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千年前的平安时代。
平安京的街道向来热闹,晨雾还未散尽就已经有了人烟。青瓦朱柱、樱花垂枝,条坊规整的城市布局宛如棋盘,俨然一片新信息那个肉给你的场景。
身着朝服的年轻男子乘着装饰华美的牛车缓缓经过,低调却奢华的幕帘随风轻扬,两旁的行人停下脚步,低下头来行礼,恭敬不语。
坐在牛车中的菅原道真被誉为这个时代的学问之神。出身名门、才华横溢的青年深得宇多天皇的信任,但他向来不骄不躁,性格极好。
牛车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不得不极速停了下来。
坐在车内的青年正在阅读,因为一路进京舟车劳顿,眼下泛起了青色的痕迹。被牛车一冲撞,整个人像是停滞了一下没有坐稳,手中的书往前飞去,还好他及时接住了书才没让书掉在地上——
只是自己摔了。
摸着自己撞得有点微红的额头的菅原道真一边慢吞吞爬起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自己的书——还好还好,没有破损。
等等,是不是有人在叫他?
驾车的车夫都快吓晕过去,连问好几声“大人”,得到了里面的人没事的回答才放下心来。
菅原道真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看了眼面前头上长着缝合线、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有点嫌弃地皱起眉,语气中带着点谄媚:“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小乞子偷了人家的果子,被人打了,不小心冲撞了大人。”
“原来如此。”
菅原道真坐回自己的位置,扶着额头说:“多大年纪了?”
“看着像六七岁的样子。”
“给他点钱,这事就算了吧。”
“大人?”
“予银二钱,勿再追究。此事——权作风扰春幡,惊起一梦罢了。”
说罢,他又翻起了书,再不言语。
菅原大人发了话,车夫哪有不遵从的道理。给了这小孩两钱银钱,此时就当作了了。
但菅原道真自己都不知道,他和这个头上长着缝合线的小孩的缘分,甚至会牵扯到千年后他的后代。
羂索实在是受够了这个弱智小孩的身体——空有尚且不错的术式,但因为是个乞丐体质孱弱,年纪还小,用他的术式不如不用。
于是他想尽办法在城门外布局绞杀了一名浪人咒术师,从此改做成年男性。
彼时他正坐在城外郊区的小酒馆里喝着酒,脑中一遍构思着新得来的宿傩情报,一边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毕竟,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术式是换身体的咒术师只要保存好自己的大脑,通过自己的术式用自己的大脑寄生于他人身上就能继承对方的身体,享用对方的术式、对方的咒力,因此本该死去的羂索苟活了很多年。
大概是因为实在活得太久,他真的觉得很无聊——
人生根本没有乐子。
他看了太多人间疾苦,世间男女为爱痛心疾首,因为贪嗔痴等恶欲享尽果报,又因为生命的悲欢离合、人生的贫困悲哀而苦不堪言,简直无趣到了极点。
这群人就算扔去喂咒灵,羂索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对于他来说,这些都只是人类的残次品。
是可以被消耗、可以当作饲料的存在。
所以,羂索开始忍不住的思考:
倘若世界上,当真有最完美的人类呢?
首先,ta肯定得是个咒术师。
没有强大的力量,只是平民简直弱小到随时可以被捏死。
其次,ta肯定要拥有最为强大的力量和最为优秀的精神——不为人间疾苦而悲哀,永远理性,永远清明,是最完美的人类。
那么,问题来了——
他该如何塑造这样的人类?
就在这个时候,掌管协律祭祀的神乐家巫女进入他的视线。
作为与皇室关系密切,负责宫廷内的宗教仪式与地方神社中维护社会宗教信仰的巫女,擅长音律的神乐家巫女简直就是他最好的实验体——
神圣、高洁、而且可以接近。
一切起源于高岛神社的那一场祭祀。
穿着白色小袖和红色袴的巫女指尖轻触琴弦,如引神语入世,旋律飘渺的回荡在殿堂之中——
“今夕月明,风止雨息,神乐家奉上清音,敬奏天神。愿以此音净化秽气,护佑皇土万民。奏罢,跪拜九叩,神明息怒,灵安地定。”
每一次抚弦、每一声低语,银铃般的乐声与人声仿佛净涤人心,一道道咒印在空气中隐隐浮现——可惜普通人根本看不见。
羂索有点无聊的挠了挠耳朵,看着天地随着这一声声琴音与吟唱在这瞬间静默无声,跟随着身边的的众人拜倒在巫女面前,三叩九拜,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澄净。
他盯着慈悲的佛像,心中满是不喜不悲的冷漠。
他想:
“倘若你真有如此神力,就让我看看违逆世界而行的存在、最最完美的人类。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当时的羂索尚且不知道,命运的一切结果都有成因,就像那句话——
命运的一切礼物都标注好了价格。
已经有了想法,就列出计划;有了计划就有执行,羂索向来是行动力极强的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执行——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乘夜归来的旁巫“礼小姐”自牛车而下,身旁的仆从为她撑起油纸伞,年轻而善良的巫女俯下身,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浪人武士,有些焦躁地瞥了眼染红了雨水的血迹,轻轻地晃了晃武士的身体。
“您好?您好?这位先生?”
头上因为受伤而裂开巨大伤痕的青年看上去格外虚弱,但求生意志让他在莫大的痛苦中强行撑着自己的身体转醒过来。
他靠在巫女的臂弯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痛苦而虚弱的笑容。
“求您,救救我······”
说罢,他两眼一闭,手指垂落在地上,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向来温柔善良的巫女心里有些着急,吩咐仆从帮忙把这个可怜的浪人武士抬进了神乐家的小院。
身为旁巫的礼从来都不需要像长姐神乐一样辛劳。身为主巫神乐,她自净身过后就不可婚嫁,需要永远保持自己的纯洁,来作为神明的容器。
而旁巫礼就不一样了。礼是作为辅助祭祀而存在的巫女,是血脉的延续者,她需要成婚生子,为家族培养下一代巫女。
所以她爱上那名忧郁温柔却善良坚韧拥有武士道精神的浪人武士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家主虽然对礼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最终还是在长姐的出面之下同意了礼和那名自称贤治的武士的婚事。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礼像一只欢呼雀跃的小鸟一样飞奔到长姐身边,蹲在长姐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她,“长姐,我要成婚了哦。”
长姐闻言只是温柔地笑着,手掌放在礼的发顶轻轻摸了摸,说话如同唱歌一般婉转动听:“礼要幸福。”
但一切事与愿违——
至少对于礼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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