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皇庄贪眛侵田一案似是终于结束,佃户的补偿正在发放,庄耀、刘管事等一众人流放,不过现在还被关在刑部大牢。
与此同时,大臣都知道了曹首辅买凶刺杀楚王,证据确凿,圣上却迟迟没下旨治罪。
为曹谏马首是瞻的一众官员,起初无人相信,起口让赵澜拿出证据。
赵澜还没说话,燕王径直占了出来。
“这些证据是我搜集提供的,若诸位大臣不信,可让刑部送来一阅。”
这些大臣颇为惊骇,他们跟着曹谏,本就是站队燕王。
到头来,竟是燕王把曹首辅这个亲舅舅送进了大牢,还极有可能送去地府。
他们这时才发现,他们一点也不了解他们未来要效忠的人。
也因此,他们纷纷歇了继续为曹谏争辩的心思。
自然,还是有极个别的官员依旧义正言辞,据理力争,即便证据甩到了他们面前,他们依旧起口声称这是污蔑。
这些人,都是受过肆为社帮助的人。
他们怎么也不信,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也是他们誓死追随曹谏的原因。
但无人在意他们的争辩。
朝会散后,赵澜又去了御书房。
康平帝已经习惯了,习惯中带着一丝无奈,无奈中又有一丝欣慰,欣慰里又带着一丝叹息。
叹息自己不能尽快安享晚年。
他揉了揉额角,声音疲惫:“说吧,又有什么事?”
赵澜动了动唇,忽而看见康平帝的发间又多出几根银丝。
他不想直接说出来了,想委婉些,希望父皇听后,受的刺激能小一些。
但,他向来说话直接,好像不太会委婉说话。
康平帝没发现这个三儿子生出来的一丝罕见关心,只觉得他在这支支吾吾多有踟蹰,恐怕要说的事比之之前都严重。
他止住了要开口的赵澜,打算做点心里准备,吩咐金福给他倒盏静心茶。
这是这阵子他常喝的茶。
白日静心茶,晚上安神茶。
他的神思平静,全仰仗着这些。
康平帝不紧不慢地喝完一盏,复道:“现在说吧!”
赵澜:“……国库岁入每年虽然差强人意,也只是勉强够用,这些年风调雨顺自是无碍,倘若他日天灾人祸,边关告急,那时大晟定会左支右绌应对不急……所以……儿臣想增加国库的岁入。”
这要是换成任何人,定会抚手称赞,但康平帝深知这个三儿子的秉性,支支吾吾这么久,定是增加岁入的法子……震人心魄……
想到此处,康平帝心里打了个突,赶紧又让金福倒了盏静心茶,一口饮了个干净,才道:“这是好事。”
却没问用何办法,康平帝也想平静一时是一时,能拖一刻是一刻。
活到这把年纪,哪怕一呼一吸,都极度珍惜。
然而,赵澜却不这么想。
他短暂的关心就这么被抛之脑后,他深深记着父皇曾教训过他,他要做什么时要同父皇提前打个招呼,免得父皇被赶鸭子上架,没个准备。
所以,他不需要康平帝问用什么办法,径直说了出来。
“儿臣打算让那些无需缴田赋的人也开始缴纳田赋,和平民百姓一样。”
赵澜声音平静,不像打个招呼,更像直接告知,我意已决,无人能改。
平地一声惊雷,炸的康平帝有些散碎,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三儿子说了什么后,却没想象中的大吃一惊。
一切好像情理之中,习惯了,他想。
康平帝又让金福倒了盏静心茶。
金福小声提醒:“圣上,静心茶再静心,也不能喝太多。”
这都第三盏了,这心再静下去,难保不会有安神茶的效果。
康平帝歇了静心的心思,出乎意料的平静:“宗亲世家,权贵高官,他们之间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这消息放出去,京城第二日就能大乱,朝堂更不用说,三品以上的官员就不会同意。”
康平帝静静看着这个儿子,意味深长地道:“你这是把手伸向了他们的钱袋子啊!”
赵澜自然知道,但是他并不觉得难办,便将前几日和沈宁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所以,儿臣有兵有钱,这事虽然看起来不容易,却也没那么难办。”
康平帝看着儿子这么笃定,终是长叹一声:“去做吧!”
最终还是端起金福倒的别的茶喝了一口,如说着家常一般道:“我本想直接将皇位传位于你,我退位当个太上皇安享晚年,父皇……实在太累了……”
心累。
这次换赵澜被炸的散碎。
他以为父皇最多就是立他为太子,然后把朝政扔给他,但大事还是要父皇过目。
没想到,父皇竟想直接让他继位。
他心绪复杂面色震惊地走出御书房。
殿门关上的下一刻,康平帝笑了,他第一次在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三儿子脸上看到了震惊。
可笑过后再次长叹一声,喃喃道:“这个流芳万古的机会,朕……就替他担了吧。”
这是金福第一次没懂康平帝的意思,但若不说点什么,他觉得圣上太过孤独。
正在他思来想去,要不要按刚刚圣上的意思给他倒盏静心茶时,御书房的门再度打开了,只见赵澜又大步回来了。
主仆二人双双打了个突。
金福不再犹豫,手脚麻利地替康平帝倒了盏静心茶,康平帝也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茶饮下。
二人动作快的如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这的确让赵澜迟疑了一瞬,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急道:“父皇!您怎么了?”
说着就到了近前,将刚刚的茶盏拿起,朝里看了看。
然后又着急地看着康平帝,追问:“您喝了什么?可是病了?请太医了没有?”
康平帝原本还在打突,听到三儿子问了什么后征了征,随即心里生出极大的宽慰。
原来看起来冷肃的三儿子心里一点也不冷,原来他也担心他这个老父亲。
金福和康平帝一样的想法,不过触动更深,用衣袖按了按眼角。
赵澜见康平帝不说话,金福又偷偷擦眼泪,顿时更急了,说着就要让人请太医。
康平帝终于开口:“父皇没事,刚刚喝的是静心茶。”
赵澜不太相信,直言道:“那您和金福为何遮遮掩掩生怕儿臣看见?”
康平帝沉默一瞬,老父亲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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