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和魏冉看清来人身上甲胄,站了起来,都尉对他们使个眼色,两人退了出去。
出帐前,两人不约而同看了一眼楚越。
“公子,司巫在这,还请你将她带回去。”都尉说完,也离开营帐。
帐中一时只剩下两人,嬴华盯着楚越不说话,楚越见他生气,知道他要骂自己,干脆垂下脑袋,当起了鹌鹑,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嬴华重重叹口气,搬起个木桶倒扣在地上,对灰头土脸的楚越道:“坐这儿!把你那脸洗干净。”
他让人打了一盆清水,楚越却坐在木桶上动也不动,精神萎靡,双目无神的盯着正前方。
这几个月的种种过山车一样在她眼前掠过。
一厢情愿的赐婚、饥寒交迫、被欺负,又被白起按进灰堆里,一口饭没吃还要白挨几十军棍。
原本,这一切委屈都是可以忍受的,可在看到嬴华的一瞬间,楚越绷不住了,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
满是灶灰的脸上被哗哗的眼泪冲出一条洁白,灶灰混合着眼泪,被她抹眼泪袖子带开,成了个大花脸。
嬴华瞧着楚越这张脸,又气又觉得好笑,楚越看嬴华笑了,抽泣的幅度更大了,她捂着脸,呜呜哭出声来。
“别哭了,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
嬴华无奈,只得亲自动手,拧干毛巾帮楚越擦干净脸上头上的灶灰。
楚越哭的更厉害了,她似有满腹的怨气,遇上纵容,于是全宣泄出去。
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是很委屈。
“别哭了!”嬴华无奈,“无辜闹营二十军棍。”
楚越的嘴一下闭上,眼泪汪汪的望着嬴华。
嬴华见楚越不哭了,开始审问她:“为什么要跑?”
他的脸上多了严肃。
楚越更委屈了,“我不嫁!”
“不想嫁给嬴轩,你可以跟君上说,宗室里那么多子弟,你可以找一个你喜欢的……你往这里跑做什么?满军营都是男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不嫁人。”楚越回道,“我就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胡言!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你还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你说你想干什么?”嬴华斥责道。
对于嬴华的问题,楚越避而不答,她咬紧了牙关,“我不回去。”
嬴华忍无可忍,巴掌举起又落下,落下又举起,最后捏成拳,狠狠捶在了墙上,吓了正进来的魏冉和白起一跳。
他们手里都端着碗,“将军,别生气,吃饭了。”
“不吃!”嬴华没好气道。
看到饭,楚越眼睛发绿,“不行,我要吃,我要饿死了。”
嬴华看着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的楚越,将自己面前那碗推到了她面前,楚越抬起头,巴巴看了他一眼,嬴华以手掩面,十分无奈。
魏冉见状,小心翼翼劝道:“公子,小兄弟想报效国家,就让他留下吧。”
嬴华瞪向魏冉,魏冉低头。
“你就算把我送回去,我也会再跑!”楚越吃了两口,肚子里有东西垫底,腰板也直了起来,“我是在为大秦效力。”
白起赞叹的看了一眼楚越,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兄弟有志向!”
嬴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效什么力!回不回去?你不回去我……我打断你的腿!”
说着,他抬起了手。
见嬴华要动手,楚越闪躲迅速,呲溜绕到白起魏冉身后,一边与嬴华周旋,一边梗着脖子道:“不回去,我才不回去,你打死我我都不回去。”
“你....我!”
嬴华被她气得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在小凳上,以手掩面,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越不看嬴华,反正她是不会回去的。
嬴轩克妻啊!
留在战场固然会死,难道回去嫁给嬴轩就不会死吗?
良久,嬴华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楚越一眼,“你背着家里来从军,带盔甲带剑了吗?剑呢!从军剑都不带!”
拿了,拿了。她考试带笔了。
忍者神龟有了靠山,一下子扬眉吐气,楚越委屈道:“都被抢了。”
“你怎么不去找掌管军法的文吏?哑巴了?”嬴华气不打一处来。
说?
之后呢?
会挨打的。
挨打是次要的,万一被发现是要命的。
楚越不语,只是坐回桌前,暴风吸入早饭。
见楚越吃起饭来狼吞虎咽,嬴华就知道她没少吃苦,于是更生气了,紧握的拳头猛地砸在桌面,餐具跳了一跳。
“你要把我气死是不是?”
楚越不语,只是一味吃饭,饿的时候,是没有心情生气的。
不吃饭,怎么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士卒操练结束,楚越就带着嬴华、都尉、魏冉、白起四人找到了诙,嬴华朝诙伸出手,不由分说道:“东西还回来!”
楚越终于懂了战国的弱者生存法则,那就是,要么自己强,要么有靠山。
正所谓,大争之世,强则存,弱则亡,大国相互倾轧,小国卑微周旋于大国之间求得一线生机。
诙强,欺压楚越,楚越不忿,找到了新靠山。
靠山一找就是好几座,其中一枚还是核弹白起,何愁小小的诙不平。
但事情并没有楚越想象中进展的那么顺利,面对都尉和嬴华,诙不仅不归还,还倒打一耙。
“将军为何偏向张立春,来抢夺我的东西?”诙无赖道,“就算你是将军,也不能无端抢夺士卒财物吧。”
楚越瞪大了双眼,“你不要脸!”
诙不认识嬴华,都尉却知道嬴华的身份,出声催促诙将玉佩还回去,诙不依,还大声叫嚷,引得周围士卒纷纷围观。
他装出一副委屈样,说都尉不公,一味偏袒张立春,又说将军仗势欺人,欺凌弱小。
众人议论纷纷,诙的同伙更是趁机煽动人群。
楚越看着诙如此,心想这也太不要脸了。
嬴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气得笑了,“我秦军当中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
白起站了出来,据理反驳,“诙。女脩吞食鸟卵生下秦人始祖伯益,故而嬴氏以燕子为图腾,剑柄有燕鸟纹,你莫不是还是赢氏子弟?”
“就他那样还赢氏子弟?”人群中有与诙同乡的,无情戳穿了他的谎言,嘲讽道:“他就是个无赖,还赢氏子弟?”
诙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那张立春也不姓嬴啊,他怎么证明这剑是他的。”
“上面有字。”楚越立刻道。
她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出那两个字,“不信你可以将剑拔出来看。”
诙依旧不罢休,“分明是你趁我拔剑时偷看的。”
“你!”楚越怒了,上前就要夺剑,以前不动手,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真当她打不过吗?
嬴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楚越胳膊,斥责道:“你做什么?军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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