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已经开场了。
是否停下来,便不是云清川能决定的事了。
他即使不赞同蕈月的做法,可如今二人既成了夫妻,无论如何,也要同她站在一处。
往前行了半步,挡住蕈月的身体,直视玄翼,眸中锋芒毕露。
“王爷既然无错,为何不敢见官?”
“到了大理寺,周大人一不会**二不会害命,只是例行询问罢了,王爷是在担心什么吗?”
“你放心,今日陛下和太后也要偕行出宫,来为蕈月簪发戴冠,有帝王与太后娘娘在,大理寺必然能秉公执法……”
说到便到。
云清川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宫人高声唱喏的声音,鸣鞭三声,侍卫宫女跪了一地,御前总管太监拖长声调——
“陛下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院内,早有准备的众人纷纷下跪迎礼,就连今日婚宴的主角,也相扶着跪在那染了苔痕的方砖之上,彼此手掌相握,心意相通。
唯有玄翼站在原地,回眸看向院门处,那一对相携而来的天家母子。
明黄色的龙袍与凤衣,用云锦与金线绣成,寸锦寸金,奢华贵极。
帝王头带冕旒,十二道玉藻垂珠之下,是他清俊沉静,威仪天成的面容,微微晃动的玉藻,遮不住他眼底的锐利与尚未褪去的稚气。
被禁足多日的嘉华太后,更是戴上了她封太后那日的镶嵌了一百零八颗朝珠的后冠,站在玄璟渊身后,一双细长并阴冷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众人的额定,唯有落在两人身上时,那眼底的讥诮与冰冷,才换成其他的表情。
落在长姝郡主身上时,遍是暖意。
甚至动了动唇,喃喃开口,像是在同那位故去的爱人诉说,哀家没有辜负你的期待,你遗留下来的独女,如今也要尚驸马成婚了,九泉之下,你也可以瞑目了。
眼神落在玄翼身上时,则变成了彻骨的恨意。
想到这三个多月的囚禁,想到德胜宫那永远敲不开的大门,想到那群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的奴才,嘉华太后强忍着冲过去跟玄翼对质的冲动,咽下那心头的恼恨,沙哑着声音,率先问道。
“这是怎么了?”
“再有半个时辰便要出发去皇陵了
为何院内如此凌乱毫无半点规矩?”
“公主身负皇室血脉是天下人的主子尔等既为朝臣便是公主的奴才……今日公主大婚你们这群奴才便是这么伺候主子的吗?!”
说到最后语气愈发尖锐。
不仅是替长姝公主发泄也是在替自己发泄。
德胜宫的奴才都**之后
洗衣、梳发、铺床……前半生从未做过的活计如今都得事事躬亲还有那一成不变的泔水桶……喝一次吐一次吐一次喝一次……
可为了活着都忍了。
她相信人只要不死总有翻身之日。
果然让她等到了。
玄翼这个挨千刀的混蛋竟然放权了。
她的好儿子掌权的第二日便解了她的禁足恢复了她的自由将宫权递交给她将那些死在德胜宫的尸体都脱了出去按照圣母皇太后的份额把所有缺憾的都给她补上。
她生了个好儿子啊。
如今又戴上冠冕披上凤袍作为一国太后盛装出席看着满院子的家奴对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她扭曲的内心终于暂得一点释怀。
将脚边的石子踢到那伏跪在地的周大人身上嘉华太后的语气倨傲又尖锐。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大理寺的周大人忍着那石子砸中眉心的痛将大理寺如何接到报案如何赶来现场处置又如何怀疑玄翼之事一一告知嘉华太后。
嘉华太后听罢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骂“**个贱民的事竟敢拎出来耽误公主的婚事你长了几个脑袋!”
若说在场之人谁真正盼着这桩婚事能够圆满嘉华太后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
她亲赐的婚事她日日盼着赵王泉下有知她的一番苦心能横渡幽冥不曾想竟然被这个蠢货给耽搁了!
气得上前两步一脚踹向那周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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