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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他们三个

小说:

大秦司巫

作者:

河广苇杭

分类:

古典言情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掉进了帐篷后偷听人的耳朵,楚越捂住嘴,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她怕嬴华一定要带走她,才来偷听他们说话,谁知却意外听清嬴华这一番,肺腑之言。

以前总盼望长大,被嬴华当做成年人,可真的到了这一天,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楚越死死咬住嘴唇,用疼痛驱散酸涩。

嬴华和都尉说完话,将楚越叫到一边,叮嘱道:

“王上现在很生气,说到底这桩婚事丢脸的还是公室,还是王上,但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你不想嫁就算了。”

他长叹口气,“你来这里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那就这样吧,等王上气消了,你再回来。出门在外,尤其是军中,你要注意安全。”

说到在军中,嬴华严肃道:“你别跟军法犯倔,军法不留情的,你要遵从军令,不能任性妄为。”

楚越低头,隐去眼中泪光,“知道了知道了。”

嬴华取下佩剑,塞到楚越手中,“剑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种无赖,离他远点就行。”

“知道了。”

交代完一切,嬴华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离开。

楚越爬上山坡,眺望嬴华远去的身影,直到那道背影和落日一道消失在山谷,视野所及,再找寻不到他一丝踪影,那眼泪才砸在地上。

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复杂的情愫交织心头,谷风阵阵,吹起她额前碎发,暮色从身后天际沉沉压来,天要黑了,她必须要返回军营。

楚越用袖子擦掉眼泪,梳理了下头发,朝和嬴华相反的军营而去。

人要向前看,向前走。

哪怕,不知道前在哪里,她只知道她不会回头,也不能回头。

都尉知她与诙不和,于是将她调到了魏冉麾下。

魏冉跟陈胜一个官职,为屯长,一屯按制是五十人,手下五个什长,但在实际军队序列之中,一个屯不一定有刚好五十个人,人数往往在三十人到五十人不等。

楚越原本就隶属于这个屯。

她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

都尉调整,也只是调整了她所在的伍,让她远离诙。

魏冉是屯长,白起是他的助手,屯副,执掌军法,还有另一个屯副孟守,分掌庶务。三个年轻人,年龄在十六岁到二十岁不等。

这大抵就是人与人的不同吧。

再往上,起步就更高,嬴疾起步是庶长,比屯长更高。

“小公子,你知道宫里的芈夫人吗?那是我姐姐。”魏冉和楚越闲聊道。

“我知道,芈夫人很得大王宠爱,生下了公子稷。”

魏冉嘿嘿一笑,“对,我是公子稷的舅舅。”说完,他用下巴指了指白起,“他也是嬴氏后人,是秦武公之子公子白的后人。”

楚越‘哦?’了声,他居然是公子白的后人吗?

嬴姓,白氏,公族之后,又被人称为公孙起。

秦武公有子嬴白,但武公死后,并未传位给儿子,而是传给了弟弟秦德公,嬴白受封于平阳,他的后人以白为氏。【1】

白起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回看了楚越一眼,他的眼睛很黑,沉寂如潭水。

魏冉对白起使个眼色,两人站了起来,对楚越道:“走。”

“什么?”楚越不解问道。

“你第一天调过来,送你一份大礼。”

三人蹲在草垛后,楚越好奇问道:“是什么大礼?”

白起按住她肩膀,“不要说话。”

不多时,诙那令人厌恶的身影独自出现,楚越意识到,他们所说的大礼,可能指的就是他。

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开始解腰带,楚越别过头,魏冉和白起却悄悄摸了上去,他们一边往前,一边给楚越打手势,让她跟上。

大概猜到他们准备做什么,楚越跟了上去。

两人逼近,用提前准备好的破布,一把将诙的头蒙住,按在地上,三个人六只手六只脚齐往诙身上招呼,楚越抬脚狠狠踹了诙两脚,又觉得不解气,还想再踹。

眼见有人来了,白起一把抓住楚越的胳膊,将她拉开,“好了,走了。”

三人一口气跑回营帐,坐在稻草堆上,大口喘着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

魏冉笑完,对楚越道:“小公子,对待这种人不需要讲礼,他耍无赖,咱有拳头。”

说着,他在楚越面前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你们两个真坏,不讲武德。”楚越笑了。

趁人家上厕所偷袭,顾头不顾腚。

真.首尾难顾。

魏冉和白起齐齐看向楚越,“什么你们两个,你没动手吗?”

“哈哈哈哈。”楚越笑了,指着自己,“我们三个是吧?”

魏冉弯腰拍了拍长襦上的灰,“他都不讲礼,我们为什么要和他讲德?孔老先生说以德报怨,那后面不也还问,何以报德?”

白起笑道:“白天人多,公子华将军、都尉与一小卒纠缠,有失身份,而且若是处置不好,容易影响军心。”

楚越想了想,“可是,他应该会猜到我头上的吧。”

她扫了面前两人一眼,魏冉看向白起,两人相视笑了下,一起看向楚越,楚越垂眸,“哦。”

果不其然,第二天诙和他的同伴就找上门来,楚越正走在路上,前面忽然出现一人,挡住她前路,楚越止步,觉察到危险,往后退,另一人一人抄后,将她堵在中间。

楚越环视一圈,周围的路都已经被堵死,她却全然不怕,冷冷看向诙。

“军中禁私斗,你想死吗?”

诙冷笑声,“昨晚是你打的我吧。”

“你说是我就是我,你有什么证据吗?”楚越反问道。

果然,不讲道理就是爽。

诙笑了一下,“好,要证据是吧。”

一串闪着光的东西,被诙举了起来,是她的野猪牙...楚越本能按向自己脖间,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掉了。

都怪白起,把绳子扯断了,楚越修补不好,只能装在身上,跑得稍微一快,野猪牙就飞出去了。

“你偷我东西!”楚越先发制人,大声叫嚷道:“你这个贼,居然敢偷我东西,盗窃他人财物,按军法当杖。”

“和我去见都尉!”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诙显然料到了楚越会这么说,白了她一眼,仰手将拎着的那串东西抛了出去,楚越稳稳接住。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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