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威严干不过地头蛇,说的便是此时的情形。
男子话音未落,一个衙役打扮的阴鸷男子便持剑挟持了他。他的侍卫欲拔剑救主,却被府兵团团围住。
邓丰颐走到男子身前,将他身上的龙纹玉佩扯下,阴冷笑道:“胶东王便交给你了。他剿灭长平乱党,不幸身亡的消息,不日便会传到京城。”
“你这个乱臣贼子。”胶东王骂道。
邓丰颐鄙夷地轻哼一声,“那又如何。如今你的小命儿可捏在我这个乱臣贼子的手里。你本可以多活两日的,偏偏你要听信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话,多管闲事。”
“你……”胶东王怒道。
他挣扎了两下,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在他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鲜红的长印。
“别动。再动,立刻杀了你。”阴鸷男子冷道。
宋霏林识出了瞿毅的声音,她不由得眼神微暗。瞿毅的武功算不得好,但这娇生惯养的胶东王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胶东王是当今夏皇后的独子,自小养在封地。宁贵妃在宫里独揽盛宠数年,唯有当今太子能以铁血手腕压她一筹,夏皇后自知夺嫡无望,便任这唯一独子在封地做个闲散王爷,富贵余生。
若是这位胶东王在祈丰郡地界死了,怕是下至县令,上至封地郡王都会遭池鱼之殃。
救这位胶东王,便是保宋府的安稳富贵。
“北墨来的大哥,这胶东王可杀不得。”宋霏林轻笑出声,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如何杀不得?”阴鸷男子冷笑道。
宋霏林将手中的玉佩扔到了他的手中,“我两日前便托人将这玉佩主人的尸首运送回京了。两日后,镖队便会抵京。届时,陛下便会知长平府的少将军在运粮途中死于北墨人手中。若是胶东王的死讯此时传入京城,你觉得陛下是会相信他死于满门忠烈的长平府手里,还是死在杀了长平府独子的北墨人手里。”
阴鸷男子的剑从胶东王的脖颈处挪开半寸。
宋霏林见状,继续道:“丰成王重病缠身,荣广王此时若不及时班师回朝,怕是又会与王位失之交臂。丰成王生性宽厚,有容人之量,不会对手足兄弟赶尽杀绝。可他的大儿子可不这样。荣广王若是不能赶在他兄长咽气之前回到王庭,怕是会直接死在奔丧的路上。”
“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得还挺多。”
阴鸷男子的剑又从胶东王的脖颈处挪开半寸。
宋霏林见他动摇了,笑道:“荣广王急着班师回朝,又怕被华锋将军看出破绽。这才想着烧喻平军的粮草,欲趁着绥远城粮草耗尽军心涣散时,进城抢掠,以此作为登位的投名状,以服众望。只是……他这计策落空了。”
阴鸷男子的剑从胶东王的身上挪开,他的剑刃对准了宋霏林。
“我赶到之前,方家车队就在云悠谷的岔路口转了弯。我误把邱掌柜的粮车当方家的粮车劫了下来。等我发现的时候,方家车队已经走远了。”
“那你为何要散布喻平军……”
话说一半,阴鸷男子大惊失色。
这是兵法里最简单的惑敌之计。牡丹花会在即,祈平城里混进了不少北墨细作。
喻平军粮车被劫这事儿若是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荣广王纵使再小心谨慎,也不得不信。
“你这女娃娃,到底是谁?”阴鸷男子怒道。
宋霏林笑道:“你猜。猜对了,我送你一盆花。”
宋霏林眼疾手快地抓住胶东王的胳膊,将他拉到身后。她一脚踢在男子的剑柄上,男子手腕一痛,连连后退。
“带他去叶府。”宋霏林叫道。
她甩出两枚梅花镖,将站在门口的府兵打散,给枫岳撕开一道口子。
胶东王打小只在戏文里见过兵刃相接的搏杀场面,吓得脸色苍白。他呆愣地站在原地,宋霏林的匕首从他的胳膊处划过。
痛感驱散恐惧,在全身蔓延。
“快跑。记得,你欠我万两白银。”宋霏林囔道。
枫岳拽着胶东王一路跑到了院门口,宋霏林堵在屋门口,没有放任何人出来。
在院门口,枫岳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眼宋霏林,问道:“不用我帮忙?”
“带他去叶府。”宋霏林叫道。
枫岳知她注意已定,拽着胶东王一路跑出了太守府。宋霏林估摸着两人已经到了街道上,便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你们人多,我可熬不住车轮战。”
阴鸷男子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眼皮儿都懒得抬。
“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宋霏林叫唤道。
阴鸷男子见状,命人给了她一杯水。
邓丰颐不满道:“瞿将军,你这是何意?”
宋霏林鄙夷地笑道:“还能是何意?他觉着我比你有利用价值,便拿你献祭了呗。”
邓丰颐狐疑地看向阴鸷男子,一副云里雾里的困惑模样。
宋霏林耐心解释道:“若是叶府在胶东王危难之际仗义相助,你猜皇后会不会因感念这救命之恩,给宁贵妃一些好脸色。宁贵妃背后的宁北将军府向来主和,如今和谈一直僵着,皇后若是站在了宁贵妃这边,宁贵妃再给陛下吹吹枕边风,这和谈的事儿不就定下了?”
邓丰颐恍然大悟,叫喊道:“来人,把这两个贼人拿下。”
府里的衙役自知不是这男人的对手,纷纷向后退。邓丰颐一时间成了光杆将军。
“大人……大人……不好了……叶国舅带家丁闯进来了。”小厮惊慌叫道。
宋霏林闻言拔腿往府里的西侧小门奔去。幕后之人没抓出来,她可不能被识破身份。
那阴鸷男子随着宋霏林跑了一路。在后山的密林深处,两人才停下脚步。
“你跟着我作甚?”宋霏林不解道。
她精疲力竭地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儿。
“觉得跟着你走,可以平安出城。”男子收剑笑道。
宋霏林实在没有力气了,指着那山坡道:“从这儿越过去,就能见到一条小河。顺河而下便可以出城了。”
“你莫不是在诓我?”男子笑问道。
他一步一步向宋霏林逼近,宋霏林双手举过头顶,囔道:“虐待向导,会迷路。我可以把你送出城,但是到了城外你得放我回来。”
“好。我答应你。”
男子拽着宋霏林的胳膊,拖着她一路向前。日头西沉之前,两人来到了河边,那里有一叶木舟。
男子熟练地跳上木舟解开麻绳,撑着竹竿,将木舟划到了河中心。宋霏林见他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信他是第一次来这个渡口,可她没敢声张。
她在船尾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她累极了,两个眼皮儿不停地打架。挣扎了许久,她还是睡了过去。
“嗒嗒嗒……嗒嗒嗒……”
宋霏林被马蹄声吵醒。睁眼的瞬间,黄昏的霞光射进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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