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其实不远,她走到盈和朝边上福身一礼,便走在他前面两步距离开始带路,分寸拿捏得极好。
“赵姑娘是岐王的……”盈和朝嘴角勾着笑,往前大踏了两步,与赵蛮姜并肩,探究地看着她。
赵蛮姜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算是……暂住在这里。”
盈和朝垂眼看着眼前的少女,眉头微蹙,粉唇轻抿,明明是一副缩瑟的谨慎模样,但是在赵蛮姜脸上,偏巧生出了几分蛊惑。
这张脸漂亮得勾魂摄魄,眼里又写满了纯真的不谙世事,要勾出人内心那些邪恶龌龊的念头,要去踩碎,要去摧毁……
“哦……这样……”盈和朝看得一时晃了神,勾起的嘴角不知不觉压下,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只喃喃地应了声。
俩人不再说话,很快就到了前厅的不远处。
“公子进去吧,在下不便再往前多走动了。”赵蛮姜垂着眉,周到地行了礼。
盈和朝看到少女的样子,总觉得少女眼里铺满了遗憾,忙伸手拦住:“今日岐王生辰,我看赵姑娘一人在湖边赏景也甚是无趣,倒不如一同进去看看,热闹热闹……”
“谢过公子好意,在下身份着实不便,万一怪罪下来……”赵蛮姜拧着眉,很是忧虑的模样。
她故意不言明是谁怪罪,盘算着崔言巡逻过来的时间。
“当着本公子的面,我看里面有谁敢为难你。”说罢盈和朝似乎又想到什么,补了一句:“就算是这岐王府的主子,也不敢!”
“料想盈和公子必定是权势过人,且深得陛下青睐……只是在下如若过去了,真搅了王爷的生辰宴,怕是公子……公子也未必能填平,反倒给公子招来麻烦……”赵蛮姜一边拿捏着面上委屈的分寸,一边斟酌着这激将之法的力度。
盈和朝一脸不屑,拉起赵蛮姜就要往前厅走,笑道:“这岐王府就没有本公子开罪不起的人!”
崔言的人驻守在前厅边上,本是无意吓到宾客,只分了零散几个人巡视,见到盈和朝拉着赵蛮姜往这边来,忙支使了人去禀报崔言,另两个人凑过来行礼。
“怎么,这是要拦本公子,不让本公子进去?”
“小的哪里敢,只是盈和公子您要进去便罢了,这位姑娘……”小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措词,犹豫着。
“这位姑娘怎么?现下连我也带不进去了?”盈和朝拧着眉。
“不敢违逆公子,只是这位姑娘身份特殊,王府今日人多,太杂了,小的只是办差的,这要办错了差事,小的们怕不好交代……”
“公子,在下先回去了,为难公子了……也为难各位当差小哥了……”赵蛮姜做足了十成委屈的样子,试图挣开被抓住的手臂。
“我盈和朝,今日就偏要带她进去了,我看谁敢拦我!”盈和朝一手扯过她,放大了声音,透着几分威严。
几位小兵立马跪下谢罪,崔言听了禀报,快步赶过来,一些前厅和路过的宾客听到动静也往这边凑,一时间围了好些个人。
盈和朝带来的仆从这才留意到是自家公子在闹,也都赶过来,一个家仆走过来,凑在盈和朝耳边细声说了些什么,盈和朝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了赵蛮姜。
她离得近,也听了个大概,是告诉了盈和朝她在这里的身份。赵蛮姜心里大致盘算了一下,动静现在闹出来了,现在虽然进得去更好,进不去也不太影响——毕竟高亦的人若真混进来了,差不多也该行动了。
谁知,叶澜转头出来看到被盈和朝扣住的赵蛮姜,见她的模样,以为她是受人胁迫了。当即提了剑,杀气腾腾地往这边赶。
“你放开姜姐!”叶澜人虽冲过来了,但没有贸贸然动手。
几个盈和朝府上的家丁也都往前挡了挡,要护着自己的主子。崔言这会儿也已经带着人围过来,在边上进退不得,岐王府的侍卫听到动静也纷纷往这边赶。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
盈和朝被刚刚家仆告知的信息懵了半晌,立马又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人还杵在原处,也来不及管顾身边的赵蛮姜。
赵蛮姜打算把戏做全,假意挣了两下,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公子还是先放了我,我先回去了。”
想着戏也唱完了,差不多该收手了。
忽然,赵蛮姜听到了什么声音,清脆的金属器物撞击声音,不大,在周遭嘈杂的动静里并不起眼。
但是她就是听见了,像是铃铛的声音。
然后,她瞥见叶澜的瞬间表情变了——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个残忍又天真的表情。
不好!
叶澜周遭瞬间腾起杀意,随手挽了剑,直直地向盈和朝这边刺过来。赵蛮姜已来不及作任何反应,长久与叶澜练剑,让她的身体长出了应对他的本能。
她一把扯开盈和朝,挡在他面前。
这是先前为阻断叶澜嗜杀本能,赵蛮姜常用的一个方式。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还来不及取一把剑,而是这一次叶澜用的也不是一根木棍。
电光火石间,一个玄色的身影跃进纷乱的人群,细长的剑身与叶澜那柄剑刃相撞,擦出一道刺目的光火。然后他翻身闪到叶澜身后,一掌拍在叶澜后颈处。
叶澜倒了下去。
赵蛮姜看着身前的易长决,三魂七魄一一归位,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叶澜又闯大祸了。
周遭盈和朝的亲随一拥而上,慌忙查看主子的状况。受惊的宾客也围拢过来,将易长决簇拥在中间,七嘴八舌地奉承赞叹。另一头,崔言的人正拖着昏迷的叶澜,悄无声息地退向暗处,不知要将他带往何处。
盈和朝拨开围拢的家丁,上前向赵蛮姜躬身一礼,神情已无先前的轻慢试探,转而流露出几分诚恳的敬重:“先前见姑娘待我疏淡,还暗忖姑娘是否别有意图。如今危急关头,姑娘却愿挺身相救……倒是在下狭隘了。此番恩情,盈某在此谢过。”
一边的盈和朝拨开围拢的仆从,上前朝赵蛮姜躬身一礼:“先前我看赵姑娘对我的态度,以为赵姑娘是有所图谋,但如此危急关头赵姑娘却愿舍身相救,实是在下小人之心,在此谢过姑娘了!”
他的言语恳切,先前那份轻慢试探已全然消散,眉宇间转而浮起一层震动与敬重。看向她时,目光深处竟真切地掠过一丝意动。
赵蛮姜这才想起自己还身在戏台上,脸上换出一副受惊吓后的惊惧状态:“公子不必多礼,是我扰了公子雅兴,还平白添了祸事。”
盈和朝刚准备回话,周边有认识他的宾客,也过来同他搭话,询问是否受伤云云。
赵蛮姜正准备趁此机会离开,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姑娘,这里乱的很,先回去歇息吧。”她声音不疾不徐,绕到赵蛮姜身侧,在她耳边低声一句:“乱易生变,来日方长。”
然后搭住她的手轻握了一下,迅速地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走开了。
赵蛮姜只来得及看她的侧脸一眼——平平无奇,人群看了一眼便会忘的脸。
她迅速将手里的东西拢进袖子,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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