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懂吗?”
佐久间弥津背在身后的手里攥着自己的通缉令,眼神快速在那些在染崎的工作室里没见过的机器上扫过一遍,摇头表示自己看不懂这些机器的功能。
“抱歉。”
虽然过去常年呆欧洲的经历帮他掌握了几门外语,可实际上他是个连高中都没读完的低学历人士。
出差的日子里,他经常躲在染崎的工作室。染崎是货真价实的天才,哪怕和他一样辍学,也凭借兴趣和刻苦继续在自己热爱的方向搞研究。假如当年在研究经费上赞助她的是光明中的组织,无论是哪里,都会是比港口黑手党更好的去处。
同事的工作室比染崎的那间大很多,染崎也没有制作□□的能力,她更擅长鼓捣机械和电子设备。
他嗅到了空气中那股像化学实验室的药剂,又像摆满新书的图书馆的气味。很特殊,仿佛不是被他嗅到,而是主动窜进了他的鼻腔。
□□的制作工艺是他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东西。尤其是他听别人——旗会的其他人——说过,制作完美□□是钢琴家最擅长的技术,并且只有他能做到。就算这样天才的同事想主动把机密展示给他,他也是看不懂的。
偌大的工作室里,只有方才摆在他面前桌上的通缉令是他的认知能力允许他接受的知识。
通缉令上连他的全名都没有,而是用代号来称呼他,正经通缉令会这么做吗。照片不是正脸,是从监控摄像头里截取的俯视角度。画面有轻微程度的扭曲,让他的面容不够清楚。
熟悉他的人才能一眼认出来。
站在桌边的人双指捻起一张废钞,仔细端详,同时开口问他,听说他前段时间和那些人有过接触。
“没关系吗。”
“嗯。”
随意扰乱横滨的形势,会有很多人受影响,包括组织自己的生意,所以他们不会这么做。
不然,佐久间弥津会专门在武装侦探社的人眼前做过火的事,以惹怒那帮生活在白昼里的人。武装侦探社的人都很年轻,正是这样的人容易意气用事。谁又能分得清什么是故意激怒,什么是他作为黑手党成员的职责。纯主观的东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异能特务科是找不到证据反驳他的。
今天的晚霞是粉色的,透过窗帘缝隙照了进来。
像包裹地球的草莓味棉花糖。
佐久间弥津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又是没有下雨的一天。从早到晚,天空中永远只有薄薄几片云,比薯片还薄,连厚重点的云层都没出现。
本该早早下班的人下午给自己在审讯部找了点加班的事做。只可惜他的存在好像会给其他人带来一点无形的压力。不想那么早回酒店蹉跎白日,也不想回办公室打开游戏不玩,纯放后台听音乐。他是把办公室装修成了那副样子,但不证明他真的会把办公室当电竞房来用。那样会被投诉吧……如果有人想投诉的话。
想到这,他心中无比纠结地对着无人的牢房拍了一张照。
没人完全明白他对港口黑手党的感情,他是连放空大脑数地牢门栏杆这种事都能做的人。
同为干部的人也不一定能理解他。他们之间是相差了几岁。以年龄划分时代,他和中也先生正是完全处于同一时代的人。
地牢的温度在酷暑依旧高不了多少。他想建议把这片区域翻新重建,毕竟有多年历史了,血与罪恶层层累加,是怎么清洗也清洗不掉的。可这比较难实现。
他亲身走进地牢,用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感受地牢不太清新的空气和异常的温度,又仰头看着屋顶有必要常年开着的灯,他说,“你不用一直跟着我。”
难道他会突然消失在地牢里吗?他是不抗拒这里,但也没打算今晚住这儿。他再累都会爬回酒店或者本部的休息室。
跟着他的人稍显意外地说,以为他还有其他命令。
没有了。“你是,‘朝日谷’吧。”他问。
“是的……朝日谷耀。”
青年站在牢房外,眼里全是对他走下楼梯,拿着伞在无人的地牢乱转悠的震惊。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视线。
想起下午偶遇钢琴家之前发生的这些事,他走神的时间长了点。
等他从异常飘忽的神思中回过神来,工作室的主人正在给他介绍自己的工具。
高精度扫描仪和手工雕刻台相距不远,工作室最中心的地方摆着几台功能在他看来稍显重复的印刷台和印刷机——钢琴家是这么在名字上区分的。
电子眼,光谱仪,还有显微镜阵列……都是他不熟悉操作的设备。和染崎的工作室极为不同的一点是,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而染崎的东西只有染崎本人才能精准找到。
他撑着的长桌更是一尘不染,干净得像是刚拆掉塑封膜。他进门时,只有无影灯和几张废钞——还有他的通缉令——摆在上面。
之后多了一杯咖啡。咖啡……黑咖啡?他不记得钢琴家有加牛奶或方糖进去。傍晚喝咖啡,晚上不打算休息吗,他有点困得不知所措。
钢琴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居然听不清同事说的是模拟设备,还是流通设备……模拟什么的设备,又是什么流通的设备,还是应该合在一块,叫“模拟流通设备”?
“后面是恒温恒湿的保险库,成品基本都储存在保险库里……你怎么了?”
正因为感觉佐久间在无声呐喊,他才突发奇想,把偶遇的同事带来这里。
他本就计划在这里呆一天一夜。
但佐久间的神色变得十分奇怪。像喝过酒之后的微醺状态,看着有点迷糊;又像犯困,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桌上的无影灯灯座。
撑着桌子,身体摇摇欲坠的人抬起头,“抱歉,我有点……头晕?”
说话的人自己都觉得十分古怪,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头晕眼花。
哎呀,他忘记了。
钢琴家放下纸钞,快步走向墙壁,按下定向送风系统的启动开关。
“挥发性有机溶剂的气味会让人短时间内感到眩晕。这次该我向你道歉了。”
罪魁祸首可能不仅是这个。工作室的空气里有许多带轻微毒性的气体,不习惯其味道的人闻久了会头痛眩晕。他早习惯了这样的工作环境,这点时间的摄入,对他不算什么。
被眩晕感折磨片刻,佐久间弥津没劲再关心自己的无聊了。
“要找人来带你离开吗?你不像能站着离开的样子。”那个总是在你身边的人呢。
在新鲜空气中静坐两分钟,眩晕感已经散去不少,但佐久间弥津觉得自己恐怕没办法一个人离开了。
在街头遇到只能扶着墙,脚步蹒跚的人,不是很可怕吗?这样的他会在不明真相的路人眼里被传成“瘾君子”之类的存在吧。
这时候的他也最好逮捕了。就算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异能力者,一旦“中毒”都会变的脆弱无比吧。
他手里攥着自己的通缉令,拨打过优的电话之后,不得不减少活动量以维系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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