘴角咧开了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但我是不会告诉你是什么原因的。或许你可去问问另外两个知情人,阮聪和潘娜,如果你能通灵的话。”
说完察信开始癫狂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伤得严重,没笑几下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身体的抖动,拷在手腕的上的**和床柱撞击发出咣咣的声音。
J国的警察上前一步,按住了情绪激动的察信。但容倾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眼睛死死地盯着察信,并没有理会给他递眼神的J国警察。
见没有回应,那人只好看向贺临。
贺临摇了摇头,他便心领神会地放开了察信,但还是警惕地站在床边,时刻观察着察信的反应。
而此时的容倾,头脑中还在飞速地回忆整件事的过程,直到他听见了阮聪和潘娜的名字,才突然想到了什么。
“察信的亲信,我们一共抓了多少人?”容倾这话问的是贺临,他这几天精力有限,并没有管这些小喽啰的事情,若不是察信突然提起,容倾险些没有注意到。
贺临想了想,给容倾报了一个数字。
“人数不对……”察信的保镖团,容倾还是沈熙的时候就全部都见过了,除了下落不明的阮聪之外,还少了一个人。
“达图呢?”容倾问的是察信,可看向的却是贺临,贺临一愣,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他的记忆力不如容倾,立刻拿出手机开始翻找起当时的抓获名单,然后冲着容倾摇了摇头。
察信咳完,脸色都白了几分,听见容倾的问题,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我怎么知道,或许是他命大逃了,抓人是你们警察的工作。来问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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