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板木门被关紧，稚优被丫鬟们服饰着脱下黑色便衣，穿上霜色寝衣，柜中一切衣服全被收走，包括架子上挂着的优学娘子的面纱。
桌上点了安神香，她在丫鬟们的照料下发出轻微的呼吸声，门被打开来，丫鬟们都出去了。
稚优翻起身来，确认没人趴在窗外听，这才穿上鞋子，拉了拉床低下的铃铛。
没一会儿，香蝶打开那扇没被完全封好的侧边窗户。
衣服呢？
衣服全被收走了，我房里的也没了。香蝶提提自己的衣服。小姐你穿我的？
这不行，待会我爹娘知道了，定会打死你，你赶紧回房睡觉去。
香蝶紧皱眉头：小姐，你……
快回去睡觉。稚优提着裙子，跃窗一跳，从侧墙的狗洞里钻了出去。
她必须赶紧把系统找回来，没有系统，她压根不识字啊，她在这个科举盛世要活不下去了！
系统是在她和江绝弹琴的过程中，因为进度条反复跳动，快穿届判定她在攻击系统，所以系统才会消失的。
执行快穿任务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焦急了一个晚上后，她想到了解决方法：只要她继续完成任务，让快穿届判定她没有攻击系统，这样系统就会回来了。
她无比急迫地希望见到江绝，希望他的耳朵聋掉，为了自保而已，其他都是纸片人！稚优向来这般清醒。
只是沉浸式体验了一把被杨母稚父宠大的感觉，体验了一把从小和纨绔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快乐。
该做的事，她一个也不会忘记。
正从稚府的狗洞爬出来，满心想着要十米冲刺跑向江府。
前面，那是小五，和小六竹叶麟。
月光下，路面积水，她瞧见自己一身霜衣，原是女子闺房之物，又无面纱，她手心紧握，一时低头往岔路走去。
“江兄来喝。”
“什么江兄，我是你竹大爷，江兄还在江府摆宴舞墨，哪里能在这里？他腹中也是真有几斗文壮胆，好生威风，醉了还在桌子上背楚辞呢。”
江绝醉了？醉了哪有神智给她找回系统。
稚优想对着空气打几拳。
那还能怎么办呢？回去？
“就算是给他灌醒酒汤也得让他醒过来！”
竹叶麟扶着小五，他自己也摇摇晃晃，瞧见一霜衣娘子，披月前行，“呦，那儿有一蜜人，夜已深，咱们去拦拦她的去路。”
稚优还想让开走岔路呢，他们非要来拦她。
“好一个小五小六，”稚优虽然没有了系统，但在这里，她还学了傍身的功夫，她同样可以制服住这群手无缚鸡之力，只管嘴皮功夫的书生。
小六吓得一个激灵，但睁开眼睛仔细一瞧，却又不知道前面的女子的是谁，只道，“我好像听见老师的声音，我们可不在此调戏民女，姑娘，我们冒犯了。”说完便拉扯小五的胳膊，低头远去。
走远了，小六频频回头，觉得这女子怎么那么熟悉，声音也很像优学娘子。
稚优继续行路。
街头有敲更声，她握紧手心，没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她需得去找江绝一趟，然后还要在天亮前回去。
到了江府，还是得钻狗洞。
“谁把狗洞堵住了，肯定是江绝！真有病。”稚优在心里骂道。
她虽然有轻功，但从来不翻江府的围墙。很小的时候，她就在稚府的围墙上填满了玻璃渣，后来江绝学她的，在江府的围墙上也填满了玻璃渣。
但今日这个围墙是非翻不可了！
她看着围墙上依稀可见的玻璃渣，害，终归自作自受了，她咬咬牙，一跃翻身，手抓住墙壁边沿，离玻璃渣仅仅咫尺，她用力一撑，落地时，腿都在发软。
好在，只有指腹擦伤了点皮，她拍了拍手上的灰。
*
“稚姑娘，不，优学娘子……”江绝的庭院一片寂静，稚优正要跃窗而进，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桑羽背着江绝推门而入。
桑羽已经对稚优的闯入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急忙冲外头的侍女喊道，“打的水放到地上，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江绝已经昏倒了，稚优眉头一皱，粗略一看，还以为他是喝酒喝多了，醉倒了。
很快屋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屋中弥漫开来……
指腹上那点伤疼得她一激灵，她咬咬唇问道，“这伤得得有多重？”
桑羽低着头，不发一言却紧握手心。他跑进祠堂时，少爷趴在地上，背后血肉迷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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